第十六章 她不喜歡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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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暮顏聽到這話，眼眸一顫，身體卻僵硬得不行。
半晌后，她才緩緩道：「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不想太子殿下牽涉其中。若太子殿下執意要幫我，能否幫我引薦一下皇上？」
夜玄淵眸光一凝：「你想告御狀？」
「不，那沒用的。我想救皇上，以此洗清戴罪之身。聽說皇上三年前便開始嗜睡，現如今每日便要睡上半天，是么？」花暮顏問道。
夜玄淵頓默片刻，點頭：「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這件事太醫院都不敢往外傳。」
但這並不是花暮顏從哪裡聽來的，而是她的師父告訴她的。
皇帝於五年前中了昏睡蠱，按照時間掐算，如今皇上昏睡的時間必然接近半天。
但花暮顏也沒有解釋，她說得越多，暴露得越多，這對於三位師父就更不利。
「太子殿下，那我給你診斷一下吧。」花暮顏滿眼擔憂道。
夜玄淵從容的伸出了手腕，花暮顏診斷之後，眉頭微皺。
夜玄淵的體內不僅有毒，還有蠱，散血蠱是三年前中的，毒便是打娘胎里就有了，至今體內已經有幾十種混合毒。
若不是因為藥量剛好平衡，夜玄淵早就已經暴斃。
「毒醫說，孤還能活半年。」夜玄淵從容到並沒有一絲驚慌，似乎早已經認命了。
「先解蠱，后解毒，那就沒事了。」花暮顏堅定道。
這話倒是和京城第一絕命毒師的話如出一轍，夜玄淵眸光不由得一閃，浮出淡淡的訝異。
三年不見，花暮顏的毒術倒是大有長進。
「散血蠱無葯可解。」夜玄淵道。
「有解，我還差一味木樨散就配成功了。」花暮顏道。
夜玄淵身子微微一顫，彷彿電擊流過一般。
「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花暮顏抓著他的手腕，給他信心。
夜玄淵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喉結滑動一二，已經露出他的激動。
「在此之前你身上千萬不能有任何的傷口，這散血蠱十分厲害。一旦身上出現略大的傷口，便會血流不止。」花暮顏千叮萬囑。
散血蠱最厲害的地方莫過於此，這不是什麼毒藥會，讓人立刻死。
但這東西卻能讓人的傷口出血之後無法癒合，倘若是致命處流血，那便會一直流，直到此人死為止。
因此這種蠱十分陰險，但也十分難養。
能夠養出一隻必得花費十年的心血，期間還得喂各種極其珍貴的藥材，並且必須以人體為養料。
因此飼養環境要求極高，並且十分隱蔽，很難讓人發現。
這樣珍貴的東西被用在夜玄淵的身上，兇手肯定就是夜玄曦！
只要夜玄淵一死，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位的人就是夜玄曦。
而且以花暮顏對夜玄曦的了解，夜玄曦野心勃勃，一心想登頂帝位，這是他多年夙願。
加之夜玄曦和夜玄淵之間又有不可化解的矛盾，兇手若不是夜玄曦，那就只能是夜玄曦的母親，當今深得皇帝盛寵的白貴妃！
當今皇后是夜玄淵的母親，也久病不愈，同樣是中蠱又中毒。
早幾年就已經被悄悄送出宮到了別處去靜養，否則只怕早就死了。
想到這些，花暮顏心中湧起一陣惡寒。
夜玄曦為了登頂帝位，如此不擇手段，實在令人噁心！
但她從前年幼，卻被這樣的人騙了真心，還處處針對夜玄淵……
想到這兒，她眼裡湧起愧疚，又一次對夜玄淵說：「從前的事對不起，往後我會儘力彌補。」
夜玄淵卻淡淡一笑，輕輕拉著她的手：「若你能幡然醒悟，看穿他的真面目，那孤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所幸，真有這一天。」
那雙桃花眼帶著極深的溫柔繾綣，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冷意。
可花暮顏知道，夜玄淵只有面對她的時候才會如此放鬆，如此溫柔。
夜玄淵可是九州第一戰神，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
這種人怎麼可能是個溫柔的性子？
夜玄淵越是對她溫柔，她心裡便越發愧疚，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並不喜歡夜玄淵。
她向來就不喜歡溫柔的，這沒法改。
哪怕她現在一無所有，甚至根本就配不上夜玄淵，這也改變不了她不喜歡夜玄淵的事實。
「太子殿下，送我回藺家吧。」花暮顏道。
除了治療夜玄淵之外，她不希望與夜玄淵有過多的接觸，以免讓夜玄淵越陷越深。
之前聽丫鬟春花說，這些年夜玄淵一直在找她，可見用情之深。
這樣好的夜玄淵不該被辜負，被耽擱。
花暮顏惹不起，總能躲得起。
夜玄淵自然也察覺了她一如既往的排斥抗拒，只不過如今花暮顏已經收斂很多。
不再像當年那樣對他連打帶罵，甚至是故意出言挑釁，就只是為了讓他厭惡她。
「你還愛夜玄曦？」夜玄淵的語氣依舊很平靜，可花暮顏仍舊從裡面聽出了一絲心酸和心痛。
「不愛。只恨。」花暮顏簡單道。
「愛之深，恨之切。」夜玄淵又道。
花暮顏不可否認，氣氛一時間凝重不已。
沉默良久之後，夜玄淵這才開口道：「秋雨，去藺家。」
「要換個地方住嗎？你得罪了藺婉嫻，藺家人不會容你。」夜玄淵道。
「自然是要換地方的，我日後住濟世醫館。」花暮顏原本要一個濟世醫館的目的之一，就在於此。
這醫館開在藺婉嫻對面，是一種挑釁，也是她的住處。
日後不管是誰想要進神醫府治病，都能夠看到對面濟世醫館那閃閃發光的金字招牌。
時日一久，花家的人肯定會對她下狠手。
到那個時候，便是她名正言順狠狠打這群畜生臉的時候了！
她得一點一點撕開這群畜生的真面目，從他們口中獲得具體的細節信息，然後才能查清母親當年死亡的真相。
她的三位師傅只說過，按照她描述的跡象，她母親體內有毒有蠱，而且更像是一個實驗體。
但具體是不是這樣，還得去細細的查證。
她也必須通過查證拿到相關的證據，最後才能夠扳倒夜玄曦和白貴妃。
否則，以他們的權勢和皇帝的寵愛，花暮顏就算殺破天去，也扳不倒他們。
只一年內，她定會讓他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最後被碾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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