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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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包廂隱隱傳來落座的聲音，這邊的包廂里卻寂靜無聲。
薛婉兒坐在那裡如坐針氈，內心偷偷罵林岳卿，為什麼不提前跟她說太子在包廂里等著她，她好尷尬啊啊啊！
「薛姑娘不必緊張，」太子安撫她的緊張情緒，壓低聲音跟她說話，「我跟岳卿年少就相識，對於你也算是久仰大名，今日終於有機會見到，果然是久聞不如一見啊。」
薛婉兒將耳邊的碎發挽到耳朵後面去，雖然疑惑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但還是回道：「能被太子殿下知曉，是婉娘的福氣，太子殿下，我父親……」
「噓！」太子周滄安豎起一根手指頭，打斷了他的話，「你父親的事岳卿都跟我說過了，我們稍後再談，現在先安下心來，聽，好戲開場了。」
周滄安話音剛落，旁邊的包廂里就傳來一位中年男子的聲音：「南平王，這酒過三巡了，您找我們幾位來，總不能是就吃頓飯吧？」
另外一個男聲也開口：「就是，南平王您此舉何意，還請直說，別繞彎子了。」
林岳卿看著對面的兩位大人，將手裡的筷子戳到碗里，陰陽怪氣的問道：「怎麼？三皇子能請各位大人吃飯，我林某請不得？」
「南平王說笑了，請得怎麼請不得，只是您這樣請我們來，我們這心裡都打鼓啊！」飯桌上，馮大人一臉苦相，誰家請人吃飯是拿刀橫人脖子上硬請得啊！
「就是啊，南平王，小人年紀大了，再有幾年就要致仕了，可能幫不到您什麼忙，您還是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監察司大司長的名頭他們這些當官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都不願意被這活閻羅盯上。
指不定哪天就抄家滅族，腦袋分家了。
「諸位大人莫急，我也是為了諸位著想，三皇子請你們吃飯的事可不是件小事，我們都有所耳聞……」林岳卿示意羅毅給大人們把酒滿上。
「南平王可不要聽外人胡說八道，三皇子請我們吃飯只是單純的人情往來！」石大人連連擺手，並不承認。
「石大人這話可得想想再說，」林岳卿並不急著說自己的目的，而是繞了個彎子，「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監察司，負責監察百官，大到皇子近臣，小到地方百姓，都有可能被監聽著。
「三皇子不過是拜託我們一點小忙，無傷大雅，總不能對於這種慣例的事情，南平王也要管吧？」馮大人摸著自己的小鬍子，一臉不屑。
「諸位大人有沒有想過，三皇子這麼大張旗鼓的宴請你們，太子殿下知道了，會怎麼想？」林岳卿適時拋出太子來。
幾人面面相覷，石大人說道：「這事就算太子殿下知道也無妨，幾個無關痛癢的小職位，想必太子殿下也看不到眼裡。」
「石大人你糊塗啊，若是太子殿下真的不在意，你如今為何會在這裡坐著呢？太子殿下與三皇子不和已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諸位大人是明擺著站到了三皇子那邊去，你們可要想想，若是以後太子想起這事，難保幾位大人晚年不保哦。」
「可不能這麼說！」石大人急忙否認，參與奪嫡站位，那是不要腦袋了！
「對對對，我們只是幫三皇子一個小忙而已，算不上站位！」馮大人也急忙否認。
林岳卿不著急，甚至有空吃了兩口菜。
幾人當著他的面在討論，一直沉默的齊大人開口問道：「南平王可否有主意使我們幾人保全晚年？」
「還是齊大人爽快，我這裡確實有個主意，我也是為你們考慮，」林岳卿又放下筷子，「其實也很簡單，三皇子想往倉庫司塞人，我這也正好有兩個人選，大人們不如一塊塞進倉庫司，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那幾個人多精啊，一聽就知道這是太子的意思，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這都是小事，南平王能替我們分憂實在是再好不過。」
他們幾人最快的還有一年就要致仕了，三皇子盯上的是他們的職位，只要他們一退，被舉薦的人就會頂替他們，這是陞官途徑里最快的方法。
「諸位大人明白林某的良苦用心就好，來，敬諸位大人！」林岳卿舉起酒杯與他們乾杯。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長，等送走幾位大人後，林岳卿拿茶漱了漱口，這才推開了隔壁包廂的門。
隔壁包廂中，薛婉兒正一臉認真的聽著太子殿下說著這些年跟林岳卿在一塊的趣事。
「當時很兇險，差一點那人的刀就要割到林夫人的脖子，岳卿表面淡定的很，一邊跟那人談條件一邊吩咐手下的人去拿弓弩隨時備著，林夫人為了不成為累贅差點就自己抹了脖子……」
「然後呢！林夫人怎麼樣了？」正講到緊張之處，周滄安一個大喘氣，急的薛婉兒都要跳起來了。
兩人一時之間誰也沒發現走進來的林岳卿。
周滄安點點桌子，示意杯中無茶，不等他的侍從倒茶，薛婉兒提起茶壺來為他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茶才繼續講，吊足了胃口。
「也幸好那大臣沒想真的要林夫人的命，關鍵時刻，岳卿手臂上的弩對準那大臣的肩胛骨，刺了進去，林夫人因此獲救，可是那大臣當場斃命，從那以後林夫人經常不在府中，禮佛的時間比呆在南平王府的時間都多。」
「怪不得……」薛婉兒想起前兩天在南平王府門口見到齊媛媛，她也是說林夫人禮佛還沒回來。
「在聊些什麼？」林岳卿走到二人面前坐下，那兩人這才看見他。
周滄安打趣道：「你走路怎麼沒聲？我與婉娘相談甚歡，你出現的不是時候。」
林岳卿看著周滄安，忍不住一挑眉，幾個意思？
那他走？
「我記得你倆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吧？」
薛婉兒掩唇，笑意滿滿。
周滄安拿手邊的瓜子丟他：「你懂什麼，這叫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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