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爆米花
2.6
因為有二十兩的債務懸在頭頂，褚仲樞一大早就起來了，翻箱倒櫃半天，找出了一罐子蜂蜜。
端木雅眯瞪著眼睛，看到蜂蜜，眼睛頓時亮了。
昨天她想了半天，又問了褚少亭這邊有賣的零嘴，想來想去也只能做爆米花了。
只是糖在古代是稀罕物，格非常貴，普通百姓都是吃不起的，她正為此發愁，結果就見到這一罐蜂蜜，這不是送上門來的嗎？
看端木雅雙眼發亮的樣子，褚仲樞也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爹要二十兩銀子，我這邊沒有這麼多，只能把這個蜂蜜賣了，你要是想吃的話，回頭我再去山裡找找有沒有野蜂。」
這是之前他在山上無意中發現的，一直放在這邊捨不得吃。
「這個能賣多少錢？」端木雅想了想，問道。
「約摸一兩銀子。」褚仲樞之前也沒有賣過這些，但從小是在農家長大的，大概知道價格。
端木雅道：「不如這給我吧，我給你一兩銀子，算是我買你的。」
之前她出嫁的時候，端木夫人為了名義上好聽，還得是給了她嫁妝的，不過扣扣搜搜地只給了五兩銀子。
要知道普通人家嫁女兒，嫁妝也得二十兩，更何況他們這樣開綢緞莊的生意人家。
不過原主是個不經事的，端木夫人說錢都拿去買衣裳了，原主也就信了。
雖然錢不多，但買這罐蜂蜜還是買得起的，端木雅堅決不佔褚仲樞的便宜，免得被日後清算。
「怎麼能要你的錢？」褚仲樞皺著眉，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把蜂蜜塞到端木雅手上就出去了。
端木雅抱著蜂蜜，還有些莫名其妙的。
記得書里褚仲樞跟原主清算的時候，針頭線腦都記得清清楚楚，怎麼這麼大方了？
端木雅搖了搖頭，暫時不管這些，去廚房找了一下。
小米家裡有，還有三個雞蛋。
材料雖然有了，但端木雅還是有些發愁。
之前她自己打發奶油的時候，用的都是電動打蛋器，這邊自然是沒有這樣的東西的。
手動打發的話，她沒有洪荒之力，是真的做不到啊。
……等等，有一個人或許可以。
想著賺錢大計，端木雅咬了咬牙，過來找褚仲樞：「那個啥，幫我個忙唄。」
褚仲樞正在收拾準備去打獵的東西，點了點頭，跟著端木雅過來。
要是用分蛋器，分離蛋清和蛋黃那就是分分鐘的是，但現在什麼工具都沒有，端木雅只能拿了個勺子，把蛋打在上面，讓蛋清從兩邊漏到碗里。
端木雅把裝蛋清的碗遞給褚仲樞，再給他一雙筷子，道：「你就順一個方向攪拌這個，等我說可以就好了。」
褚仲樞雖然莫名其妙的，但也沒有多問，拿上東西到院子里就打發起來。
之前端木雅也有試過自己手動打發蛋清，只是打了沒多久就累得不行，根本沒辦法打發成奶油，最後還是拿出了電動打蛋器。
沒想到褚仲樞竟能堅持許久高速攪動，眼見那透明的蛋清就漸漸起沫了，端木雅順勢便加了些蜂蜜進去。
打發甜奶油一般放的是白砂糖，不過蜂蜜也是可以替代的。
再打了十幾分鐘，蛋清已經有些稠了，隱隱有奶油的雛形，眼見褚仲樞氣也不喘，動作絲毫沒有減慢，端木雅佩服得五體投地。
要換了別人，說不定盆里的還是蛋清呢。
差不多打了兩刻鐘，盆里的奶油就已經打好了，筷子挑起來，奶油也不會掉落。
「可以了可以了，你也太厲害了。」端木雅看到奶油做好了，雙眼發亮，連忙拿過來嘗了嘗。
就是這個味道！
褚仲樞看著端木雅眼睛都笑眯起來，不由愣住，半響他臉一紅：「有、有用就好。」
「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褚仲樞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溫柔了許多。
「我要去做點吃的，要不你也來幫忙吧。」端木雅想了想道。
褚仲樞幫了她這麼大個忙，她也不知道給褚仲樞什麼好，做出來的第一鍋爆米花，就讓褚仲樞先吃吧。
爆米花一般是用玉米做的，爆出來比較蓬鬆，外形更好看。
小米也可以做，就是做出來小小的一個。
這邊並沒有什麼花生油橄欖油，豬油倒也是可以。
端木雅讓褚仲樞幫忙生火，褚仲樞手腳麻利，很快就弄好了。
等鍋燒熱之後，倒入豬油化開，再放入剛才打發好的奶油和蜂蜜，把小米倒進鍋里翻炒均勻，再蓋上等著全部爆開就行了。
約莫幾分鐘，鍋里噼里啪啦的，端木雅卻一點要躲的意思都沒有，笑眯眯地看著，想象著爆米花大賣的日子。
等到沒有小米爆開的聲音了，端木雅打開蓋子，一鍋小米基本上都爆開了。
褚仲樞聞到一股濃郁的香甜味道，挑了挑眉。
之前他在宮裡赴宴吃點心的時候，到時聞到過這樣的香味。
只是沒想到幾個雞蛋，一點小米，就能做出這樣味道的東西。
褚仲樞看著端木雅，眼裡有了些探究的意味。
他記得媒人說過，這一位是教養的大小姐，平日里連廚房都不去的，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本事？
端木雅並不知道褚仲樞在想什麼，看著一鍋爆米花笑開了花，先前加入的奶油和蜂蜜已經和爆米花充分的融合，此刻滿屋子都瀰漫著一股甜兮兮的奶香味，她也顧不上燙，直接拿了一個吃了。
就是這個味道，一點都不比機器爆出來的差。
端木雅拿了一個遞給褚仲樞，笑眯眯道：「你快嘗一嘗，可好吃了。」
褚仲樞愣了一下，低頭吃了。
指尖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端木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尷尬得不行。
好在褚仲樞並沒有顧得上這些，臉上都是詫異的表情。
他實在沒有想到，就是這些東西，居然會做出這麼酥脆香甜的東西！
入口就像是要化開了一樣，有蜂蜜的甜味和奶香，但不會太甜膩，咬下去是脆脆的口感，熱乎乎的一口咽下去進了胃裡，整個人都覺得暖洋洋的。
褚仲樞只覺得口中唾液瘋狂分泌，他的目光落在鍋里的爆米花上。這麼小一個，完全就不夠吃，讓他還想再吃一把。
看到褚仲樞的表情，端木雅忍不住笑了，她對於之後的生意也就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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