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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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仲樞也皺著眉，臉色陰沉。
端木雅他們在這裡賣了這麼多天了，附近的人都認識她，有些賣爆米花的看到端木雅他們過來，都有些不敢看她。
在之前的地方擺好攤子，端木雅想了想，道：「他們想必都認識我們，問是問不出來的，要不找阿姐幫幫忙，過來問他們是在哪裡買的爆米花機？」
這爆米花機和端木雅的一模一樣，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構造，但能把爆米花做出來，應該就是這東西沒錯了。
吃食這種東西是最容易模仿的，端木雅都賣了這麼些天了，也想過會有人作出仿品來。
只是沒想到有人連爆米花機都做出來了。
對於這東西端木雅還是有自信的，這邊不應該有人會做才對。
更何況這爆米花機推出來才一天，哪裡這麼快就能有仿品？
褚仲樞想了想，點點頭道：「也好，阿姐本就是做生意的，很會說話，應該能問出來。」
褚仲樞親自去找了褚姐姐，褚姐姐很快就過來了，裝作來買東西的樣子，一條街逛了過去，最後挑了最遠的看起來最老實的攤主，先是買了一包爆米花，再說自己家裡人多，要多買一些，讓他幫忙送到家裡。
攤主剛剛出來擺攤，就接到這麼大一筆生意，連連答應，收拾了攤子就跟著褚姐姐回去。
結果進了院子，攤主就看到端木雅和褚仲樞也在裡面。
這兩個人攤主是認識的，拔腿就要跑，但後面院門早就關上了，還有兩個彪形大漢守著，又哪裡跑得掉？
褚姐姐拍了拍手，走過來坐下，笑道：「總算是把人帶回來了，可磨了好久的嘴皮子。」
大姐夫也在一邊坐著，給褚姐姐倒了杯茶遞過來。
攤主嚇得腿都軟了，差點跪在地上，慌忙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求你們饒了我吧。」
端木雅笑了笑，道：「既然什麼都沒做，你求饒做什麼？我們也不多問，你就說說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吧。」
拉過來的這一台爆米花機還在院子里放著，端木雅微抬下巴指了指，笑眯眯看著攤主。
這樣笑著的樣子看得攤主顫抖了起來，但也緊咬著牙關什麼都不敢說。
端木雅過去檢查了一下，心裡有了數。
這東西和她的爆米花機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底部有輪子的設計都是一樣的，能做出這東西的人，也就很明顯了。
端木雅走近了些，看著攤主，笑眯眯道：「其實你說不說都沒關係，我已經曉得了，叫你過去，不過是想確認一下罷了，你看看這兩個人。」
說著端木雅指了指守門的兩個彪形大漢，笑道：「你說，要是在這裡打你一頓，你能不缺胳膊少腿的出去嗎？」
攤主飛快抬頭看了一眼，低下頭來，抖得跟篩糠一樣。
「實話告訴你，不管是賣機子的，還是買的，我都是要收拾一頓的，你要是說了，那就算你立了功，我就不打你，你覺得如何？」
這一番恐嚇下來，小販早就嚇傻了，連忙道：「我說，我說，就是在鎮上的打鐵鋪那兒買的。」
端木雅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能這麼清楚爆米花機結構的，也就是之前看了圖紙的打鐵鋪掌柜了。
也怪她不謹慎，怎麼能輕易把完整圖紙給別人看了。
見問了出來，褚姐姐也氣得不輕，問道：「現下該如何是好？」
褚姐姐瞪著趴在地上的人，眼睛里都要燒出火來了。
她家弟弟好不容易有了個營生，結果這些人就出來搞事，真當她不存在是不是？
「報官吧。」褚仲樞抿了抿唇，沉聲道。
「報官有用么？」端木雅有些猶豫，如今應該還沒有知識產權這種概念吧。
褚仲樞解釋了一下，端木雅這才知道，雖然確實沒有知識產權這種東西，但要是能證明是別人偷走的，官府還是會管的。
像是一些老字號，就會在自己的東西上打上獨特的標記。
不過這個局限性也很大，像是一些吃食，就很難證明是仿造的，現在也沒有那麼專業的鑒定機構。
既然商量好了，端木雅他們直接把人帶上，往縣衙而去。
縣裡離鎮上不遠，端木雅他們租了個牛車，很快就過去了。
縣令也沒想到有這樣的案子，覺得挺有意思，讓人去把打鐵鋪掌柜的帶過來。
打鐵鋪掌柜的在路上已經了解了情況，一進來就跪下大喊冤枉。
「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這圖紙可是我們家傳的，我還沒說他們偷了我圖紙呢，這就被人倒打一耙了。青天大老爺，你可得給我做主哇。」掌柜的不愧是常年打鐵的，中氣十足，震得縣令都忍不住淘了掏耳朵。
端木雅一聽就樂了，方才她還在想著應該怎麼證明的，結果掌柜的一來就給她遞了這麼大個把柄。
撒一個謊，就得用千百個謊來圓，她倒想看看，掌柜的要怎麼把這東西說成是家傳的。
端木雅笑了笑，道：「既然你說是家傳的，那為何之前這麼多年都沒有做出來，我昨日剛把這東西拿出來，你今日就做出來了？」
掌柜的早就把謊話編圓了，連忙道：「這確實是家傳的，不過原先是收在了老房子里，前幾日收拾庫房找出來，沒想到剛做出來，就被人搶了先，我還沒問你們是從哪來的圖紙呢？」
端木雅看掌柜的這倒打一耙的樣子，都要被氣笑了，道：「既然說有圖紙，那不如拿出來看看。」
她倒要看看，掌柜的是弄了什麼圖紙出來。
「這裡面還有不少別的東西，哪能拿給你看。」掌柜的梗著脖子，說什麼都不同意。
「那就拿來讓本官瞧瞧。」縣令一拍驚堂木，說道。
縣令都這麼說了，掌柜的也不敢不聽，從懷裡拿出了一本冊子，紙張已經泛黃，瞧著是有些年頭了。
旁邊人接過來給了縣令，縣令翻來覆去看了看，道：「這瞧著沒什麼問題，確實是老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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