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些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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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雅挑了挑眉，有些著急。
這東西看著確實是老東西了，也不知道掌柜的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是在老舊的紙張上寫的？
還是掌柜的把紙張做舊了？
畫出來的圖紙不像是電腦，還有保存的時間，也不好證明自己就是比掌柜的畫得更早。
最好的方法還是在紙張上找到破綻。
端木雅正想要過來看一看，褚仲樞就開口了：「不知大人能不能把這個冊子讓我看看，我只看這一頁便好。」
這個冊子里還有不少其他的圖紙，但褚仲樞他們爆米花機都做出來了，看這頁圖紙就沒什麼問題，縣令也就同意了。
褚仲樞接過來，摸了摸紙張，又聞了聞，沉聲道：「你說這個東西是家傳的，那是有多少年了？」
這個問題掌柜的還真沒有想過，只能現編了：「這圖紙是先父畫的，我也不知是何時畫的，總歸也有十年了。」
他父親去世已經八年了，往前說總是沒錯的。
更何況這冊子確實是自己父親留下的，他就是在後面空白的地方接著畫的，也不會查出什麼破綻。
褚仲樞笑了笑，把冊子還給縣令，又像是覺得不對勁一樣，在那一頁仔細聞了聞。
看著這個動作，縣令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拿過來聞了聞，又叫了旁邊的師爺過來，讓他也聞了，兩個人低聲說了幾句。
縣令一拍驚堂木，怒道：「既然說這東西有十年了，為何用的墨是五年前京城博觀齋才出的四時墨？」
這個四時墨是博觀齋五年前出的新品，取四季的鮮花入墨，使墨水裡有淡淡的花香，很受夫人小姐的喜歡。
這在當年還是個稀罕物品，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博觀齋出了許多其他的新品，這東西價格也就降了下來，還賣到了其他地方。
掌柜的就是在筆墨鋪子里買來畫圖紙的，看到哪個就買哪個，哪裡知道還有這麼多門道。
大姐夫帶著幾個人到了門口，褚仲樞回頭看見了，道：「大人，他的師兄弟帶過來了，不如叫來問一問。」
「那就叫來問問，也好弄個清楚。」縣令點了點頭，道。
幾個人被帶進來，還有些茫然，問起師父有沒有留下爆米花機的圖紙，都說沒有。
「我等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東西。」
「就算是把圖紙傳給了親兒子，我等也不至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才對。」
「不錯，說實在話，我等連爆米花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這……」掌柜的張口結舌，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看來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既然如此，那就大刑伺候，看你還說不說。」縣令說著一揮手，就要讓人上刑。
「我說，我說，是我當初看到這圖紙完整，就一時鬼迷了心竅，想著做幾台出來賣，也就做了這麼幾台，再沒有別的了。」掌柜的被嚇得不行，連忙交代了。
掌柜的也知道這個東西拿出來賣了就是瞞不住的，所以叫上了幾個徒弟，抓緊趕工了一天，好不容易做出了幾台。
哪能想到剛賣了，就被端木雅他們抓了個正著，還報官了。
縣令沉聲道：「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就讓打鐵鋪掌柜把賺來的錢都賠給你們，再交五兩罰金，以後也不許再賣了。這些爆米花機不好再給那些人，就由你出錢去收回來。」
掌柜的也不敢反抗，苦哈哈地答應了。
這一下折騰，什麼都沒賺到，還貼了一筆錢進去，實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這件事，可有人在背後幫你？或者說，你可有同謀？」端木雅想了想，問道。
圖紙毫無疑問就是在打鐵鋪掌柜的這裡泄露出去的，但這件事情還有很奇怪的地方。
先不說他有沒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情，還一下子賣掉了這麼多台爆米花機，就說那個爆米花，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
買回來的爆米花端木雅也嘗了，和她的味道相差無幾，也就是第一次做不太熟練而已。
這個方子打鐵鋪掌柜的可不知道，那是誰傳出去的？
端木雅懷疑是褚老太太他們，畢竟大家住得近，或許就是什麼時候被他們偷看到了什麼，只是如今沒有證據，得看看能不能在這裡問到什麼。
掌柜的臉色頓時變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慌慌張張道：「哪有什麼同夥，也就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做下這樣的事情而已。」
看掌柜的這個樣子，端木雅心裡有了數。
看來確實是有人幫他，這個人或許是身份地位尊貴，讓掌柜的不敢說出來。
她記得老三媳婦家裡也是做生意的，或許就是這個打鐵鋪的大主顧。
這邊的案子結了，有縣令盯著，掌柜的也不敢不給錢。
這一次他一共賣了六台爆米花機，一台賣了六兩，算下來就是三十六兩。
掌柜的沒帶這麼多錢，先把罰金交了，又在捕快的監督下，回到鋪子把錢給了端木雅，把這些爆米花機都買了回來。
捕快回去復命了，掌柜的看著還在這裡的端木雅他們，鬱悶得不行。
「錢都給你們了，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快走快走。」
端木雅指了指拉回來的爆米花機，笑道：「我是想問問你，這些賣不賣？」
「你買這些做什麼？」掌柜的沒想到端木雅還要買這個，滿臉驚訝之色。
「我要做什麼就不需要告訴你了，你就說賣不賣吧？」端木雅道，「不過我有個要求，做這些的工錢材料錢，你該怎麼給他們，還得怎麼給。」
這些東西放在掌柜的這裡就是一堆鐵疙瘩，有人買自然是要賣的，掌柜的知道他們是懂行的，也不敢多收錢，確實是收了個成本價。
端木雅盯著掌柜的把計件工錢給大家結了，才放下心來。
掌柜的賠多少錢，都是他應該得的教訓，但不能讓這些工人虧錢。
更何況，這些爆米花機她確實有用。
掌柜的嘆了口氣，道：「唉，你也是個好人，是我不該鬼迷心竅。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是誰幫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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