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原來如此
10.42
褚老大媳婦連忙安慰小姑娘，就聽到小姑娘抽抽噎噎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去二叔家回來，奶奶問我二叔二嬸在做什麼，我就跟她說二嬸在做爆米花，還加了蜂蜜，嗚嗚嗚。」端木雅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是小姑娘告訴褚老太太的？
她對於小姑娘確實是不怎麼防備，那天是爆米花賣得好，她就回來想要再做一些，就讓褚仲樞去打奶油，自己去廚房做。
正好褚老大家的小姑娘就在院子那邊玩，端木雅覺得他們經常被欺負，想要給她一些好吃的，就把小姑娘叫過來，給她爆米花吃。
端木雅對於小姑娘沒什麼防備，確實是當著她的面做爆米花的，被她看到要加蜂蜜，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了。
不過奶油又是怎麼回事，也是小姑娘說的？
「這不能怪你，二嬸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端木雅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柔聲道，「告訴二嬸，你還說別的了嗎？」
「奶奶問我二叔在做什麼，我就告訴他，二叔把打雞蛋，打成了白花花的東西。」小姑娘點了點頭，道。
這下弄明白了，原來是小姑娘無意中說出去的。
爆米花並不是很難做，知道了原材料，找會做吃食的時候師傅多研究幾次就做出來了。
不過小姑娘是無意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就是褚老太太他們特意派來打探，引導小姑娘說出來的。
說起來，雖然是褚老太太問的，但她不像是有這樣腦子的人，背後的人應該是褚老三媳婦才對。
褚老大媳婦沒想到方子居然是自己女兒說出去的，急得不行。
這東西可是一個生意人的根本，老二家好不容易有了個營生，弄這麼一出，那可是斷了別人的生路啊。
就算是親兄弟，這也過不去。
「二弟妹，小孩子不懂事，是我們做爹娘的沒教好，你別怪她，要是有什麼要賠的，那就讓我們來。」褚老大媳婦抹了把眼淚，說著就要給端木雅跪下了。
端木雅連忙攔著，道：「大嫂這說的什麼話，她也不是有意的，我怪她做甚。」
小姑娘也沒做錯什麼，可惡的是連小孩子都要利用的人才對。
事實擺在前面，褚老太太也沒辦法再狡辯，乾脆胡攪蠻纏起來。
「確定是我問的，那又如何？這方子是老二的，那就是我們褚家的，我拿自己家的東西，有什麼問題？」
請來演戲的幾個人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不講理的人，一個個都開了眼界了。
褚仲樞沉聲道：「若真是我的東西，你拿去也就罷了，可這是雅雅的，你怎麼能隨意拿走？」
端木雅眨了眨眼，在這麼緊張的時候，她還關注到了褚仲樞稱呼的問題。
這好像還是褚仲樞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還是這般親昵的稱呼。
明明是聽慣了的，這一下又多了點不一樣的感覺來。
「呸，什麼你的她的，都嫁過來了，不就是我們的。」褚老太太斥道。
褚姐姐都聽不下去了，道：「就算嫁過來了，那也是她自己的東西，用媳婦帶來的東西，都不會害臊么？」
「就算嫁人了，你也還是老娘的女兒，吃裡扒外的幫誰呢？」眼看著褚姐姐幫忙說話，褚老太太連她也一起罵了起來。
「無論如何，你也不應該拿雅雅的東西，你得和她道歉，以後也不能用這個方子賺錢。」褚仲樞根本不為所動，沉聲道。
「你說什麼，我得和她道歉？」褚老太太頓時哭天喊地起來，「你不孝敬老娘也就算了，方子也不給？你賺了錢吃香喝辣的，就讓我喝西北風？我把你生下來，辛辛苦苦拉扯到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我如何沒有給錢，家裡的活不是我做的，但每個月給一兩銀子，也不必其他人給的少。」褚仲樞原先並不愛說這個，但也忍不住反駁道。
如今去做工的話，一個月差不多就是一兩銀子，褚仲樞這算是把所有錢都上交了，就更別提那個只拿不給的褚老三了。
褚老太太並沒有覺得這些有什麼了不得的，正想要說什麼，褚老爺子就發話了。
「行了，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老是找老二他們拿東西，不問自取是為賊，我平時就是這麼跟你們說的嗎？」眼看著外面圍了越來越多的人，褚老爺子臉上也掛不住了。
褚老太太破罐子破摔的，他可還是要面子的，聽聽看這些人都在議論些什麼。
更何況褚老三是要當官的，家裡還有個小女兒要嫁人，這名聲也不能不好聽。
外面圍了一群人看熱鬧，端木雅看著都有些無奈。
實在是這邊沒有什麼隔音，一旦有什麼動靜，附近的人都被驚動了。
說起來他們最近也看了好幾場戲了，也沒有交個門票錢。
褚老太太還想說什麼，就被褚老爺子斥責道：「行了，看看你做的什麼事情，我們都為你蒙羞，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完褚老爺子就看著端木雅，他心裡明白，褚仲樞這一次的事情是看端木雅的態度，所以也等著她說句話。
「既然公公都這麼說了，我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以後不要拿這個方子出去賣就好了。」端木雅笑了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賺了錢，不也是會孝敬你們的么？」
雖然說褚老太太偷了她的方子，但也沒到會讓褚仲樞因為這件事就對褚老太太徹底失望的地步。
她還得跟褚仲樞打好關係呢，別回頭褚仲樞站到褚老太太那一邊了，把這些賬都算在她頭上來。
「老二，你怎麼說？」褚老爺子看向褚仲樞道。
「這件事情也不能這麼簡簡單單的就算了，方子賣了多少錢，也應該給雅雅才對。」褚仲樞想了想，沉聲道。
這件事情端木雅從頭到尾都是個受害者，總不能讓她跟著自己受委屈。
「這個要求也算合理，老三，方子既然是你賣的，那你就給錢吧。」褚老爺子點了點頭，看向褚老三道。
褚老三剛才都自爆了，這件事情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褚老三媳婦正要說什麼，就被褚老三拉了拉衣角。
「還是給錢吧，我可不想坐牢啊。」褚老三壓低聲音，央求著自家媳婦。
「行吧，就賣了五兩銀子。」褚老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自家不爭氣的夫君一眼，拿出一錠銀子給端木雅。
看那樣子，不像是賠錢，都像是施捨一樣。
端木雅也不在意褚老三媳婦的態度，反正誰也不會嫌錢多，笑眯眯收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方子賣了多少錢，如果錢是多是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擺出自己的一個態度，讓他們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以後也不只是賣爆米花一樣東西，別三天兩頭看自己這裡有好東西，就惦記著。
褚老太太看著褚老三媳婦把銀子給端木雅，就跟割了她的肉一樣，狠狠地瞪了端木雅一眼，留在這裡想要看看端木雅賠錢。
沒想到端木雅拿了銀子和爆米花分給過來演戲的一群人，笑眯眯道：「各位大哥大姐都辛苦了，來來來，吃點東西。」
說完又朝來看熱鬧的眾人道：「我們家的爆米花沒什麼問題，大家放心吃。」
端木雅自己吃了點，又給大家也分了點。
這些人之前都是買不起爆米花的，天天就聞著端木雅家裡飄出來的香味，這會兒能免費吃，也都拿了一大把。
這邊鬧了一場，端木雅擔心他們出去亂說話，要是傳出他們吃食有問題，以後生意也不好做，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褚老太太沒想到是這樣，但現在也沒辦法說什麼了，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氣呼呼地進屋去了。
褚老三夫妻倆也走了，褚老大一家還留在這裡，看著端木雅有些忐忑。
怎麼說也是她家女兒把方子說出去的，他們是不是也得表示什麼。
「老二，你大哥手頭也沒什麼錢，不過你放心，等過段時間田裡穀子收了，我一定給你。」褚老大說著還要拉小姑娘過來道歉。
端木雅連忙攔著，道：「大哥，我之前也學了，這跟你們沒關係，別嚇著孩子了。」
褚老大嘆了口氣，又鞠躬作揖說了不少好話，才帶著妻子女兒回去了。
他一向是希望家和萬事興的，沒想到還是把弟弟慣得太過了，這一下把兩個哥哥都算計在裡面，他娘也只知道偏幫他。
再這麼下去，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這邊的事情解決了，端木雅也得來處理那幾台爆米花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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