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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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眨巴眨巴眼睛，原來是為這事兒啊。
霜兒也是個敢說的，分明是看不起太監，卻還能找出這樣一個理由，白白害了她。
也怪不得裴溯凜會生氣。
宋婉嘆了口氣，男人心海底針啊，更別說是裴溯凜這一半男人一半女人的人了。
……
另一邊的霜兒正急忙跑到街上，想找那日的接頭人。
卻在路上撞見了出來的春柳，霜兒眼下顧不得她，救命要緊。
可在見到她的剎那，心中頓時湧起幾分不妙的預感。
很快，她來到接頭人的攤位處，火急火燎道：「快，快給我解藥！」
幸虧此處人少，不然霜兒瘋瘋癲癲的樣子要被人當成瘋子。
那接頭人沉沉看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抬起貨框。
霜兒連忙跟上去，待到隱蔽的小巷內，「解……解藥給我。」
「哼，解藥？你都敢替人擋酒了，還要什麼勞什子解藥？」
「擋酒？我沒有……」
正當她慌忙解釋時，腦海中一閃而過方才擦肩而過的春柳。
「是她！」
「既然換了主子，那便安心跟隨去吧，你的蹤跡，我會一一向丞相稟明的。」
接頭人一臉冷漠，看著霜兒痛苦地抓撓脖頸，「我……我沒有……」
到底是與不是，真相只能和閻王爺說明了。
霜兒毒發，慘死在巷子中。
接頭人確認她死透之後，擔起貨框離開，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回去過後，春柳將這個消息帶個宋婉。
「多行不義，必自斃。」
倘若霜兒一心為主，她還能欽佩幾分。
宋婉並非毫無防備，在春柳知道接頭人模樣后，一個計策便在腦子中形成。
霜兒不是玩挑撥離間這一套嗎？她宋婉也來。
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只能說是她咎由自取。
春柳翻起白眼，「真是太便宜霜兒了，如今她沒了，我們也能平安回京了。」
這裡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個鎮子，要想耍什麼陰招也實在無法。
光是回京一事，就風波四起，不知回京之後又是怎樣的腥風血雨。
最起碼，眼下正有一個大麻煩。
要是這千歲爺哄不好，回京后估計沒有好果子吃。
想到裴溯凜那性子，宋婉不免一陣頭疼。
「走吧，也到咱們去街上逛逛了。」
路上熙熙攘攘，好生熱鬧，有些不同的是，這沿途的男男女女大多數都帶上面具，朝河邊的方向走。
宋婉手裡拎著幾袋點心，霜兒手裡拿著油紙包的噴香的燒鵝。
一個賣面具的老翁沿街販賣，對兩人問道：「姑娘，來兩個面具吧。」
春柳問：「老伯，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為何都帶上面具了？」
老翁說：「姑娘都是外地人啊，您有所不知，今天是送觀音的日子，從前這鎮上發過一次瘟疫，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直到有一天，有個神醫遊歷到此，盡心儘力照顧百姓
瘟疫走了，這神醫也走了，鎮上的百姓為神醫立碑，因神醫宅心仁厚，稱他為觀音，並自發在十月十七這日到河邊送觀音。」
有些地方認為這習俗有驅趕災禍，迎接好運之意，便流傳開來。
「小姐，我們今日還真是趕巧。」
宋婉笑道：「咱們身上的霉運也是該送送了，老伯，我們挑兩個。」
春柳挑了個兔子形狀，宋婉挑了個狐狸的。
在付錢時，宋婉又轉念一想，「老伯我們再拿兩個吧。」
她又挑了兩個，一個是形似山鬼，青面獠牙，一個是老虎面具，惟妙惟肖。
老翁笑眯眯接過錢，「慢走啊。」
兩人滿載而歸。
春柳跟在宋婉身後，手裡拿著吃食，一同停在管伍的房前。
叩門后，宋婉將山鬼面具舉至臉前，還體貼管伍身高稍稍舉高些，準備嚇他一下。
很快，門開了。
宋婉因為看不見眼前的情形，還以為面前的人是管伍，道：「看，這面具像不像你家千歲爺？」
靜，死一般的安靜。
……不妙！
宋婉連忙收回面具，裴溯凜臉黑如墨水。
管伍含含糊糊的聲音從裡頭傳來，「啥東西像爺？」
說著，他還邊拿個雞腿從裡頭出來，看見宋婉手上的面具，驚訝出聲，「哎呀，實在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宋婉頭一次覺得，實誠未必是一件好事。
裴溯凜往後飛過去一個眼刀，「你要是再說話，本座就把你舌頭拔了。」
隨後又扭頭看向宋婉，皮笑肉不笑，「像本座？」
宋婉：「像……像不像千歲爺平日面無表情的模樣？這面具刻得幀數貌比潘安。」
裴溯凜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面具，舉到跟前。
指著山鬼青紅交加，獠牙橫長，奇醜無比的臉說：「像？」
「咳咳。」
這樣一對比確實有些慘烈。
宋婉面不改色，拿出另三張，「比起這些，也算有幾分人形。」
裴溯凜依舊皮笑肉不笑，「宋小姐是在說，本座連畜牲都不如？」
好冷，想讓春柳回房拿斗篷。
宋婉只好一本正經地狡辯，「臣女絕無此意，在臣女心中，千歲爺是天上二郎仙君，是當代風流第一美男。」
「呵。」裴溯凜實在是被氣笑了，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忍不住伸手掐住宋婉唇邊的軟肉，「宋小姐如此能言善辯，不如也將舌頭送給本座如何？」
「萬萬不可，臣女若沒了舌頭，要如何逗爺開心？」
宋婉原先是為管伍而來，畢竟他因為替自己說話被裴溯凜責罰，想著給他送些吃食，再用一起去廟會逛逛的理由，順勢約出裴溯凜。
沒想到管伍和他的關係如此要好，免了責罰，還恰好一起在房內商議事情。
好巧不巧給宋婉撞上了。
這小氣吧啦的男人肯定更生氣，宋婉在心裡撇嘴，面上卻說：「今日是鎮上送觀音的日子，爺，要不一同前去遊玩？」
她又晃晃手裡的面具。
聽她說如此，裴溯凜才勉強歇了點火，代價就是宋婉的狐狸面具被裴溯凜搶走了。
他還下令不準宋婉和春柳交換面具，今晚只能帶著山鬼面具，不得摘下。
宋婉暗下決心：下次要給裴溯凜買個更丑的！
作者有話說:
感謝嘟嘟兔的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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