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誠出事
3.3
柳陌陌想著小傢伙既然喜歡，那她就幫忙搬一下石頭好了。
石頭挪開，大頭一個猛子撲了過去，很快就從水裡捧出一個足有湯盆那麼大的大烏龜。
柳陌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烏龜和王八這種動物。
記得當年大街小巷流行一種背上畫的花花綠綠的小烏龜，身邊好多同學、朋友都有買。
唯獨柳陌陌看見了就躲好遠。
「嫂嫂你看！」大頭差一點把團魚懟到了柳陌陌臉上，「這隻團魚好漂亮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團魚。」
柳陌陌後退了幾步，甩了甩身上的雞皮疙瘩，她可不想和這麼大的烏龜靠太近。
「叮！發現天然野生玳瑁，價值三萬二，是否售賣？」
玳瑁？！
柳陌陌不敢置信地盯著大頭手裡的烏龜，端詳了好半天。
還別說，這烏龜和平日見的烏龜是不太一樣。
那背殼還真有點像玳瑁手鐲。
只是……
如果沒記錯的話，玳瑁好像是海洋生物，為什麼會在出現在這遠離大海的溪谷里？
難道這連通著大海？！
還是說這玳瑁經歷了滄海變桑田的時代變遷！
「叮！發現天然野生玳瑁，價值三萬二，是否售賣？」
機械女音再次響起。
柳陌陌轉頭看向一臉興奮的大頭。
小傢伙顯然沒有聽見這個聲音。
「嫂嫂，我要把這個團魚養起來，娘在世的時候說過，千年王八萬年龜，這東西有靈性，用它壓在床腿，說不定李誠哥就好了！我以後就叫他小頭，讓它陪我一起長大、變老。」
柳陌陌嘴角抽了抽。
看來這次烏龜是非養不行了。
行吧，養就養吧！
等回家看看能不能從系統商城裡買個便宜的給悄悄替換一下……
夕陽下。
柳陌陌帶著一蹦一跳的大頭剛走到村口，就見隔壁的大剛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俺……俺娘……讓俺到處找……找你，李誠哥……出事了……」大剛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村正爺……帶著大夥……正在河裡……打……打撈……」
啪——
大頭手裡的玳瑁掉在了地上。
「哥，哥，李誠哥……」大頭哭喊著朝河邊跑去，眼淚在風中碎了一地。
「李誠怎麼會去河邊？大剛，你仔細說下！」柳陌陌扶著大剛的肩膀還算鎮定。
李誠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怎麼可能去河邊？
這期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是……是……是鐵柱……給扔河裡的。」
鐵柱？！
柳陌陌只覺得不可思議。
「在哪？」
大剛伸手指了指村尾的大河。
柳陌陌拔腿就跑，跑了兩步又轉身對大剛喊道：「地上的團魚是大頭的，你先幫他保管一下，謝謝了！」
「不……不……不用謝！」大剛漲紅著臉撿起地上的團魚，又看向跑遠的柳陌陌，很不自在地撓了撓後腦勺。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和他說謝謝，搞得他還怪不好意思的。
村尾湍急地大河旁。
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大剛爹帶著村裡的壯勞力沿河不停地打撈。
「這鐵柱都是快當爹的人了咋還這麼虎呢？李誠再怎麼著，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咋說扔河裡就給扔河裡了呢！哎，真是作孽啊！」
「就是因為快當爹了才不管不顧，你沒聽說嗎，胡杏花回娘家抹了脖子，一屍兩命，換誰不瘋！」
「其實說到底，千錯萬錯都是李誠媳婦那個小娼婦的錯，好好的嚼什麼舌根，胡杏花那個炮仗脾氣，哪裡容得下鐵柱和張寡婦在自家床上搞破鞋。鐵柱也是氣急了，滿村子沒找到那個小娼婦，這才把李誠扔下去的。」
婦人們聚在一起，小聲嘀咕著鐵柱和張寡婦如何被胡杏花抓姦在床，鐵柱又如何為了護著張寡婦打了胡杏花一巴掌，胡杏花娘家小弟又如何哭著跑過報信說胡杏花抹了脖子……
那絮絮叨叨的聲音吵得柳陌陌腦殼疼，她不想聽，一點也不想聽。
「哥，李誠哥……」
柳陌陌上前緊緊地抱著哭嚎不止的大頭，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好像又一次害了李誠！
太陽落山了。
大頭撕心裂肺的哭聲瀰漫在整個大灣村的上空……
夜黑漆漆的。
一臉愁苦地村正坐在柳陌陌家的柿子樹下，吧嗒吧嗒一連抽了三袋旱煙。
鐵柱那小兩口也是，一個不靠譜，一個不著調，真是一擔子挑著不偏沉。
這事往大了說那可是草菅人命！是要坐牢償命的！
可鐵柱爹畢竟是本家兄弟，又長他幾歲，眼淚、鼻涕的往他跟前一跪，他又不好說不管。
嚇得他連忙組織村民去下游打撈，可水流湍急，就算找到了怕也……
半晌。
老村正磕了磕煙鍋，硬著頭皮道：「李誠媳婦兒，出了這檔子事是我這個村正當的失職。來之前我去了一趟鐵柱家，那個混蛋被他爹吊在樹上打了個半死，現在躺床上動彈不得，要不我非揪著那個混球讓他來給你和大頭磕頭認錯不可，如今他悔得腸子都青了。這事吧，它有誤會，是胡杏花讓娘家兄弟跑來扯謊，鐵柱當時也是急壞了！哎，你能不能看在鐵柱是家裡獨苗苗的份上……」
「村正叔，您甭說了，回吧，天黑了，我也累了。」柳陌陌只覺得腦子好亂，她好想靜一靜。
村正還想再說兩句，抬頭對上柳陌陌那張慘白的臉，生生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長長地嘆了口氣，起身便往外走。
正想著，突然迎面冒冒失失走來一人，差點把一把年紀的村正給撞飛了。
老村正扶著胳膊，疼得嘴角直抽抽。
「呀，是村正叔兒，你瞧我，真該死！撞疼了吧！要不我去請鄭郎中來給叔兒看看？」
這人尖嘴猴腮，滿眼精光，嘴上說著安慰的話，臉上卻沒有半點歉意。
村正無奈地擺了擺手，在心裡嘀咕，這李大牛指定沒憋好事。
「村正叔，我李誠兄弟的事，你可得給主持公道啊！李誠兄弟可不能白死，鐵柱家得賠！哎呀，我苦命的李誠兄弟……」
這李大牛真不愧是大灣村第一混不吝！
他和李誠家早就不來往了，現在一口一個李誠兄弟叫得親熱，無非就是來討好處、佔便宜的。
「李誠兄弟啊，我苦命的好兄弟，你咋就拋下我走了呢……」李大牛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村正忽然記起，當年大牛爹迎娶李誠娘當日，年僅十歲的李大牛也是這般哭他親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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