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開業
16.06
「爺，來都來了，您不下去見見穆姑娘？」
琴心滿心疑惑，他實在不知主子在想些什麼。
主子自打身體好轉后，便開始加急處理手頭上的事，臨近元旦時，更是接連熬了好幾個通宵。
原本還以為是為了趕在年前將事物都處理完，能安心過個好年。
誰曾想，瑣事剛處理完，他又接連趕了數日馬車來此。
路上還累死了兩匹上好的駿馬，那可都是珈藍國進貢的良駒啊，每一匹都是千金難尋，想想都肉痛。
這眼看到到這裡了，卻又遲遲不願下車，而是派了劍心過去送禮，還謊稱自己來不了。
「主子，這是穆姑娘給您開的藥方，祝福您定要暗時早晚煎服。」
劍心回到馬車前，恭敬地遞上手上泛黃的宣紙。
葉玄冥撩起帘子接過劍心手裡的紙張，細細端詳，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這女人真是有趣，別人家的姑娘送禮皆是送荷包、香囊等貼身物品，她到好，竟然送藥方。
「她可還說什麼？」
「穆姑娘還說謝謝您，祝您新年快樂！」
「知道了，走吧，回京！」
「回京？王爺，您真不去見見穆姑娘嗎？屬下剛剛見她......挺孤單的。」
劍心欲言又止，思索許久才想到孤單這一詞。
「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呵呵！」葉玄冥自嘲一笑，「為她準備的開業賀禮準備的如何了？」
「回主子，都準備妥當了，定能在開業當天送上。」
「如此便好，動身吧！」葉玄冥重新在馬車內坐好，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斜靠著眯了眼。
馬車外琴心朝劍心小聲嘟囔道：「劍心，你說主子這是矯情個什麼勁兒啊？看上人家穆姑娘了，直接將人帶回京城不久行了，還費這麼大力。」
「主子的事情你少管，主子這麼做自由主子的道理。」劍心不滿地瞥了眼琴心，又朝馬車內使了使眼色，示意琴心不要多言。
「琴心，這些日子是否太過清閑？竟敢在背後妄議主子？待回京之後，你自去軍營領罰。」
葉玄冥的話猶如冬日裡的一盆冰水，瞬間讓琴心從頭涼到腳，琴心哭喪著臉朝一旁的劍心使使眼色，劍心無奈聳聳肩便靠在一旁的框上閉目養神。
琴心暗自嘆息一聲，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暗嘆道：哎，真該管住自己這張該死的臭嘴，盡惹事！
聽得方才琴心的嘟囔，葉玄冥雙眼微睜，眸中波光流轉。
他又何嘗不想去見？但是他又害怕見了就捨不得離開了。
二十多年來，這是唯一一個能讓自己身體不排斥的人，也是唯一能入了他眼的女人。
只是如今自己身邊暗潮湧動，他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又如何能自私地將她圈在自己身邊日日擔驚受怕？
漫天煙火持續大概一個時辰才終於結束，穆青青待煙火完全燃盡後轉身回了屋。
屋內等待她的依舊只有一盞搖曳的燭火和一張冰冷的床。
但她心裡卻如照射到春日暖陽一般格外溫暖、滿足。
初一的清晨穆劉氏一早便送來了剛包好的餃子，見穆青青還睡著，放下餃子后便離開了。
往後的幾天穆青青一直待在家裡為初五醫館開業做準備。
初五，穆青青早早起床，穿上年前就置辦好的新衣服趕往鎮上。
因為是財神日子，鎮上的商鋪基本都在這一天開門營業，所以鎮上來往的行人、商販頗多。
穆青青將之前斥巨資定好的煙花爆竹一一排放在店鋪前，隨後去店裡的櫃檯上取了銅鑼到店門口吆喝道：
「開業了！開業了！今日回春堂開業，頭三日免費看診，拿葯享受八折優惠......」
這一吆喝，果然不少人圍了過來，見竟是女子開店，眾人不禁議論紛紛。
「這怎麼還是個女大夫啊？女大夫能看什麼病？」
「女孩子家家怎麼能隨隨便便拋頭露面呢？真是世風日下、不知廉恥。」
「就是啊，這是誰家的女娃娃？怎麼也不出來管管？竟然讓女兒家出來做生意。」
......
議論半晌竟然沒有一個想要看診，皆是對穆青青的各種質疑和不相信。
「誰說女子能看診？不能開店？大越可曾有任何一道律法規定此事？自古醫者面前無男女，即為醫者，豈能以性別隨意論之？只要能醫好病的不就是好大夫？再者說，咱們女人總有許多不便與外人言的病痛，那女大夫不是能更好的為大家解決問題？......」
穆青青的一番話到是讓在場的諸多女性連連點頭讚許。
「不錯，不錯！」
「這姑娘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是別說咱們鎮上沒有女大夫了，放眼整個大越怕是也是極少數吧，而且還這般拋頭露面地開店，日後誰家敢娶啊。」
「是啊，姑娘，我們知道你仁心仁德，但這女子家開店對日後總是不好的，女兒家還是尋個好夫家嫁了最為穩妥。」
圍觀的一位大娘好心勸道。
「這位大娘，多謝您真心為小女著想，但小女自學醫時便在師父面前立誓，他日學有所成，定要慈濟天下。我開設醫館為的也正是實現當年的誓言。您可有哪裡不舒服？我可以為您免費看診，拿葯也不收您錢，您可願意？」
「呵呵，多謝姑娘好意，老婆子年紀大了，不用了，不用了！」
大娘連連擺手，隨後便踱步出了人群。
「穆姑娘，開業大吉！」
王衡撥開人群推著輪椅來到穆青青身邊，示意下人將罩著紅布的禮物抬了過來。
「穆姑娘，我代表我們王家來恭賀穆姑娘醫館開業，這是賀禮。
下人將賀禮上遮蓋的紅布掀開，便見是一個碩大的金色牌匾，上面赫然寫著「回春堂」三個字。
穆青青雖然不太了解書法，但是看這三個字字體秀麗，行筆流暢、筆鋒蒼勁有力，便也知道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圍觀中有人不禁驚呼道：「天吶！這是墨非公子的字跡啊！王家果然神通廣大，竟然能弄到墨菲公子的真跡還拿來送人。」
「墨非公子？你說的可是四大公子之一的墨非公子？你怎麼知道這是墨非公子的真跡？」又有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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