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韓侍衛對采玉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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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木雕葫蘆架子床上,采玉裹在繡花捏邊翡翠被裡翻來覆去。
原本精神困頓,卻因為在絞盡腦汁思考如何能繼續留在側殿而鬧得輾轉難眠。
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睡過去的,總之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側目見到對面架上的香漏已指向巳時,采玉嚇得從床上驚坐起身,「壞了壞了!李嬤嬤今兒必定要弄死我!」
她急忙翻身起床簡單洗漱完便穿了一身藕合綾襖小步跑了出去,路過抄手游廊時,見到白露等人忙忙碌碌的在提著木桶抹布等物品跪地擦洗。
李嬤嬤卻不見蹤影,她不由奇怪,跨步走了進去。
「白露姐姐,你們……」
白露扭轉臉,憔悴的面容讓采玉嚇了一跳,「你的臉怎麼了?」
白露一夜未睡,眼底一片青黑,采玉覺著她像蜀地某種可可愛愛的熊,忍不住唇角一勾。
「你笑我?」白露臉色發青,厲聲怒罵,「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昨晚做這些機關,我們幾個會被王爺罰一晚不得歇息,給你收拾爛攤子?」
桃夭等人也對采玉怒目而視,她們都一夜未睡,還辛苦勞碌收拾著。
更深露重的,整條游廊都散發著餿水爛菜的臭味。
她們幾個雖然是丫鬟,但不是粗使丫鬟,平日里都是伺候主子飲食起居的,這樣的臟活,她們還真的沒做過。
托采玉的福,體驗了人生頭一遭。
簡直刻骨銘心。
白露等人被罰時,采玉已經離開去了側殿,因而聽聞宋應淮居然為了她罰了這幾人,采玉都愣住了。
不過下一瞬,她便冷懟了回去,「事情的起因是你們要搶佔我的屋子,至於鬧鬼一事,呵呵!若非你們心虛,又怎麼會怕鬼,被我嚇到呢?」
「你……」
「昨夜你們跑出門時,我警告過你們了,這裡有危險。」采玉面無表情的陳述,「是你們充耳不聞我的警告,非要跑到抄手游廊來的,如今怪我做甚?」
雖說白露她們逃竄的路線是她早設計好的,但倒打一耙的功夫,也不是白露她們才會。
她也會。
白露等人氣得直翻白眼,「你故意在這裡設了機關陷害我們,你還有理了?你若沒有陷害我們,我們跑哪兒都不會撞到你的機關!」
采玉從容撇嘴,倒打一耙:
「我喜歡鑽研奇技淫巧,在這兒布了點機關玩玩,誰知道你們天堂有路不去走,偏偏要往地獄闖?」
白露臉色驟變。
這賤人竟然敢與她作對!
「賤婢!你的嘴這麼靈巧,舌燦蓮花,怪不得王爺護著你,老王妃防著你,我今日就撕爛了它,看你今後還怎麼魅惑王爺!」
白露使了一個臉色,示意桃夭等人圍上去。
桃夭等人積了一晚的怨氣在肚內,見狀一窩蜂圍了上來。
幾人伸手便想拉扯采玉的胳膊、頭髮。
采玉雖然長得嬌媚柔弱,然出身武將世家,父兄皆戎馬半生,怎麼可能手無縛雞之力?
她的速度比桃夭還快,先發制人便將湘葉推開,同時一掌甩在桃夭臉上。
二人同時原地轉了個圈,摔倒在地,異口同聲發出痛呼。
采玉正想再對撲來的竹月與畫屏還擊,卻腦中卻靈光一現,一個主意生成,便住了手。
竹月與畫屏終於拉扯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死死按住。
桃夭與湘葉從地上爬起來,協同一起按住了掙扎的采玉。
白露見她動彈不得,俏麗的臉上露出狠毒的笑容。
「給我打爛她嘴!」她厲聲吩咐。
桃夭不由分說,撿起地上的抹布便照著采玉臉上猛抽一道!
「賤人!好好受著!」
「啪!」
采玉悶哼,一道痕迹迅速浮現在她嬌嫩的臉上,泛著淡紅,臉頰霎時火辣辣的疼,還伴隨著餿水的臭味。
白露等人立刻嘻嘻痛快笑出聲來。
「打呀!怎麼不打了?」
「害我們昨天聞了一晚餿水,今兒也讓你感受感受我們的苦處!」
采玉的舌頭抵在口腔內,感受到一絲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開來。
她霍然扭過臉來,一雙眸子盛滿冷霜,冷盯著白露。
「你這麼看著我做甚?」白露冷笑,「你儘管瞪,也就容你這會兒罷,眼珠子我一會便給你摳出來!」
湘葉氣勢洶洶的揚起手,「我先來,她敢打桃夭姐姐?這燕王府里除了白露姐姐,還沒人敢打過我們!我要打死你!」
說要,湘葉的胳膊便照著采玉的臉狠狠抽了過去!
采玉掙扎了兩下,發覺徒勞無功。
巴掌眼看要再次落到采玉臉上,她咬牙閉緊了雙眼,等著疼痛落下。
然而,疼痛並沒有落下,耳旁反而響起一聲痛叫。
采玉疑惑睜眼,發現湘葉捂著手掌眼淚颯颯落下。
韓奮舉著手裡的佩劍橫擋,手勢還停留在半空中,皺著眉頭,一臉深沉。
采玉看到劍鋒沒有出鞘,想來是用劍鞘格擋住了湘葉的手。
韓奮居然跑來救她?
采玉一向敏銳,韓奮對她態度向來冷淡,將她當隱形人,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出現在這兒救她?
「韓侍衛,你這是什麼意思?」白露率先質問,「你為何要打湘葉?」
韓奮眉頭幾乎夾死一隻蒼蠅,收了手上的佩劍,「白露姑娘不要冤枉在下,在下只不過是路過這裡,是湘葉姑娘動手時拍在了在下的劍鞘上,在下可沒動手打人。」
「你!」白露氣惱不已,看著韓奮,「韓侍衛可真湊巧,你不跟在王爺身邊,卻無端端跑來丫鬟住的倒座房,還偏偏救了采玉,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時刻關注著她,對她有意……」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故意想將二人的清白牽扯到一塊。
燕王府中,府中下人互相看對眼,主子開個恩,兩人締結良緣,也是尋常事。
但這是建立在二人真的有感情的基礎上。
像白露這樣無端端便「拉郎配」的,擺明了就是想讓采玉身敗名裂,再也無法爬上宋應淮的床。
采玉顯然也明白她的用意,從幾人手中掙扎出來想開口,韓奮卻說道:
「在下不是無端端跑來的,在下是來這裡傳話所以才特地過來此地,白露姑娘慎言,雖然大家都是王府的下人,但在下還有官職在身,你隨意張口便污衊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白露心頭一跳,后怕的看了一眼韓奮。
她竟然忘了,韓侍衛雖然常年跟在宋應淮身邊,卻也是個燕軍的旗官,正八品,她只是個奴婢,不得隨意出口污衊。
說不好,他便是就地斬殺了自己,宋應淮也不會追究。
白露暗地吞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道:「原來是來傳話的……奴婢失言,敢問韓侍衛有什麼吩咐?」
她朝桃夭等人使眼色,眾人放開採玉,退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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