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以退為進的戲碼演得挺好！
5.25
韓奮看了一眼采玉，雖然方才被人甩了臉，髮髻也凌亂了，一些髮絲墜落在臉側，臉頰異常通紅，卻襯得她楚楚可憐中帶著倔強，有一種讓人驚心的美。
韓奮倒吸一口涼氣。
怨不得王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這姑娘真是個天生尤物，我見猶憐。
佛珠都因她扯斷了兩條。
「韓侍衛？」白露巴巴追問道，「到底有何吩咐，是王爺的事嗎……」
她是大丫鬟，本應該貼身前往伺候宋應淮，可剛入閣內就被罰掃院子，她有些沒有勇氣主動前去尋找宋應淮。
如今就期待宋應淮先行吩咐自己前去，哪怕端個茶也好啊！
韓奮道：「老王妃讓人來傳話，李嬤嬤身子不適，加上李嬤嬤昨兒觀察了采玉姑娘的禮儀規矩，覺得尚且還行，便不讓人再來教規矩了。」
采玉愣了愣，隨即曲膝行禮，「是，奴婢知道了。」
白露等人面面相覷。
這哪是采玉不用教規矩了，分明是昨兒王爺把李嬤嬤罰狠了。
李嬤嬤年紀大受不住，估摸著如今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吧。
老王妃見這個情形，自然也心知肚明，再派個新的來，恐怕又會被王爺雲淡風輕的罰沒半條性命。
到時候母子兩個都沒了臉面。
這個中緣由，采玉也是心知肚明的。
韓奮接著說道：「老王妃還說了，雖然規矩不用教了，但采玉姑娘請記得自己的身份，服侍王爺時須盡心儘力，恪守奴婢身份，若是服侍不周，老王妃一定不講情面，將你驅逐出府！」
這也就是些找補面子的話，大家也聽得明白。
采玉繼續規矩的應下了。
韓奮說完，扭頭便欲走。
采玉卻在身後叫住了他，意有所指道：「韓侍衛，王爺今兒需要奴婢伺候沐浴嗎？」
這些天發生了一些插曲，她一直沒能再找到機會再次去清凈泉伺候。
韓奮這一走，白露等人說不定又趁機抓了自己打，所以她故意發問一句，準備借故溜走。
韓奮嘴角一抽，看著采玉像是看怪物。
她還敢提伺候沐浴的事！
也不怕老王妃再將她提過去打一頓！
韓奮還未出言指責，采玉便故意嘆了一聲，「看來你也不知道，罷了，你隨我回屋子收拾一下東西，便一起去見王爺吧！」
話落，她便轉身去了住的屋子。
終於又有了求宋應淮恩准自己留側殿的借口了！
韓奮：？？
韓奮待回過神來時，便發現自己已經跟在她身後，並且抱著劍站在屋子外等著了。
韓奮站在采玉屋外，腦子凌亂。
頗有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的糊塗感。
他為何會因為采玉一句話便牽了鼻子走？
他應該扭頭就離開的！
可碰上白露等人站在院中哀怨的目光，突然覺得自己要是跟了過來又半途溜走，豈不是很沒面子，顯得自己很傻？
於是他只能臭著臉繼續等待。
白露等人的臉色更臭。
白露大受震驚，一直猛盯著采玉的房門。
這賤人竟然真的每日都在伺候王爺沐浴？
孤男寡女的總是肌膚相處，難免會有些區別對待，難怪王爺會偏心於她！
這賤人難道真的已經爬上了王爺的床？
不可以！
這怎麼可以！
就算要爬，也該是她白露來爬！
她才是老王妃中意的通房丫鬟人選，采玉算什麼東西，怎麼敢捷足先登？
「白露姐姐，我們怎麼辦？」桃夭咬牙瞪著那處問道。
誰不想伺候王爺？
她只是不敢去想罷了。
若是白露，她尚能壓制自己的內心不去蠢蠢欲動，可這是采玉，她不服氣！
白露眸底噴火，一口銀牙幾乎咬碎，「走一步看一步！老王妃叮囑咱們盯緊采玉不許她勾引王爺，咱們只要發現蛛絲馬跡，便馬上稟告老王妃，我就不信趕不走她！」
至於伺候王爺沐浴……
白露心想，她也會找到機會捷足先登的。
采玉在屋子內慢條斯理的收拾著，一邊心裡暗自打算。
白露等人被老王妃派來，一定是要監視自己的，這伺候王爺沐浴一事，目前是萬萬不能先行事。
她故意透露這個消息，她推測，白露一定會受到刺激，想辦法取代自己。
那便讓她去伺候吧，宋應淮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老王妃既然命白露住在蓮音閣內礙事，那她只好借他人之手，將她趕出去了！
采玉拉開門，將包袱往韓奮手上一塞，笑吟吟道：「走吧，韓大哥。」
她唇角勾起，宛如春花明媚。
韓奮反射性便接過了包袱，大步便帶著采玉回了側殿，留下白露等人獃滯臉。
采玉喜滋滋的將包袱騰挪出來，把自己的物件一一擺設在殿中。
她的東西沒幾件，宋應淮的側殿空曠，她擺完后依然如石子落進大海，看著仍舊空曠寂靜。
她甚是不滿意，又忙忙碌碌起來，去園中摘了大簇大簇的桂枝，選了幾枝凈瓶插成好看的花束，擺在博古架、書案、床頭各處。
宋應淮從外邊進來時，正看到采玉在搗鼓一隻寬口的蓮花缸。
宋應淮緩步走至她身後，蹙眉問道：「你在做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聲音，采玉嚇了一大跳，打翻了蓮花缸。
采玉驚叫出聲，隨即被人往後猛然一拉，撞進宋應淮的懷裡。
蓮花缸從案上摔落，發出碎裂的聲響。
宋應淮推開她，不悅道：「你怎麼還在側殿中？誰准你動我側殿的東西？」
采玉扭轉頭，急忙規矩行禮，「王爺！昨兒是你不是讓奴婢留下……」
宋應淮：「那是昨晚，我說了你今早天亮便走……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眼神條然凌厲如刀鋒，身上散發出來的低壓氣息瞬間籠罩全身。
采玉摸著自己紅腫未消也沒上過葯的臉，眸中閃過一絲瑟縮，急忙轉過身子道：
「好了，沒什麼，王爺別看了。」
「轉回來。」宋應淮生硬命令。
采玉卻不肯轉身，反而拒絕道：「不過就是方才收拾殿里，不小心撞到了外邊的欄杆上，王爺不用在意。」
撞欄杆？
宋應淮唇角的冷意壓不下去。
他既不瞎也不傻，撞什麼欄杆能撞成這樣一道痕迹？
他伸手放在采玉肩頭，微使力，便將她轉了過來，目光泠泠落在她那道痕印上。
采玉捂著臉，目光閃爍，「王爺別看了，奴婢現在很醜。」
「丑？」宋應淮的拇指在她的傷痕上緩緩摩挲，聲音低沉帶著隱隱怒意，「怕丑還去挑釁別人？嗯？」
采玉扭開臉，離開他的指尖，嘟起唇似嗔非嗔，「奴婢說了，就是自個撞到的，誰挑釁人了？奴婢膽兒小，從來不敢挑釁他人！」
宋應淮嗤笑一聲，「你這以退為進的戲碼演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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