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權貴們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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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權貴們的玩物

  黎國皇城暗香坊中,每年初春都有一場令人觸目驚心的表演,今年是籠中鳳舞。

  「聽說今年那籠中鳳舞,是將跳舞的姑娘關在火燒紅的鐵籠子里,每動一下都是燒紅的血印子。」

  「我還聽說那姑娘是寧安侯府中的五姑娘寧無憂……籠中鳳舞也從暗香坊移到了寧家大院里。」

  「呦,那可是真鳳凰啊,不過這寧府不是被封了嗎?」

  「封不封的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再說了寧無憂哪還是什麼鳳凰啊,如今不過是供玩樂的一隻野雞。」

  「死之前又當了回鳳凰……」

  寧府大院中,荒草叢生。

  寧無憂被燒紅的鐵鏈捆在鐵籠里,衣衫襤褸,血水粘膩在身上,暈出一朵朵血花。

  她每動一下,就傳來「滋滋」的烤肉聲。

  燒焦味和血腥味混雜在空氣里。

  「點火!」

  趙錦玄含笑將手中火把丟到籠下的柴堆上,火瞬間燃起。

  寧無憂被煙熏得猛烈咳嗽起來,身上寸寸肉骨都疼得揪心。

  寧家世代對朝廷忠心耿耿,卻被昏庸君主貶為庶民,全數發配北寒荒蕪之地,都病死在那寸草不生的地方,而她作為寧家獨女,卻被設計陷害,受盡侮辱。

  趙錦玄後退好幾步,拍拍手上的灰,挑眉笑道:「寧無憂,喜歡我為你選的籠中鳳舞嗎?」

  無憂咬緊牙齒:「趙錦玄,你騙我辱我,又將我置於這鐵籠中,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你活著逃不出錦玄的牢籠,死也只會在這籠中做一隻任人擺弄的鬼。」趙錦玄身後身材略顯圓潤的男子眯著眼睛笑她。

  無憂看向說話的男子,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她昔日喜歡過的林厭空,而今成了這個樣子,這兩年是沒少吃著寧家血饅頭享清福啊。

  「林厭空,我幫你與林家相認,在書院時又處處護著你,若不是我你豈會有如今的身份?」

  林厭空微微一怔,隨即滿眼嫌棄:「這一切都是我靠自己得來的,你一個罪臣之女莫要往臉上貼金了。」

  他身邊女子抖著身子抱著他的手臂:「厭空哥哥,她好可怕,染兒不看了。」說完擠出幾滴淚來。

  柳素染,柳家連下人都不如的庶出,往日里沒少踩著無憂往上爬,在男子面前唯唯諾諾,在女子面前囂張跋扈,跟林厭空還真是絕配。

  「小姐,你看她如今就像困在籠子里垂死的老狗。」柳素染身後的丫鬟捂嘴笑。

  寧馨兒,啊不,應該是柳馨兒,以前是無憂的貼身大丫鬟,寧家被抄之後拉踩無憂,和柳素染演的一出姐妹情深。

  而今不過是變成柳素染的貼身丫鬟罷了,看穿著打扮還不及當年在寧家的半分。

  那一個個昔日她父親提拔過的官員,現在都是醜惡的嘴臉,終究是父親看錯人了。

  他們,果然是同類相聚。

  不就是想看她痛苦掙扎求饒嗎?

  她偏不如他們的意!

  趙錦玄不滿:「寧無憂,死到臨頭還這麼高傲?」

  這兩年的相處里他最恨看到無憂這無所謂的模樣,他最愛看無憂慌亂無助的樣子,可無憂經常不遂他心意,無憂一不聽他的他就心煩意亂,彷彿他才是那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無憂冷笑,不屑於理會他。

  趙錦玄眼神變得狠厲,從袖間掏出幾根白骨舉了起來。

  「寧無憂,你看看這是什麼?」

  無憂眼睛都不抬一下。

  趙錦玄冷「哼」一聲,不緊不慢道,「這是你父親的小指,這是你母親的臂骨,這是你大哥的肋骨,這是你二哥的……」

  無憂呼吸一滯,心上似有千把刀剜著,她握緊被燒紅的鐵籠問趙錦玄:「你不是說他們是病死在北寒之地嗎?」

  「是啊,我殺的,我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死了,我就會放過你,他們還真聽話,排著隊跪著等我殺。」

  趙錦玄說得輕飄飄,說完把白骨一根接一根丟到火堆里。

  「在他們死之前我親手剔下他們的骨頭,讓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骨肉分離,他們疼得滿地打滾……我說過會讓你和家人團聚的,我沒食言吧?」

  「趙錦玄,你這個畜生!他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能這樣?」無憂拍打著鐵籠,手上已是血肉模糊,血淚順著眼角滴落。

  趙錦玄當初就是用「跟我走,我會讓你和家人團聚」這話把無憂哄到他身邊的,起初待她極好,在無憂徹底放下戒備之後,設計得了無憂的清白之身,之後便對無憂露出真面目,直接把她推到那些達官顯貴的酒桌上,任由他們玩弄。

  此刻無憂恨不得衝上去將趙錦玄碎屍萬段,可這牢籠卻將她困得死死的,她的憤怒嘶喊只會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籠外趙錦玄斂起笑容,拱手彎腰對一旁沉默許久的蒙面人諂媚討好:「這場籠中鳳舞大人可還滿意?」

  「可惜她不及之前美了。」那人語氣冷冷,聽不出半點喜怒,接著又問道,「寧家人都除盡了?」

  趙錦玄語氣堅定:「大人放心,一個不留。」

  大火吞噬了無憂,她徹底沒了力氣嘶吼咒罵,換作一聲聲撕裂般的咳嗽,她再撐不住了,整個身子倒貼在牢籠里。

  全身所有地方都灼痛,那熊熊燃起的大火似乎要把她搗碎再揉雜一般。

  喉嚨里似有撕咬拉扯一般,心裡萬般不甘,卻連一聲咒罵都說不出。

  煙熏火燎中,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惡人談笑離去。

  ……

  「寧無憂!」

  「寧無憂!你又在裝什麼?」

  胸中嗆得緊,無憂忽地吐出一口氣,接著劇烈地咳嗽起來,身子不住地顫抖。

  意識清醒過來,她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燃燒著的火盆,裡面零零散散幾張紙。

  而她的右手正杵在火盆里,灼痛襲來,她趕緊縮回手。

  手心手背上已經爬上好些燒傷的水泡了。

  除了手上便沒有別的燒傷了,就連衣服都是乾乾淨淨的南山書院院服。

  這是?

  重生了?

  「寧無憂,你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就這般侮辱素染,太仗勢欺人囂張跋扈了,難怪留不住身邊的人……」

  眼前指著無憂,罵得激情高昂,唾沫橫飛的正是林厭空。

  這時的林厭空身形消瘦,尖嘴猴腮,嘴唇微微泛白,跟營養不良似的,看來還是依靠著她的接濟才能在南山書院混下去的狗東西。

  無憂抬手擦去被噴得滿臉的吐沫星子,嫌棄地甩甩手。

  忍住噁心,笑自己當初怎麼眼瞎看上這麼個不明是非的東西?見他還在喋喋不休,無憂站直身板,目色一沉:「放肆!南山書院豈是你血口噴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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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閨香虐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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