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這麼做到底圖什麼
6.36
「林公子，你就起來吧，何必求這種人。」
有幾個人還上前來拉林厭空，林厭空故作艱難地站起身來，還虛弱地晃了晃身子，扶他的大哥怒道：「當官地太不講道理了，咋這麼欺負老實人啊？這咋當爹的？」
林厭空見百姓的情緒被他帶的差不多了，他哭訴道：「這十多年來，多虧了素染，兒子才能活到今天，父親大人，您就看在素染對兒子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幫幫素染吧，沒有素染兒子也活不下去了。」
寧無憂擠進人群：「呵……林厭空，你這麼大一個人，要靠一個姑娘才活得下去嗎？」
林厭空扭頭，見寧無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厭道：「我喜歡柳素染，沒有她我自然活不下去，不像寧安侯千金寧小姐，變心可比翻書快多了，前些日子還說著心悅在下，現在就貼上陸先生了。」
林厭空此話一出，百姓們的目光齊刷刷聚在寧無憂身上了。
「這就是奸臣的女兒寧無憂？」
「貌若天仙，心如蛇蠍！」
人群後有人高呼一聲：「奸臣的女兒滾出皇城。」
接著其他人也應和著：「滾出皇城！滾出皇城……」
林厭空在皇城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最是懂得調動百姓的情緒，他對著寧無憂露出邪笑，寧無憂視而不見。
「哎呦！」
人群里突然撲出一人，那人落在了林厭空面前，摔了個狗吃屎，大家瞬間都安靜了。
這下子全都看向了那人飛出的方向，只見陸珩慢悠悠走了過來，他看著那人道：「長了嘴不是讓你用來胡亂說話的！」
林厭空趕緊去扶起那人，並把那人護在身後，膽怯地看著陸珩：「陸先生，你有什麼不滿沖我來，不要傷害無辜。」
「你？」陸珩輕蔑一笑，「替殺人犯求情的人也配？」
那人一臉疑惑：」我沒殺人啊。」他推開林厭空，「湊個熱鬧惹一身臟，真晦氣。」說完便走了。
林厭空還在裝傻：「陸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一個普通老百姓怎麼可能殺人嘛？」
陸珩冷下臉開口道：「幫柳素染藏屍體的人是你吧？你怎還敢在此鬧事？」
「你……」林厭空說話不利索了，硬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圍觀群眾面色凝重：」這是怎麼回事？」
「他心悅之人涉嫌虐殺同窗，才被刑部帶走沒幾時，你們去打聽便知。」
陸珩話音落下，眾人對林厭空嫌惡至極，都散開了。
扶著林厭空的那大哥後知後覺猛地推開林厭空：「你是替兇手求情？你還幫殺人犯藏屍體？」他害怕地拍拍衣服，「嘖！太晦氣了，你這是欺負老實人啊！你怎麼不被抓起來啊？」隨後逃也似地跑了。
林大人到現在都不願見林厭空，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寧無憂和陸珩也不再理會林厭空了，二人直接越過他進了林家大門。
林厭空見無人攔寧無憂，他不服氣地跟了上去，林府的家丁卻將他推了出去。
林厭空怒罵：「狗奴才，憑什麼她可以進去？」
「就憑他們是林家的客！」
未見林大人，就先聽到他那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從院里傳了出來，他雙手負於背後一臉嚴肅地走到門口，一看到林厭空就滿眼的嫌棄。
他身後跟著的是端莊大氣的林夫人，林夫人此刻臉色並不好看，她是看都不願看林厭空一眼。
攙扶著林夫人的溫婉秀氣女子則是林雪柔，她一出來目光就直接落在了寧無憂身上。
見林家人出來了，寧無憂趕緊上前一步欠身行禮：「民女寧無憂給林大人、林夫人、林小姐問安。」
「無須多禮！」林大人收起對林厭空的嫌棄，看寧無憂時眼裡多了些疼惜，這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陸珩也對著林大人行了禮：「晚輩陸珩見過林大人、林夫人。」
林大人笑了笑：「多年不見，陸珩都長這麼大了，當年啊多虧了你父親我才……」林大人拉著陸珩走到一邊聊了起來，林夫人在一旁附和著。
「無憂，你終於來了，我們都好幾天沒見了。」林雪柔湊近寧無憂，剛想拉寧無憂的手，卻看到她兩隻手都裹著紗布，她擔憂道，「無憂，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見林雪柔滿眼的疼惜，寧無憂故作無所謂道：「沒事，昨兒不小心划傷的。」
「怎麼這麼不小心，若是被無辛哥哥知道了，你又要被他笑話了。」林雪柔語氣裡帶了些許責備，眼裡卻依舊滿是疼惜。
「切！」門外的林厭空不屑道，「寧無辛都被流放了，還……」
「閉嘴！」
寧無憂、林大人、林夫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一起打斷了林厭空的話。
「流放？」
林雪柔心上猛地一縮，她眼裡泛起淚花不解地問道。
見瞞不住了，寧無憂輕嘆一口氣：「寧家被抄了，除了我，其他人全部被流放了。」寧無憂垂下眼眸從袖裡掏出玉佩遞給林雪柔，「這是四哥讓我交給你的。」
林雪柔接過玉佩，已是淚流滿面。
林厭空在一旁火上澆油：「他們被流放到北寒之地了，那裡寸草不生，年年飢荒，他們肯定是回不來！」
「北寒！」林雪柔身子一晃，差點倒了下去，好在林夫人及時地扶住了林雪柔，林雪柔在林夫人懷裡哽咽了起來，林夫人無奈，只好同下人一起把林雪柔帶了下去。
「寧無憂，你看你把我姐姐都氣病了，你還不趕緊離開林家？」林厭空在門外驅趕起了寧無憂。
寧無憂再也不想忍林厭空這碎嘴了，她對著林大人道：「林大人，請恕無憂無禮了！」說罷轉向林厭空，「林厭空，你以林家人的身份進了林家，卻處處損壞林家名聲，你這麼做到底在圖什麼？」
林大人沒想到寧無憂會突然這樣和林厭空說話，換做以前林厭空做了錯事，寧無憂早就替他求情了，看來她是真的開竅了。
林大人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他對林厭空道：「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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