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說話乾淨點
13.18
寧無憂看向柳素染，正要說話，卻突然被人撞開了，地面積了雨水，幸得陸珩及時攙住才沒滑倒。
柳青陽、柳夫人、柳鳳儀三人齊刷刷地跑去拉住柳素染。
「染兒，有沒有事兒？」柳夫人抹著被雨水打濕的眼角，一把將柳素染抱進懷裡。
柳鳳儀也抱住柳素染：「好妹妹，你受苦了。」
柳素染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演戲，
柳大人則對著范大人道：「大人，既然我女兒沒有殺人，可以放了吧？」
范大人單手杵著額頭，另一隻手手掌不耐煩地往外推了推。
三人謝過范大人之後高高興興地擁著柳素染走下行刑的檯子，經過寧無憂旁邊時，寧無憂一把握住柳素染的手臂。
柳素染止住腳步看向她：「寧姑娘放心，素染說的一定做到。」
寧無憂這才鬆了手，柳夫人瞅了一眼寧無憂，便對柳素染柔聲道：「染兒啊，你是柳府二小姐，不要和這種身份低賤的人來往。」
柳素染不給她面子，直接沒好氣道：「夫人這是肯承認我是柳家二小姐了？」
柳夫人不好動怒，只是又緊了緊握著柳素染傷口的手，這無異於傷口上撒鹽，柳素染倒吸一口氣。
換做以前，柳素染只會忍著疼不敢說話，她這次直接反手甩開了柳夫人的手，走到寧無憂身邊，對著柳家那三人一字一句道：「我愛與誰來往，不必勞煩諸位操心！」
寧無憂對柳素染另眼相看了，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人，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柳大人和柳夫人耐著性子繼續哄柳素染，柳鳳儀只是隨意應和幾句，眼睛卻一刻也沒從陸珩身上移開過，見陸珩抬著傘，她嬌滴滴地說道：「陸公子，我們出來得急，沒帶傘，你可否……」說到此處她兩頰泛紅，垂下眼眸道，「你可否送送我們？」
陸珩拉著寧無憂後退了一步，他緊緊握著傘柄，無情拒絕道：「不可！」
柳鳳儀沒想到陸珩會這麼油鹽不進，見陸珩拉著寧無憂的手臂，她嫌棄地瞥了一眼寧無憂：「拎不清身份的賤蹄子，就知道勾引陸公子。」
寧無憂呼吸一滯，自己與陸珩清清白白，怎麼從她口中出來竟是這麼的骯髒？
陸珩對柳鳳儀的嫌惡越發濃了，他道：「柳姑娘，說話乾淨點！」
趙錦玄也沒想到柳鳳儀是這等無禮之人，他嘲諷道：「柳姑娘這是自己吃不到葡萄，就怪那些手裡有葡萄的人？」
柳夫人將柳鳳儀拉到身後，正要發揮罵街氣勢替女兒抱不平時，卻聽柳素染先開口道：「柳鳳儀，你是沒見過男人嗎？」
柳鳳儀瞬間暴怒，抬起手就要打柳素染，卻被柳素染握住她的手，將她推到她娘懷裡，罵道：「還不嫌丟父親的臉嗎？」說完看向正滿臉驚訝的柳青陽，欠身行禮道，「父親，該回家了！」
柳青陽回過神來，對著柳素染笑了一下，而後給了柳鳳儀母女一眼，二人才消了怒火。
臨走時，柳素染對著寧無憂點了一下頭，寧無憂也對她回了一個點頭禮。
現在的柳素染，竟有些像剛重生時的寧無憂了，上過斷頭台的人，是更清醒了。
柳鳳儀還戀戀不捨地回頭看陸珩，可陸珩壓根不正眼瞧她，她咬牙，將心中的不滿全轉到了陸珩旁邊的寧無憂身上了。
……
午時三刻真正到來時，雨竟停了，沒多久便晴空萬里了。
回書院的路上，三人的馬並排著緩緩而行。
劉淑蓉聽寧無憂說完經過之後嘆道：「惡人多磨。」而後又道，「可為何感覺那幾個證人所言與柳素染說的有出入呢？」
寧無憂也想過這個問題，這會兒是想明白了，便說道：「或許是趙侍郎太想坐實林厭空的殺人之罪了，才偽造了那些證人。」
劉淑蓉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之後點點頭：「這倒符合趙錦諗的辦案手段。」
「此話怎講？」寧無憂不解，莫非他經常這麼做？
劉淑蓉道：「父親最近恰好在翻看刑部的卷宗，發現了些端倪，日後我再與你細說。」
一直沉默的陸珩這時候開口道：「以前聽說趙錦諗就是靠狠厲一步步走上來的，他手上的案子是查的最快的，那些犯人也是被折磨得最慘的。」
聽了陸珩這一番話，寧無憂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看來趙錦諗和趙錦玄都不是什麼善茬，兩人都是手段極殘忍之人。
劉淑蓉嘆了一口氣，說道：「趙錦玄和趙錦諗還真是截然不同啊，趙錦玄還像點人。」
趙錦玄的的手段寧無憂是見過的，與趙錦諗應該算得上是不相上下，但那都是她上一世被趙錦玄困住之後才看到的，現在的趙錦玄表現出來的依然是溫潤和氣模樣，確實容易迷了世人的眼，寧無憂不好多說，只得提醒劉淑蓉道：「還是小心他們兄弟二人為妙。」
寧無憂話音剛落下，陸珩就答道：「好。」
答得這麼快，讓寧無憂愣了一下。
劉淑蓉思索了一下也答道：「日後我們離他遠一些便是。」
……
趙錦諗和趙錦玄畢恭畢敬地立在書桌前，書桌旁一蒙面黑衣男子正翻看著馨兒這樁案子的冊子，罷了他抬起陰冷的鳳眸：「事情都辦妥了？」
他眼神寒冷逼人，就算是手段狠辣的趙錦諗也不敢和他對視。
趙錦諗忙把雙手拱起：「回大人的話？都辦妥了。」
他眼眸一沉：「是誰找的林厭空這種廢物？」
趙錦玄心上一驚，剛要說話就見趙錦諗「噗通」跪在了地上：「大人，是我看走了眼。」
趙錦玄也跟著跪了下去，剛要說話就被趙錦諗捏住了手臂，接著對著他使了個眼色，讓他莫要說話。
那黑衣人早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了眼裡，他丟下手中的冊子對著趙錦諗道：「你還是去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吧！」
趙錦諗不解。
黑衣人繼續道：「你就不怕他們去查你找的那幾個證人嗎？」
趙錦諗鬆了一口氣，說道：「大人放心，我定會讓她們乖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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