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出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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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沒再管趙錦諗而是看向正皺眉看著自己兄長的趙錦玄，吩咐道：「這些日子你看緊寧無憂，若有什麼定要告知你兄長，切莫再自己行動！」
趙錦玄點了點頭，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沒敢多問。
……
寧無憂三人回了書院之後，一日無事，總算清閑了一天，傍晚時柳家人在王嬤嬤的帶領下來了女院。
寧無憂和劉淑蓉出去看時，柳素染的東西差不多都被搬出了房間。
難道柳素染以後就不來書院了？
劉淑蓉先走過去問道：「柳素染已洗去冤屈，理應還可以繼續留在書院，為何要收東西？」
那下人看了一眼劉淑蓉，笑道：「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家二小姐回去之後一直昏睡不醒，老爺不願讓她再來書院受苦了。」
寧無憂蹙眉，柳青陽豈會為柳素染考慮？況且柳素染不喜歡留在那個家裡，以她現在的狀態她定然是不會放棄南山書院的。
她走過去說道：「你說柳素染現在昏迷不醒，那為何不等她好了再問問她還來不來書院？倒也不至於這麼忙著收拾她的東西。」
那下人撓撓頭皮，覺得為難，便道：「這都是老爺夫人的安排，你們就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
他話說到這份上了，寧無憂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同劉淑蓉一起走開了。
劉淑蓉小聲道：「我以前聽聞柳家對柳素染苛刻至極，看這樣子應該是他家裡有意不讓她來書院了。」
寧無憂應道：「我先前聽說柳素染的母親在柳素染還小時就被大夫人以私通之罪攆出柳家，后被凍死在了柳家門口，柳素染也因此在家裡常常被打罵、排擠。」
劉淑蓉右手食指輕點著下巴：「既是私通，那姦夫是誰？」
寧無憂細細回想一番之後答道：「好似是柳家的下人，那下人好像被趕出了皇城。」
劉淑蓉若有所思，總覺得事情不似這麼簡單，她道：「我去一趟柳家，看看柳素染。」說完就往著女院外去了。
寧無憂忙追了出去，問道：「你可是怕柳素染有危險？」
劉淑蓉點點頭：「他們先前就對柳素染的生死置若罔聞，現在她雖無罪釋放了，但身子著實虛弱，若柳家真容不下她，定是會在這個節骨眼找機會下手的。」
寧無憂也想到了此處，當即道：「我隨你一起去，多個人也有個照應。」
「嗯。」劉淑蓉點點頭，而後倆人快步去了馬棚。
正巧趙錦玄來歸還馬，見到二人匆匆忙忙的，他牽著馬走向二人，問道：「天色已晚，二位這是還要下山去？」
寧無憂直接牽上馬就出了馬棚，並不想與趙錦玄多待，但劉淑蓉並不知寧無憂討厭趙錦玄，她對趙錦玄客氣道：「是要下山去一趟。」說完也牽著馬出去了。
趙錦玄思索片刻之後，又把馬牽了出去，追上二人道：「天色晚了，你們兩個姑娘出去不便，我隨你們去。」
這趙錦玄怎如此厚臉皮？寧無憂道：「不必勞煩趙公子！」
趙錦玄搖搖頭：「這倒是不麻煩，我是怕你們二人下山去會有危險。」
對寧無憂來說最大的危險便是趙錦玄，她只是留下一句：「真不必！」說罷就騎上馬走了。
這一世的趙錦玄還未做過傷害她的事，她就算是再討厭趙錦玄也不好多說什麼，更是做不了什麼，只得先防著趙錦玄，再繼續找尋趙家兄弟的犯罪證據，伺機將二人繩之以法。
趙錦玄剛要追上去，劉淑蓉就抬手擋住他：「趙公子，無憂已經說了不要你去，你便不要去，我和她有分寸！」說完也騎上馬，跟著寧無憂去了。
趙錦玄這才發現陸珩不在，好不容易逮到這麼好的時機，他自然是要跟上去瞧瞧，想著他騎上馬跟了上去。
不過這次怕再被二人拒絕，趙錦玄選擇了和二人保持一段距離，這樣就算她們問起，他也好說是自己下山去有事。
看著寧無憂的背影，趙錦玄越發地覺得和他了解的寧無憂不一樣了。
他原本以為寧無憂跟那些個貴家小姐一樣，家裡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定然是會六神無主，崩潰不知所措，誰曾想寧無憂根本沒有露出半點感傷之色，竟還能如此理智有條理地去做那一樁樁一件件事兒。
他看寧無憂的眼神里逐漸染上好奇：寧無憂啊寧無憂，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到書院門口時，她們被侍衛攔了下來。
劉淑蓉道：「還未到夜禁時間，為何攔我們？」
侍衛看了看兩人，語氣平和道：「書院新出的規矩，天黑之後便不允許出入了。」說完目光定在寧無憂身上，「寧姑娘是又要去幫陸先生採藥？」
寧無憂尷尬地笑笑，只要能出去，採藥就採藥了，但這侍衛緊盯著她的眼神是不容她說謊了，若是陸珩不來，就算是真採藥，怕是也出不去了。
劉淑蓉從衣袖裡掏出兩張紙：「我有院長的告假狀。」
侍衛瞥了一眼：「院長親自規定天黑不能出書院的，他定是不會給你們批告假狀的。」
劉淑蓉默默將兩張空白紙收回袖中，這些侍衛一個個變得精得很，矇混不了了。
「我兄長說馨兒的案子有些疑點，想請寧姑娘和劉姑娘去刑部問問，還請二位放行。」趙錦玄牽著馬走上前對著兩個侍衛拱手道。
兩個侍衛相視一眼，上頭確實是交代過刑部要的人書院夜禁不做約束，見是趙錦玄親自帶人去，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就怕得罪了上頭的人，便退朝兩邊讓開了路。
趙錦玄看向兩人，抬手說了句：「請！」
寧無憂和劉淑蓉對視了一眼，而後劉淑蓉輕輕點了一下頭。
眼下要出去也只有如此了，寧無憂這才和劉淑蓉走了出去。
一路上趙錦玄倒也有分寸，依舊與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不去聽她們說什麼，也不去過多追問。
……
柳素染在牢房裡受了些皮肉之苦，再加上上午又淋了雨，從回到柳家之後就高燒不退，已經昏睡了三四個時辰了，仍不見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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