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集體矛盾
10.81
找她算賬？
哦，又是一個喜歡怪受害者的奇葩。
花輕輕看向被她擦得油光鋥亮的斧頭，老夥計，又得帶你去幹活了。
院子門被敲得啪啪作響，外面喧嚷鬧哄。
花輕輕拿著斧頭走出小房間。
於林雲躲在樹后，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她。
「別怪我沒提醒你，大虎奶奶可不是好惹的。」
花輕輕不說話。
這小姑娘比她弟機靈點，但不多，小聰明勁沒用在學習上，估計是被老於家這家庭環境給影響，腦子裡有根筋搭錯，整天沖里沖氣的針對原身。
比如讓原身包圓家裡各種雜活，包括但不限於洗衣服打掃找豬草餵雞等等。
不過現下手上也沒有更好用的人，勉強用用對方吧。
花輕輕眯起眼睛，朝於林雲招了招手。
於林雲不情不願地走過去。
「幹嘛？」
花輕輕露出溫和的笑容。
「我想跟你做一個價值兩個雞蛋的交易。」
於家門外圍了一堆看戲的人。
其中一個胖老太嗓音尤其響亮，口水四濺，手臂從前比劃到后，戰場指揮官也不如她此刻「威武」。
「花輕輕，你開門，你把我家大虎打成這樣，胳膊都腫了，不敢出來了是吧！」
「大家過來看看啊，花輕輕打人了！」
「我家狗子也是，看看這腿紅的！」
「還有我家的……」
大虎奶奶姓錢，與方老太在五星生產大隊並稱雙霸，霸道無理的霸，一般沒人敢惹。
錢老太以前是伺候地主小姐的丫鬟，戰亂時地主一家跑國外去了，走得匆匆忙忙，留下一棟大房子，給了錢讓錢老太看著宅子，結果人看著看著就把宅子當自己的了。
更絕的事，錢老太先把前主子的宅子掏得一乾二淨，後面大混亂時期加入革所，又把漂亮的大宅子砸了個精光。
不過這樁往事只有老一輩才知道，這時代沒監控自然也沒證據追究。
錢老太赤口白舌，嚎天震地說到興起時，「吱呀」一聲，門開了。
錢老太立即叉腰上前，不知看到什麼，駭得連連後退。
只見門后出來的人，身前橫著一把斧頭，白刃閃爍，不小心碰到恐怕都要見紅。
這花輕輕文的不行，竟然來武的？
錢老太心想自己可不是吃素的，還會怕你一個黃毛小丫頭，她既然敢來，不扒掉對方一層皮是不會罷休的！
她指著花輕輕大聲罵：「怎麼，你還想殺人不成，打了我孫子，還想打他奶奶不成！」
還扭頭對圍觀的人乾嚎。
「沒天理了，欺負老人了，我們只是來討個說法，她花輕輕還要殺人啊，這不是惡霸是什麼啊！」
把一個十八歲的老實姑娘說成惡霸，確實是錢老太的風格。
花輕輕笑了笑：「錢奶奶一來就造謠，有斧頭就是要殺人嗎？那你家有斧頭有大刀，殺了多少個人？你家的地基是不是用人墊出來的？」
說到這裡，晃了晃手裡的斧頭，目光倏地一冷，緊緊盯著錢老太。
「我拿著斧頭就是想和錢奶奶你好好溝通，畢竟你老人家以前可是革所的一把好手，你今天這樣氣勢洶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正經貧農老於家犯了什麼錯，要來拆了我們的房子呢！不過就算犯了錯，也得是公安來啊，錢奶奶你想幹什麼，還想私闖民宅？打架鬥毆？這可是違法的！」
錢老太被她一通話把腦袋攪蒙了。
她找花輕輕是為了替孫子討公道，怎麼變成她的事了，還說起了革所，這事已經過去三年了，風光也已不在，她不想談以前，這又不是什麼好事。
錢老太忽然覺得自己此行不太妙，不過一個小丫頭，怎麼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上前一步，疾言厲色：「你別給我扣帽子，我今天來就為了你打我孫子大虎的事，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麼樣了，一個女孩子這麼凶，小心嫁不出去！」
花輕輕臉一沉：「他就跟你說我打他，沒說我為什麼打他？」
大虎被看了一眼，心虛不已，躲在奶奶身後。
錢老太渾濁的眼睛精光外冒：「你打人就是錯，不管怎樣都不能打人，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就算他們做錯了事，你也可以找我們，讓我們大人來教育！」
旁邊其他少年長輩紛紛響應，語氣憤懣。
花輕輕發出冷笑，小黑臉上卻全無笑意。
「我怎麼不能打，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就活該被你孫子欺負嗎？你們今天一起來，不就是欺負我爸媽不在身邊嗎？笑死人了，他欺負人之前你不教育，非得欺負了人才開始說教！子不教父子過，你兒子也就那個德行，你孫子又怎麼會好，我建議你還是把他送去勞改所關些時間，說不定出來了，就有一個好孫子了。」
錢老太腦袋嗡嗡嗡，指著花輕輕你你你的叫，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花輕輕嘴巴不停。
「照你的說法，他今天欺負我，我不能打他，打了你就來找我茬，說是我的過錯。那明天大虎再打大隊里別的孩子，你是不是也說是別人的錯，也找別家的茬？」
「哪有你這樣的道理？！革所已經不在了，現在不是你耀武揚威的時候，就算你想找茬也得講道理，我們五星生產大隊的人，做事光明磊落，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成功把個人矛盾，轉化為集體矛盾。
原本過來「討伐」花輕輕的大隊人，開始猶豫了。
誰不知道大虎又凶又惡，以前小的時候，大隊小孩就沒有不被他欺負的，現在長大一點了，看起來懂事了，欺負人少了，不過那也是不欺負跟他一塊玩的，要是改天自家孩子跟他不好了，豈不是又要被欺負了？
花輕輕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錢老太一家都不是好東西，他們孩子被欺負了，還真不一定能討會公道，說不定今天的花輕輕就是明天的他們！
況且，自家孩子本來就很乖，也就是跟大虎一起玩，才開始變得人見人憎……
幾乎是同一時間。
幾個少年家長反應過來，拉著自家孩子往後退。
作者有話說:
今天身體不適，所以更新遲了，還有一章，晚上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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