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早晚會曝光
11.61
不等梁易刨根問底出為什麼取消了婚約也沒他的份，就被談臨淵毫不留情地轟出了禪房。
南渝氣沖沖地從禪光寺里快步走出來，剛邁下台階，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她立刻接聽。
沈言澈的聲音很溫和的從那頭傳來：「渝渝，你在禪光寺對不對？我車子在你對面。」
看來是在外面等她很久了。
這樣一來，更是做實了沈家無時無刻都在監視她的事實。
南渝稍微一頓，情緒逐漸冷靜下來，對著聽筒用平常的口吻說：「我馬上過來。」
她收起手機，看到對面那輛車子的尾燈亮了，她便朝著那裡走過去。
上了車以後，沈言澈先是噓寒問暖她一陣，又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去餐廳吃飯。
南渝本想說自己在寺里吃過了齋飯，可是她看到沈言澈已經跟司機報了餐廳的地址，拒絕的話只好停在了喉嚨。
「在寺里呆了一上午，肯定餓了吧？」沈言澈側眸看向她，語調輕緩，「我剛從公司回來，也沒顧上吃，正好一起。」
本身沈言澈也不是問她要不要吃飯，而是他現在想吃，於是她就必須要陪著。
她吃不吃飯，不取決於她。
她的所有決定，也從來不取決於她。
南渝垂下眼眸，睫毛輕顫著，「好。」
車子一路開到了雲景餐廳。
「上次把你叫過來，結果都沒讓你吃上一口飯，我覺得很遺憾。」
沈言澈牽著她下車，話裡帶著歉意：「今天只有我們兩個，你可以嘗嘗這家的特色菜，味道很不錯，你一定會喜歡。」
南渝木木地點頭。
雖然還沒吃，但她確信自己絕對不喜歡。
從看到「雲景餐廳」的牌匾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覺得手腳冰涼，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裡讓她再一次想起，她那天因為早退被學生家長陰陽怪氣，還被人逼著當眾彈琴表演取樂。
可笑的是，這次連房間都和上次一樣，那架鋼琴原封不動的還擺在那裡。
像是在嘲笑她當時的任人擺布。
「需要我彈首曲子么？」南渝坐下來，目光獃滯，聲音也飄忽得很。
「當然不用。」沈言澈見她臉色蒼白，連忙安撫她，「上次……是我爸做得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
南渝沒注意聽他在說什麼，餘光只注意著那架鋼琴前坐下了一個白襯衫黑馬甲的服務生，看樣子是要彈奏。
沈言澈摸摸她的頭髮，柔聲細語，「今天讓他們表演，我們渝渝享受音樂就好。」
南渝沒出聲。
接下來的用餐時間，她都是在鋼琴曲里度過的。
這家餐廳很有品位，請的服務生鋼琴水平一流，南渝只零星聽到了幾個雜音，這已經算很優秀了。
她耐著性子去聽，可腦海里還是反覆播放那天的情形，以及談臨淵那句不清不淡的「骨頭挺硬」。
她差點又要流下淚來，還好她垂下眼，快速用紙巾擦拭。
……
這頓飯她味如嚼蠟，還要強顏歡笑的對著沈言澈點頭，說一句味道不錯。
這就是她以後的生活。
是她和沈言澈結了婚以後，十年如一日的婚後生活。
她一輩子的禁錮。
……
飯吃到一半，沈言澈隨口提起話題：「渝渝，我爸已經重新找師傅算了日子，等到那天我們去把證給領了吧。」
南渝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和他確認了一下時間，又翻了一眼日曆，猶豫了一陣：「那天是個周日，我得去禪光寺。」
「沒關係。」沈言澈早就替她想好了，「等到那天，我會提前跟二叔打招呼，讓他早點放你出來。」
「我們要下午去領證嗎？」南渝轉而問另外的問題。
「師傅說黃昏是最適宜的時辰。」沈言澈一如既往的溫和，「到時候你什麼都不用管，等我去接你就行。」
南渝：……
她就算是沒結過婚，也知道傍晚去領證聽上去有多離譜。
誰結婚不是歡歡喜喜，大清早趕到民政局前，為的就是討個喜頭？
可偏偏沈家反其道而行之，非要趕在傍晚黃昏時分去，搞得像是見不得人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二婚。
南渝不懂，也懶得去懂，反正這也不是她提議就能改變的：「好，我記得了。」
沈言澈因為她的乖巧而露出笑容，低頭剛想幫她把袖子拉上去，就看到了她右手上的佛串。
沈言澈忍不住皺眉：「渝渝，二叔的佛珠怎麼還在你這兒，你沒還回去？」
南渝搖了搖頭，又點頭：「我今天本來就是要專門去歸還的，但二叔說扯壞了的佛珠他就不能再戴了，讓我戴著保平安。」
這個解釋聽上去很順暢，沈言澈未做他想，反而還很欣慰的說：「看來二叔是把你當自家人了，這是好事。」
這麼貴重的佛珠都讓她這個小輩戴著，不是把她當自己人，還能是什麼？
他甚至還高興的想，看來沈家的生意，日後會相當順利了。
南渝看出他的欣喜，一時沒搭茬。
她就是再愚鈍，也看得出來沈家有意想和談臨淵湊近，甚至不惜讓她這個未過門的妻子也早日和他打好關係。
只不過，這個如意算盤打得比較失敗。
能不能幫助沈家和談臨淵打好關係，她不清楚。
但是她能夠確定，如果沈家再這樣明裡暗裡的撮合，她之前和談臨淵的那點事兒，就早晚有曝光的一天。
她決定從沈家這邊入手。
「沈言澈，我覺得……二叔可能並不喜歡我。」
南渝垂著眼眸，輕聲說：「我和他氣場不合，聊不上幾句話，還是少來往的好。」
「你別擔心，他一直是那樣的。」
沈言澈根本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像是對談臨淵十分了解：「二叔畢竟是江城人人尊敬的神明，當然是要讓人覺得有些距離。」
南渝：……你根本不懂我說的意思。
南渝咬了咬唇，準備在談臨淵賣掉她之前，先下手為強：「可是，二叔畢竟是未婚男性，我跟他走太近，怕會引起不好的影響。」
她抬頭，眼神裡帶了擔憂與猶豫：「……我只是擔心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會敗壞了沈家的名聲。」
作者有話說:
周五愉快，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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