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不專心，我沒興緻
13.55
「關你屁事。」
南渝面無表情，但她的心情肉眼可見的低沉下去，情緒表露得很明顯。
原本談臨淵是有嘲笑她的打算，但是看到她低垂著眉眼，一瞬間又覺得很無趣。
她沒有意料之中的憤怒，只有靜如死水一般的安靜。
這讓人看不透她的真實情緒和心情。
夜晚的風有點冷，江城已經是秋天，風吹過的地方有樹葉落下來，沙沙的。
南渝稍微緩了下情緒，重新抬起頭，正好和談臨淵清薄的眼眸對視上。
她的眼睛平靜的像是一面湖水，像是接受了自己未婚夫光明正大出軌的事實。
談臨淵垂眸，語氣如常：「既然知道了他是什麼樣的為人，以後……」
「睡么？」南渝淡定的說出這兩個字。
談臨淵微微眯起眼，在確認她話里有無賭氣的成分。
南渝依舊心平氣和，又重複問了一遍：「我說，二叔要跟我睡么？」
既然主動邀請，談臨淵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這一次的體驗感，很一般。
說難聽點，是很差。
兩人云雨過很多次，唯有這一次，她格外的心不在焉。
談臨淵最終沒有再折騰她。
南渝不穿衣服，上身赤裸裸地靠在床頭，沒有任何的難為情。
兩人赤誠相見太多次，再遮遮掩掩就太矯情了。
她聲音平平地問談臨淵：「二叔不再來了嗎？」
談臨淵清清淡淡地掀起眼皮，聲線十分冷漠：「你不專心，做起來沒興緻。」
她不專心嗎？
南渝心裡想了想，剛才好像是不太投入，估計是掃了談臨淵的興。
「我也不想做這件事的時候，你心裡想著沈言澈。」他隨口丟出一句話，語氣是顯而易見的冰冷。
「……我沒想著他。」南渝矢口否認。
可談臨淵已經失去了興緻，他起身穿好了衣服，臨走時手指點了點桌上的佛珠：「戴上。」
談臨淵走了，南渝沒送他。
她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只是眼睛抬起來看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不管談臨淵剛才信不信，她是真的沒想沈言澈。
早在她第一次在沈言澈的車裡撿到那隻完全不符合她風格的烈焰紅唇膏時，她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
只是當時的她覺得無可厚非，反正她也已經不是完璧之身，白紙找白紙，報紙找報紙而已。
就算是剛才看到那個視頻，她其實也沒有太多痛心的感覺。
人不能太貪心，不能總是既要、還要。
南渝需要的是沈家的錢來還債，那麼沈言澈到底愛不愛她，以後能不能對她專一不在她的許可權範圍內。
但問題出在，這個真相是談臨淵幫她揭開的。
這讓她覺得恥辱。
明明已經決定了再也不和談臨淵見面，可他還是陰魂不散地出現，還要欣賞她惱羞成怒的情緒。
也因為如此，那股本來早就被自己壓下去的骨氣，最近總是時不時的浮上來。
正如談臨淵那天看她的譏誚眼神：這就是你打算託付一生的男人？
她也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這就是你打算要過的一生嗎？
她不知道答案。
在渾渾噩噩的命運面前，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
一覺醒來，昨晚的沉重心情散去了不少，南渝起來洗漱吃飯，提前和溫若依發了信息，簡單說明了下今天的課程安排。
她上課很認真，念念也很有天分，雖然年紀還小，手指的間距還不夠，但是在勤奮的練習下，也能夠完整流暢的彈曲子了。
這讓南渝十分欣慰。
念念雖然學得用功，但是愛玩也同樣是孩子的天性，經常纏著南渝一起看電視、做遊戲。
其中有一次，南渝提出帶念念去公園走走，她卻十分抗拒，說什麼也不想出門。
溫若依解釋：「念念在那場車禍中得了應激性創傷障礙，看到汽車就會恐懼，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出過門了。」
她十分哀傷：「要是這孩子一輩子都不願意出門，等我去世了，又要誰來照顧她呢？」
南渝知道原因以後，再也沒提過帶念念出去，也更加清楚如何跟她相處。
相處的時間久了，念念越來越粘南渝，見不到她的日子都要掰著手指算，溫若依開玩笑說不如讓南渝直接在家裡住下，以後食宿也包了算了。
「要是南渝真的能天天在我們家就好了。」小孩子的記性好，很容易就想起那天的事，埋下了種子。
某一天，談臨淵過來探望念念，還留下來吃了頓飯。
正巧南渝這天也在。
飯桌上，溫若依問起念念學鋼琴的進度，念念一臉的高興：「南渝是最好的老師，我最喜歡南渝了，想讓南渝當念念的嬸嬸！」
南渝差點一口粥嗆著：「念念，不許亂說。」
念念眨眨眼，不明白原因：「南渝難道不想當念念的嬸嬸？」
南渝陡然拔高聲線：「不想！」
念念噘噘嘴：「好吧。」
溫若依嘴角含著笑意，眼神卻頻頻打量著坐在對面的談臨淵，觀察他的反應。
奈何談臨淵八風不動，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飯，沒有搭一句話。
或者說，他似乎根本不想參與這個話題。
自從那天兩人不歡而散后，南渝清凈了很長一段時間，談臨淵沒有再去打擾她。
即便是每周末去焚香禮佛，也幾乎見不到他本尊。
話題不再圍繞剛才念念的童言無忌上，南渝正好給溫若依彙報了一下最近念念的學習進度，順便表揚了她的努力和天賦。
溫若依很欣慰的點頭：「看來，比起拉小提琴，我們家念念彈鋼琴更有天分。」
「念念還在學小提琴？」南渝問。
溫若依笑著搖搖頭：「學了有小半年了，但是進步不太大，總是原地踏步。」
提到小提琴，念念一下子不生龍活虎了，一張小臉垮下來：「可是我覺得，拉小提琴沒有彈鋼琴有趣。」
「曲老師那麼認真的教你，要是讓她聽見這句，一定要傷心的哭鼻子了。」
溫若依笑了笑，調侃了一句：「都是你叔叔介紹來的老師，你怎麼只喜歡南渝，不喜歡曲老師？」
聞言，南渝再一次看向談臨淵。
作者有話說:
南渝：原來你還有別的女人。
談臨淵：彼此彼此，你不也有別的男人。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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