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上次是哪次
11.36
南渝點了點頭,表現的和平時沒有差別:「下次遇見了,我買一串送你。」
曲嘉然的笑得沒心沒肺:「南渝對我真好。」
兩人排練的進展比預想的要快,曲嘉然的小提琴拉的確實不錯,和南渝配合得也非常默契。
用曲嘉然自誇的說法,他們兩個都可以直接自己辦音樂演奏會了。
等排練完,曲嘉然又纏著南渝一起去逛街。
「不用了,我今天還有事要做。」南渝拒絕得很乾脆。
「可是我只有你一個朋友。」曲嘉然噘嘴,又開始撒嬌,「南渝,你就陪我一次,今天你隨便買,我買單。」
南渝不吃她這一套:「上次你生日,來參加派對的朋友不是很多?」
「那些人都不重要。」曲嘉然說完,又恍然大悟道:「南渝,你是不是看我朋友太多,你吃醋了?」
……
最後,南渝還是沒有答應陪曲嘉然一起逛街。
她對逛街沒什麼興趣,尤其是對跟曲嘉然一起逛街更沒什麼興趣。
除此之外,她是真的有事要做。
她今天要去禪光寺。
今天不是周日,但是上周談臨淵要求她抄的佛經還沒抄完。
那天她聽小和尚說,周三下午談臨淵不在寺里,她正好趁這個機會過去,把剩餘的佛經給抄完。
自從上次陵園的事件以後,她的內心就越發排斥談臨淵。
雖然還沒弄明白,為什麼上次談臨淵說禪房裡不允許外來香客進入,她卻還是可以隨意出入,但她也沒有再追問。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她根本不掛心。
打車到了禪光寺,她先去上了三炷香,就輕車熟路的往談臨淵的禪房走。
初春的竹子還是青綠色,在陽光下很有生命感,石子也被照得很亮,光滑的部分讓光折射,散發出更多的色彩。
南渝慢吞吞地到了禪房門口,門果然是緊閉著的,也證明了談臨淵今天確實不在廟裡。
她熟練的蹲下去,從門口的墊子下取出一枚銅鑰匙,將禪房打開,走了進去。
不怪她能知道鑰匙的藏身之處,畢竟談臨淵之前開門的時候,也沒避著她。
禪房里是清淡的香灰焚香味道。
南渝坐在禪桌前的蒲團上,雙腿盤起來,屏息凝神,握起了毛筆。
最近抄佛經抄得多了,南渝也逐漸學到了不少的佛學知識,對這方面也有了新的理解和體會。
談臨淵要求她每周抄寫五篇佛經,但是沒有規定內容,她便照著自己的想法來抄。
今日,她打算抄寫《盂蘭盆經》,為死去的父母超度祈福。
禪房靜寂,她在抄經念經的過程中,內心也逐漸變得平和與安寧。
佛經果真有教化的作用,她的浮躁與茫然,在此刻被很好的撫平,身心都平靜了下來。
苦難與悲傷,似乎也逐漸淡去,讓她不再沉湎其中。
南渝現在也不得不承認,抄經確實是凈化內心、修身養性的一種好辦法。
當然,如果不是談臨淵逼迫的,那就更好了。
她在禪房裡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只能從落進來的陽光移位,判斷大致的時間。
等抄完最後一篇《盂蘭盆經》,她閉上眼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好似從內到外的濁氣都被她吐了出來,渾身都覺得格外的輕鬆。
她舒展身體,剛一抬眸,冷不防的視線就轉進了談臨淵那充滿涼薄的雙眸里。
南渝:……不是說他今天不來廟裡嗎?
小和尚情報有誤。
談臨淵來得神不知鬼不覺,像是剛剛出現,又像是已經站在那裡看她許久。
而全神貫注抄佛經的南渝全然不知。
「你……」南渝一顫,毛筆用力的一抖,她下意識張口說了一個字,後半句被她吞咽進喉嚨里。
她本想說「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可這樣就出賣了小和尚,下次就得不到情報了。
過河拆橋的事,她做不來。
南渝的腦子快速運轉,最後崩豆子地從嘴裡崩出第二個字:「……好。」
你好。
談臨淵站在原地,眼眸中無波無瀾,「我不好。」
南渝:「……」
她並不關心他為什麼不好,反正佛經也抄完了,她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她索性起身,「二叔上周安排我的抄寫任務我已經完成了,就不繼續打擾了,二叔再見。」
談臨淵關上了門:「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南渝站在原地,「二叔也沒說這地方不讓我進。」
她說得十分嚴謹準確。
不讓其他香客進,但沒有明令禁止不讓她進。
談臨淵瞥一眼她:「沒說不讓你進,但也沒說允許你隨意進出。」
南渝坦坦蕩蕩地說:「沒說,不等於不允許。二叔這次如果明令禁止了,我下次就不會這麼做了。」
自從家裡出事以後,南渝學到的最有用的一個技能,就是耍賴。
事實證明,也確實奏效。
談臨淵沒什麼反應,但唇角勾了下,「可南小姐,你這是犯法。」
「我犯什麼法?」
「入室偷竊未遂。」
……還活學活用上了。
似乎是好長時間沒有見面,那股心寒的情緒有所淡化,南渝抿了抿唇,終究是沒有對他再有太多的敵意:「為了不麻煩二叔,我先走了。」
她心緒難平,特意加深了「麻煩」二字的語調。
其實南渝平常也這麼和他說話,話里多少都帶一些敬語,類似於「打擾」、「冒犯」、「得罪」之類的詞語,故意噁心他。
但今天,談臨淵明顯聽得出來,她這句「麻煩」,是帶了自己的情緒的。
他掀起眼皮,眼神望向她:「我什麼時候嫌你麻煩過。」
緊接著,他又說一句:「你麻煩我的次數不算少,真要論起來,這次算不上什麼。」
這話落在南渝耳朵里,就有了別樣的意味。
她手指蜷了蜷,仰臉沖他擠出微笑:「是,我總是麻煩二叔,讓二叔覺得頭疼,恨不得一腳把我踹的遠遠的。」
「上次的事算我欠二叔,是我考慮不妥,以後我不會再犯。」她越說越難受,心裡感覺到疼。
這種疼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真真切切的生理上傳來的疼痛。
她的心絞痛已經很久不犯了,但偏偏現在又不聽話的跑出來讓她難堪。
談臨淵垂眸看著她,那雙清薄的眼眸里流露出真實的疑惑:「你說的上次,是哪次?」
作者有話說:
桃月:看小兩口拌嘴鬧彆扭真的好甜,嗷嗚嗷嗚嗷嗚嗷嗚!(發出非人類的動物的叫聲)
南渝:……又瘋了一個。
談臨淵:阿彌陀佛,我佛不渡痴傻之人,老婆我們快走吧。
——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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