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有什麼禽獸不如的想法嗎?
6.61
霍危狹長飛挑的丹鳳眼冷盯了她一眼:「閉嘴。」
尖銳的簪子刺入她的皮肉,獨孤鸞月正要叫出來,卻被一隻手掌堵住了嘴。她疼得眼淚橫流。
霍危只道:「叫那麼大聲,是怕將刺客引不過來嗎?」
獨孤鸞月也不客氣,貝齒一口要在霍危手背上,他眉眼裡透著一股強勢的野,冷道:「就這麼點兒力氣。」
不一會兒,那傷口便緊密縫合上,針線走得極好。
霍危又在上面灑了些止血的白葯,動作行雲流水,瞧著很是熟稔。
行軍打仗多年,這些事情,他早已爛熟於心。
霍危將自己的那件外袍蓋在她身上:「晚上不準睡,睡過去就難以醒來了。」
外邊的風雪,到了夜裡會暴發出最大的寒意,即便面前有火堆,也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獨孤鸞月被他這麼一折磨,胸口前其實早已疼麻木了,現在就是徹骨的冷。
她噓聲道:「霍危,我好冷,你過來挨著我近一點好不好?」
霍危高大雄壯的身影籠罩在火堆旁,手裡拿著長刀,眼睛警惕打量著周圍:「皇後娘娘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男人?」
他不經意的一瞥,就看在獨孤鸞月癱靠在石頭底下。
雲鬢有些微亂的垂下,髮絲纏繞在她面頰上,憔悴的病容配上她國色天香的艷容,倒是透出了一股破碎的香艷之感。
因胸前的傷口才縫合過,還不能將衣衫緊緊合上,只將那輕紗簡單蓋了一蓋,可依舊擋不住那胸前的飽滿誘人。
霍危眸色深了深,喉結微滾。
獨孤鸞月仰著頭:「我好看嗎?」
霍危將頭撇開:「皇後娘娘請自重。」
獨孤鸞月身子歪著都倒了下去,霍危走過去將她接住,獨孤鸞月的頭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你手把手的教我怎麼自重好不好?」
她手臂抬起來摸了摸霍危的臉,沙場男人的臉,並不細皮嫩肉,但確實緊繃緊實的。
可以觸感到深邃輪廓的每一處,他鋒利的眉骨,英挺的鼻樑,還有那稜角分明的下顎線。
她玉指輕輕點到他鼻尖,往下到嘴唇的時候,霍危的下顎線不自覺的動了動。
獨孤鸞月笑了笑:「你臉怎麼發燙了?」
霍危側眸凝視她:「手放下來,別逼本王對你動手。」
獨孤鸞月不僅不妨,還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本來身上也沒多少力氣了。
她就這樣揚首看著霍危的下巴,柔聲說著:
「我要閉眼睛了,只有你才是最柔軟的床。念在我救你一命的份兒上,讓我睡睡不行嗎?」
他不大適應與人這樣的距離,渾身繃緊起來。
霍危感覺到一副嬌軟的身軀睡在自己大腿上,還有淡淡的香氣從鼻尖傳來。
山洞裡過於寂靜,以至於他的心跳聲明顯了起來。
獨孤鸞月看著他如峰的喉結動了動,她慢慢將身子挪動往霍危懷裡鑽了鑽,眉眼透著一股戲謔笑意來:
「霍危,你心跳變快了,是有什麼禽獸不如的想法嗎?」
霍危聲色有些沙啞起來,垂眸看了下來,正看見獨孤鸞月蒼白卻又嫵媚絕艷的小臉與那雪白的胸膛來:
「獨孤鸞月,本王今晚即便是禽獸不如了,你又能奈本王何?」
他手指掐著她下巴,眉骨挑了挑。
那沉靜的黑眸,此刻的確涌動著波濤,被他鎮壓著。
獨孤鸞月莞爾:「我喜歡看你禽獸不如的樣子呢。」
她又看了看自己縫合好的傷口,這傷口只是有些深,並不算長。
霍危縫合的時候,動作極快,所以她遭受的痛苦也挺短的。
她伸出玉指想去摸一摸,卻被霍危拿住了手:「不準碰。」
獨孤鸞月怔怔抬眼:「為什麼?」
霍危道:「你傷口一點都沒長好,手上也不幹凈,很容易引起傷口潰爛,會留疤。」
他頓了一下又道:「陛下可不喜歡胸口有疤的女人,你怎麼爭寵?」
獨孤鸞月道:「你不要嫌棄我就好。」
不知為何,她覺得越來越冷,冷到真的要閉眼睛了。
彷彿自己已經睡在一個冰窖里,冷到刺骨,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色的霧。
她將冰冷的手掌伸出霍危胸前衣襟里暖著,冰涼柔軟的手掌在他胸口亂動起來,一個地方烤冷了,就換一個更暖和的地方烤手:
「我好冷啊,你都不抱緊我。」
霍危黑沉的面容微動,舌尖抵了抵后齒,額角青筋緊繃,那若有若無的撩撥,令他渾身難受起來,猶如螞蟻鑽進了衣襟里,酥麻了起來。
可霍危卻沒有伸手將她的手給拿出去,只是道:「不要睡。」
獨孤鸞月迷迷瞪瞪還是堅持不住的閉了眼睛,霍危手背輕觸碰了一下她的臉,才發現她身體已經冰涼成這個樣子了。
在西遼的時候,他也曾遭遇過,人失血過多的時候,身體是無法再繼續維持溫度的。
這樣的天氣,她只能等死。
「看在你今日拚死救本王一命的份上,本王在殺你之前,先將你這人情給還了。」
霍危將自己僅剩下的衣物給脫了下來,又將她身上的衣袍都給脫了去,將美人冰涼的身軀給抱在了懷中。
用那最大最厚的冬衣都鋪在了他二人身上。
當二人赤裸相對,溫度傳送極快,獨孤鸞月漸漸有了意識,身體也逐恢復了一下溫度。
她蘇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一個渾身熾熱的男子抱在懷裡,那飽滿且肌理分明的胸膛正貼著自己的面頰,甚至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
她略微感受,面色猛地羞窘起來,什麼都沒穿……
獨孤鸞月身子有些不適應的動了動,確也沒有極力的抗爭,她現在需要這份溫暖。她在他耳邊低聲道:「霍危,抱緊我。」
霍危與她躺在枯草地上,身體的熱,早已不是方才的溫熱,而是滾燙。
獨孤鸞月身上一直有一股甜媚的香氣,身子又是那樣的嬌軟,如今就赤身裸體,不著一絲的躺在他懷裡。
他一個正常年輕男子,此刻,宛若被施以極刑。
他收攏手臂,抱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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