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過去找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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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過去找陛下了?

  霍危在冷中冷嗤著,獨孤鸞月心中想什麼,關自己什麼事。

  慕容旻嘆道:「也不成,你還年輕,你不懂。」

  在這件事上,他被獨孤鸞月傷了自尊。

  在昭陽殿時,近段時間他都覺得獨孤鸞月夜裡似變了一人,侍寢基本職責都在敷衍,還說將自己當成家中老長輩。

  自己新迎娶的繼后,居然嫌棄他老。

  霍危淡聲道:「父皇不必鬱悶,再選秀一次,尋自己鐘意的女子入宮便是。」

  慕容旻扶著額頭,唇角掠過一絲意猶未盡的笑意:「你不懂,不懂她的滋味。」

  獨孤鸞月太美了,沒有男子不會心動的。

  自從他見了這小皇后以後才知道什麼叫做,後宮粉黛無顏色。

  霍危面色陡然而沉,黑眸凶光閃過,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自己的不快,老皇帝居然對南楚來的公主還真的上心了。

  陪慕容旻喝了一個下午的酒,皇帝沉沉睡去,他看著時間也不早了,隨即便了起身理了一下黑袍,準備出宮去了。

  從紫宸殿出來,他抬眸越過幾座白雪覆蓋的宮宇就看見了昭陽殿。後宮里,帝后二人的寢宮向來隔得不遠。

  此刻的昭陽殿里,還有著淡淡苦澀的葯氣,獨孤鸞月披上厚厚的赤狐毛披風,作勢要出去。

  玉簪連忙走了過來:「娘娘這是要去哪兒,您傷勢還沒大好呢。」

  自那日玉簪被獨孤鸞月點了以後,這幾日她做事很是積極了起來,對這皇後上心得很,處處盡顯關心。

  獨孤鸞月頂著朱顏憔悴的一張臉,只描了淡淡蛾眉:

  「想去宮裡的梅林里轉轉,本宮在屋子裡憋了好些日子,現下悶得很。你們都不用跟過來,外邊冷。」

  梅姜扶著她出了殿門,她是極為了解獨孤鸞月的人,心中有事的時候就喜歡找個地方待著,她語聲溫柔著:

  「娘娘去吧,梅林那邊老奴會為您遣散附近打攪的人。」

  獨孤鸞月攏了攏披風就朝著梅林走了去,北燕皇宮最大最密集的一片梅林喚作冷香苑,

  人走入這冷香苑裡邊,外邊的人只看得見縱橫交錯的粉白冷梅,裡邊已經被重重冷梅給遮擋住了視線。

  這冷香苑其實就在紫宸殿與昭陽殿的中間,穿過這片梅林便是皇帝慕容旻的寢宮。

  獨孤鸞月烏色雲鬢輕挽,拖著鮮紅色的北燕宮裝慢慢走了進去,沒走幾步就險些被一人撞了上來。

  還好那黑衣男子手腳快,伸出手臂扶了她肩膀一下。

  霍危站穩后,居高臨下的冷睨她一眼:「失寵了,等不及要過去找陛下了?」

  獨孤鸞月穩住腳步,扶了扶胸口,原來是霍危。

  她面色尚是有些憔悴,低聲道:

  「去找陛下做什麼啊,這不是來這兒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豫章王你嗎?」

  她靈機一動,順嘴就這麼說了。

  霍危抱著手臂,半晌問出一句話來:「傷口好些了沒?」

  獨孤鸞月嬌眸微抬,蒼白面容浮現出笑意,代勾上挑的眼角依舊嫵媚動人:「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霍危冷嗤一聲:「本王是很關心你,關心你如何才能一病不起。」

  獨孤鸞月緩緩說著:「是啊,我是失寵了,以後你殺我就更容易了,反正也沒有人替我撐腰了。」

  這霍危真是個毫無情意的男子,那日在洞穴里,他明明就思想動搖了,這才過多久啊,就又是這副冷心腸了。

  霍危見她玉容憔悴,到底是透出一股可憐模樣來,冷道:「你即便是南楚而來的嫡長公主,到了咱們北燕,也得學會低頭。」

  獨孤鸞月看了看霍危來的方向,背後剛好就是慕容旻的紫宸殿,難道今日霍危與慕容旻還私下聊了聊她?

  她連忙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陛下跟你說什麼了?」

  霍危冷冷挑眉:「怎麼,想去復寵了?」

  獨孤鸞月故作身子搖搖欲墜,朝著霍危就緩緩傾了過去,靠在他胸膛上:「我去想法子復寵,你會不會不開心啊?」

  霍危沒急著推開她,身子巋然不動,鋒利的薄唇勾了勾:「獨孤鸞月,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獨孤鸞月有些凄楚的看了他一眼:

  「霍危,你可好生無情,那日在洞穴里的情意綿綿,你可是都忘了?

  我給你擋了刀子,你替我縫合傷口,還在寒冷的夜裡赤裸相擁,你將你的體溫過給我,我以為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敵人了。」

  霍危負手而立:「皇後娘娘,請注意言辭。」頓了頓,他眉骨又鋒利起來:「你刺傷本王的坐騎,這件事本王還沒跟你算賬呢!」

  獨孤鸞月從他胸口上起來,心中一陣慌張,自己的計劃被霍危發現了?

  怪不得他那日出了洞穴以後,人就不見了。

  可是,霍危到底知道了多少呢?

  她得不出確切答案,只好小心試探道:

  「霍危,抱歉,我是用簪子刺傷了你的馬。

  不過那日我就是想著,你若是沒了馬,咱們出林子的速度就會變慢,這樣我就能和你多相處一些時間了。」

  她玉眸有些泛紅,滿是嬌憐的看了看他,伸出玉指牽了牽他的手。

  慕容玦的聲音浮現在了霍危的腦海,女子騙你,是因為喜歡你,她怎麼不去騙別人?

  那冷香苑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冷風來,風吹梅花,粉白花瓣簌簌落下。

  紛飛之間,全都灑落在她烏色雲鬢與鮮紅宮裝上,殘蕊與她晶瑩透亮的淚滴一般,紛紛落下。

  霍危只覺她指尖格外冰涼,冷白俊容之上的凶戾之氣淡了幾分,但那語氣仍是不大溫和:

  「這筆賬,本王早日找你算,你自己回你的昭陽殿吧。」

  獨孤鸞月暗自思忖,看樣子霍危應該沒知道多少,只是知道自己用簪子刺了他的馬,對她的態度也有所緩和,沒有見了她就要殺要下毒的了。

  她軟聲道:「好,聽你的。」

  霍危心底明白,這獨孤鸞月冷待皇帝失寵,想來以後日子不會好過了,加上又是外族公主,在後宮的境地會一日比一日糟糕。

  但這,真的與他有關係嗎?這女人花的代價會不會太大?

  冷香苑的後邊有了腳步聲:「豫章王,您等等,您等等奴才。」

  霍危抬眸:「你自己找地方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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