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想從本王身上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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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旻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雙眸急得發紅的趙楚嫣,帝王幽沉瞳孔里多了一絲複雜:「豫章王以為該如何解決這一難題?」
皇帝果然是皇帝,又將問題給回拋了回去,看他會不會是個貪權之人。
此刻,霍危心底什麼都明白。
可此次禁衛軍好不容易被冤枉犯下大錯,如此的好的機會,他又不想放棄,心中一時抓撓了起來。
「兒臣以為,禁衛軍是該好好強訓一番,只是誰來訓還需深重考慮。」
他說話自然也是滴水不漏,什麼都不能讓慕容旻給瞧出來。
獨孤鸞月也在這時聽出來皇帝對霍危的試探了,她遞了一杯茶過去,狐狸眼眯了眯:
「陛下不妨這樣吧,出宮那日禁衛軍統領與一半禁衛軍隨行保護陛下,另一半就讓勇猛善戰的帶兵之人在宮裡好好練練。
別整日倦怠散漫,壞了這北燕軍隊的綱紀。」
她話完,悄咪咪的慕容旻耳邊道:
「臣妾知道陛下就是想嚇嚇禁衛軍統領,所以當著趙貴妃面敲打敲打趙家罷了,讓那趙家人儘快警醒起來。」
古往今來,禁宮皇城的禁衛軍統領都是帝王的心腹,
更是大族裡面身份尊貴之人,想要一下子換了這禁衛軍統領,那是不可能的。
獨孤鸞月一開始不知道霍危的意思,但多聽他說了幾句,心下便懂了。
霍危是想要趁著禁衛軍犯錯,奪了這禁衛軍統領的權勢。但霍危此人的確行事謹慎,說話皆是試探,沒有過於明言。
慕容旻聽得爽朗大笑:
「這辦法倒是極好,有比較的人,自然也就會勤奮起來。
那以皇后的意思,這勇猛善戰帶兵之人就在眼前了,豫章王。」
話完又垂首看著底下的人,板著臉道:「趙貴妃,你兄長擔任禁衛軍統領好幾年,此番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了。」
趙楚嫣面色一沉,連忙起身正經跪了下來:
「請陛下恕罪,臣妾一定會去好好說道說道兄長,以後定當好好訓練禁衛軍,護衛陛下以及皇宮安全。」
慕容旻道:「豫章王,朕將禁衛軍一半的兵符暫時交予你,朕也想看看,滅遼殺神手底下的隊伍到底有多強悍。」
獨孤鸞月朝著霍危笑了笑。
霍危深邃黑瞳不明不暗起來,正聲道:「兒臣定不負父皇厚望。」
他將看向獨孤鸞月的目光收了回來,緩緩揉搓著自己的指腹,若有所思起來。
四人在暖閣里待了一會兒,便有大臣來面見慕容旻商討朝務。
獨孤鸞月與霍危,還有趙楚嫣也就各自起身回了自己的寢殿與王府。
獨孤鸞月從紫宸殿里走出來,深深呼吸了一個冰雪天的寒氣,寒冷至極。
趙貴妃此刻也剛好走在她的身側,毫無尊卑忍讓之心,按理說趙貴妃應該走在皇后後邊的,不能逾矩。
她淡淡側眸:「趙貴妃,此刻是手酸啊,還是心酸啊?」
皇城護衛之權被分解掉一半,趙家人手裡的禁衛軍便只有從前的一半了,另一半已經在霍危手裡握著了。
趙楚嫣冷眼瞪著她:「皇後娘娘好手段啊,身為南楚人,現在還來干涉北燕朝政了!」
獨孤鸞月笑著:「本宮可沒有干涉北燕朝政,是禁衛軍護衛不當,本宮身為中宮皇后,這是替陛下著想。」
趙楚嫣氣憤不已,沒想到自己今日眼巴巴的過來找了一趟皇帝,又給人做丫鬟又給人幾句話削掉權勢的,真是氣死了。
此番回去,定當找趙家人好生合計,看如何將那另一半的禁衛軍兵權給重新奪回來。
待趙楚嫣怒氣沖沖的離去后,梅姜走上前來扶著獨孤鸞月的手臂上了鳳輦,偌大的黃傘支撐在雲鬢上方:
「娘娘為何今日突然與趙貴妃杠上啊?娘娘今日不是為了來找陛下復寵的嗎,如此凌厲的話,會不會有所適得其反?」
獨孤鸞月此刻卻是氣定神閑:
「這趙貴妃是從前後宮裡的主子,雖然不是皇后,但在本宮沒有嫁過來之前,她手持鳳印,那便就是這後宮里握有實權的人。
本宮來了這北燕後宮快兩月了,你瞧瞧這後宮的嬪妃與皇嗣,有將本宮放在眼裡嗎?」
梅姜似乎明白了一些:「難道都是因為這趙貴妃仗著自己的勢力,像後宮眾人施壓過?」
獨孤鸞月展眉一笑:
「姑姑猜的沒錯,後宮里大部分人恐怕都是看人臉色的,其餘有權勢的都是在觀望。
咱們先將這趙楚嫣的聲勢給壓下去,將來後宮里的人便好打理了。」
堂堂貴妃,被新來的小皇后當作宮女使喚泡茶,還莫名引得趙家失了一半禁衛軍之權,想來皇后也不是個好欺負的。
如此也是做給後宮中的那些牆頭草看看,看看她獨孤鸞月是不是個好欺負的。
鳳輦高高起駕,走到岔路口時,獨孤鸞月抬了手臂:「將鳳輦放下,本宮自己走著回去。」
這岔路口一左一右懸在眼前,左邊是宮道,御輦只能從這裡通行,而右邊則是冷香苑的入口,是回昭陽殿的近道。
梅姜素來與她有默契,隨即揚聲道:「皇後娘娘想從這梅林走近道回宮,你們就先駕著鳳輦回去,走另一邊。」
獨孤鸞月這是第二次踏入這冷香苑了,北國的萬樹冷梅凌寒怒放。
她是真的喜愛,喜愛在這極為嚴酷時候,還有如此絕艷的生命在怒綻。
霍危那黑底金絲的蟒紋長袍落在梅林里是極為顯眼的,他抬步從一側的梅林里走了出來,肩頭還有幾瓣墜落的梅花。
冷白俊容之上,一雙野獸般的黑瞳看了過來:「說吧,想從本王身上得到什麼?」
獨孤鸞月站在假山後,朝他嬌柔一笑:「霍危,你走過來些說話,我聽不見。」
他與獨孤鸞月之間就隔著一假山,一前一後的站著,霍危只看見她半個鮮紅宮裝的肩頭。
霍危傲著下巴,並不湊近過來。
獨孤鸞月隨即轉了身,聲色落寞的告別道:「行吧,既然這般不待見人家,人家走就是了。」
走了幾步,霍危突然就出現在了她的前方,冷峻的容顏掃了過來:「現在,你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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