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一次到他生活的地方
11.89
梅姜姑姑靠在鸞床幔簾之外,想了想:
「老奴覺得,表面上的那一份禮物貴重便是了,娘娘您私下裡送的東西,得費一些心思,得看看豫章王最想要什麼?」
獨孤鸞月掀開幔簾,探出頭來,精緻的容顏落在月光下格外靈動嬌媚:
「霍危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本宮都不清楚,但既然有了這機會,本宮總得表現一些不同常人的心意。」
霍危生辰這一日,宮裡沒有傳來喚他入宮的消息,也沒有大臣入府道賀,一切都安靜極了。
只有三皇子命人送了賀禮入府,他人跟著皇帝出城了,也沒能來到。
其餘的便是跟著霍危出生入死的兄弟,從西遼沙漠里殺回來的武將,這群人也與北燕貴族相交不了一分,彼此瞧不上。
蒙檀按著刀柄速速奔入王府,頗有些驚訝的道:「王爺,皇後娘娘的鳳輦到王府門外了。」
這一日霍危依舊是起了個大早,正在後院練武,此刻他正赤裸著雄壯的上身立在雪地里,將長刀收了回來:
「皇後來本王豫章王府做什麼?」
蒙檀回:「屬下不知,但屬下看著皇後娘娘從宮裡帶來的人還挺多,不知道要做什麼。」
霍危從石桌上取了衣袍穿在身上,一邊走一邊系著腰帶:「走,跟本王出去看看。」
到了王府門前,霍危黑眸一眼忘了過去。
雪蓋金色琉璃瓦的圍牆之下,獨孤鸞月正被掌事姑姑梅姜扶著從鑾駕上下來。
只是這一日,她未著牡丹金絲鳳袍,更沒戴那象徵皇后權勢的九尾鳳冠,而是雲鬢松挽,
用一根質地溫潤的白色玉簪固著髮髻,一對玉珠耳環懸在她耳邊,發出清脆的聲響來。
媚然天成的姿容之下多了一絲清麗,顯得更為親和溫柔了。
霍危眸色深了深,略有一分兩分的失神來。
獨孤鸞月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走了過來,儀態典雅:「豫章王,本宮奉陛下之令特來祝你生辰之喜。」
霍危微怔,他只知道皇家要給他過生辰,但並不知道是皇后親自來。
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身後一堆從軍營里咋咋呼呼習慣了的武將便涌了過來,看見獨孤鸞月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這是皇後娘娘?這麼美?」
「王爺之前見過,怎麼沒跟咱們說陛下新娶的皇后是這天仙模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妖后啊,的確,我是皇帝我也不願日日早朝。」
霍危黑眸似利刃一邊掃蕩了過來:「還不快見過獨孤皇后?」
眾人立馬後脖子一緊,規規矩矩行禮,不敢再抬眼直視,畢竟霍危那幽深的眼神,似在警告他們了。
獨孤鸞月那淡紅色的嬌媚身影緩緩步入這帝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宅子,這可是慕容旻賜下的豪宅里最為華貴壯闊的一間屋子了。
她舉目環顧一周,神色有些詫異,這怎麼裡邊還趕不及外邊一半啊?
林木換成了練武的架子,盆栽換成了沙包,就差沒有臨陣布兵了。
到處都是站著的軍營士兵,拿著武器,冷冰冰的立在每一個轉角處站崗。
這哪兒是什麼王府啊,跟軍營有什麼區別。
「豫章王今日過生辰,又是在自家王府里,怎這般一板一眼,連點兒氣氛都沒有。」
她眨眨眼看著霍危。
霍危道:「軍營中人,習慣了。」
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皇後娘娘,王府今日就只請了些武將前來,恐會怠慢。」
獨孤鸞月轉身看著後方:「梅姜,玉簪,命內務府的人都進來吧,讓豫章王的管家也都過來,此番生辰宴,得按宮宴的規格來辦,倒是本宮怕怠慢了王爺。」
宮人魚貫而入站在王府前院兩側,極為守規矩。
內務府大總管劉德全走了過來:
「啟稟豫章王,皇後娘娘帶來了御廚,宮人,還有樂府助興的美姬樂人。奴才要不就先帶著下去操辦著,一會賓客就會到了。」
眾武將這一日穿得也很隨意,聽見有賓客要來,渾身都開始不適了。
一武將問道:「王爺,您不是說今日就咱們幾人的嗎?還有誰要來啊,您看看今日咱們是真的有些隨意……」
的確,這幾虎將胡亂套了件衣服就出府了,想來在西遼邊境都已經懶散隨意慣了,到了這禮數重重的帝京城來,倒顯得是真的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們的主子霍危倒是稍微好一點,可也是一身黑袍,從不換個顏色的。
霍危黑眸沉靜,毫無過生辰的喜悅:「大抵是不會有旁的朝臣過來,本王就這麼幾個兄弟慶祝一下即可。」
獨孤鸞月拂了拂長袖,正色道:
「豫章王滅西遼歸來的首次生辰,豈能隨意過了去?
你別多想了,萬事自有本宮安排。現在不妨先帶著本宮在你這豪華大王府看看?」
她這還是頭一遭來霍危居住的地方,也想看看他這人在生活里是個什麼樣子的。
順道看看他對自己這般冷漠,看是不是這府上有什麼美人姬妾,勾得他不看旁的女子一眼。
霍危也懶得多想,想來是慕容旻想敷衍他,但是又覺得不能敷衍太過,
所以命這在北燕毫無根基,只有名而沒有實權的繼后親自來王府給他過生辰,一會兒肯定也不會再有什麼人來。
玉簪抱著錦盒跟了上來:「王爺,皇後娘娘代陛下送的禮,奴婢給您放哪兒?」
說著,她將錦盒打了開來,是一尊白玉雕刻成的玉觀音,白玉溫潤,不雜一絲雜質。
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羊脂玉雕刻而成,也算是個稀罕物件了。
霍危淡淡掃了一眼:「給管家吧。」
獨孤鸞月看他面色就知道這玉觀音極為普通,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她伸出玉指將錦盒給蓋了下來:「是不喜歡嗎?」
霍危:「皇後娘娘送的禮,臣哪敢不喜歡。」
二人朝著王府內里走了一段路,身後依舊有宮人跟著,梅姜走著走著便命宮人等候在了花園的入口處,不讓人上前打攪了。
獨孤鸞月在花園裡坐下,實則是人有些頭暈了,連著在宮裡忙活了兩日,昨夜更是一晚沒睡,
就為了霍危這生辰能夠辦好,又不能引得慕容旻反感,著實將她給折磨了一番。
「霍危,你有什麼生辰願望嗎?」
霍危一襲黑衣站在風裡,淡聲道:「沒有。」
獨孤鸞月抬了手臂:「你坐過來一點,我仰著頭看你,累得慌。」
霍危回:「於理不合。」
獨孤鸞月伸手揪住他的黑袍下擺將人給拖了過來,在花園裡的石凳上挨著她坐著,霍危坐下後背部挺得板正,可也沒再走開。
獨孤鸞月笑著從寬袖裡拿出一樣東西來,用明黃色綉著飛龍的布包裹著,很是小心翼翼。
她將綢布攤開,擺在霍危面前:「那這東西,你會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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