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夜驚魂
20.18
唐軒整個人都石化了，寒意席捲全身，手機哐當一聲掉到地上。
死…死了？！
記憶的斷片讓唐軒陷入了自我恐慌中。
林靜汝像是沒感覺到奇怪，直接把他的電話掛斷了。
那他……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唐軒開始懷疑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夢裡時，忽然看到地上放著錢。
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門外的紅衣鬼影已經消失不見。
唐軒猶豫了一會，金錢的誘惑讓他選擇相信是自己眼花了，小心翼翼的下床去抓地上厚厚的鈔票。
拿到錢的那一刻，唐軒心滿意足的嗅了嗅金錢的銅臭味。
「錢，好多錢……」
他放眼望去，厚厚的鈔票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沿著門口撒去，藥物讓唐軒的腦子混沌，忽略其中的詭異，只知道一個勁的撿錢。
唐軒抱著滿懷抱的鈔票仰天長笑，宛若得了失心瘋。
「那麼多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還能比我更有錢！」
他一路撿到門口，想要拾起鈔票時，頭頂突然落下一片陰影。
他順著陰影抬頭，女人頂著一張可怖的臉，外凸的眼球還在冒著血，痴痴的朝他笑著。
「軒軒……」
唐軒嚇懵到動不了身，從下往上看，萌萌分明是飄著走的！
意識到自己撞鬼了，唐軒后脊發涼，死死抱著鈔票往房間里退。
「軒軒……找到你了……」
女人的聲音空靈，好似不是從嘴裡說出的，而是四面八方傳過來的。
壞事做多了難免心虛，唐軒忍不住結巴。
「萌、萌萌，你找我幹什麼……又不是我殺的你……」
「是你自殺的啊……我才沒有動手……」
越說到後面男人的心越虛，聲音細若蚊蟻。
「軒軒…為什麼和汝汝…在一起……」
女人的語氣有氣無力，聲調卻驟然拔高了好幾個度，顯然是對他的背叛動了怒。
唐軒根本不敢細看女人恐怖猙獰的臉，連滾帶爬的被她逼回了床邊。
「萌萌，怎麼能說是背叛呢？我的心永遠在你這裡，但是我不能不結婚啊是吧……」
理由越說越蹩腳，唐軒訕笑了下，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
女人空靈的笑聲傳遍別墅，唐軒一陣毛骨悚然，下意識抓緊了床上的被子。
「愛我…就下來陪我……」
女人慘白枯瘦的手伸過來，唐軒氣憤又惶恐的將枕頭向她砸去，晦氣的吐了一口唾沫。
「你大爺的，誰他媽要下去陪你！別過來！」
唐軒咒罵出聲，結果枕頭根本沒砸到萌萌就掉到了地上，彷彿萌萌的身上有道屏障保護著她。
見狀，唐軒的瞳孔驟然緊縮，爬上床翻滾了兩圈和她拉開距離，說出的話止不住的顫抖。
「別、別過來，再過來我動手了啊！」
他胡亂摸索著雙手可及之處能用的武器，後背貼上衣櫃，他猛地掀開衣櫃想要拿衣架防身，黑暗中一個渾身布滿膿液、眼球外凸的女臉直直貼了過來！
曲嫣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唐軒，我要殺了你！」
唐軒驚得整個人往後倒，脫離曲嫣的掌控。
萌萌和曲嫣還在雙雙夾擊，他抱著鈔票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低頭一看，厚厚的鈔票變成了黑白紙錢。
「啊！」
他嚇得魂飛魄散，褲襠濕了一片，順著腿滴滴答答的流下幾道黃色的水，唐軒跌跌撞撞的縮在角落。
小鬼聚集得越來越多，耳畔回蕩著他們齜牙咧嘴的興奮聲，唐軒害怕得抱頭大哭。
「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哇！」
曲嫣的笑薄涼得讓人心驚，她的手碰得越近唐軒尖叫得越厲害，唐軒的心理防線徹底碎成了渣渣。
「只要你還活著…我們就會一直纏著你……軒軒……」
唐軒被嚇得屁滾尿流，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根本不敢抬頭看她們。
「求求你們，放了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萌萌興奮的蹦了兩下，飄得更近，「命…命……」
「不行，除了命什麼都可以……」唐軒的嘴硬的厲害，四肢卻無意識的蜷縮。
看到他嚇得窩囊的模樣，曲嫣的心底爽極了，激進的諷刺著他。
「只要你還活著一天，我們就會糾纏你到死！
有本事你就去坐牢啊！除了牢房，天涯海角我們都會找到你！」
曲嫣的話讓唐軒靈機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麼，「對，坐牢……我還能坐牢……」
想到深深愛過眼前這個怕死又貪財的男人，曲嫣的心中一片悲涼，語氣還是譏諷，不知道是在嘲諷他還是嘲諷自己。
「唐軒，你可能不信，我曾經懷過你的孩子，可惜被你打死了哈哈哈哈哈！」
曲嫣蒼涼的笑聲刺激著唐軒，唐軒的瞳孔忽然空洞起來，嘴裡呢喃著什麼。
「孩子…孩子……」
原生家庭不好的他，最渴望的就是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而他的孩子，卻親手死在了他的手上。
耳邊驟然響起嬰兒的啼哭聲，曲嫣的笑聲和嬰兒的哭聲空靈交織，陰魂不散的纏著他。
「就用你的命，換我孩子的命吧！」
曲嫣衝到他的眼前，黑氣縈繞的手剛碰上唐軒的脖子，唐軒嚇得白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曲嫣仍然掐著唐軒的脖子，似乎真的要將他生生掐死。
林靜汝摘下假髮，連忙從迷你電動滑板上下來，扯開她和唐軒之間的屏障——透明玻璃阻止她。
與此同時，姜商也從監控室沖了出來。
「曲嫣，你要是把他殺了，你和奶奶的緣分就在這輩子盡了。」
姜商一句話讓曲嫣的意識清醒過來，曲嫣坐在地上，盯著唐軒，后槽牙磨的吱吱作響。
半響，她終於如釋重負的哭出了聲。
「奶奶……我的奶奶終於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了……」
姜商的眼底一片酸澀，這對祖孫倆都在想著為彼此付出，可惜世事無常，人死不能復生。
如今他們再多的努力，都只能讓曲奶奶心頭的傷疤沒有那麼疼而已。
顧斯珩敏銳的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遞上了隨身攜帶的手帕。
姜商擦去眼淚，環顧了四周的布設和小鬼們，房間四角藏匿的小音箱還在循環播放著嬰孩的哭聲，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天衣無縫。
從今天過後，唐軒的餘生都將困在這場無盡夢魘中，在愧疚和恐懼反覆跳躍。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作者有話說:
感謝姬仔寶子的小心心~加更在路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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