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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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兩聲，負責人一點不帶猶豫的在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似乎生怕顧斯珩反悔，負責人快馬加鞭的想要得到他肯定的回復。
「顧總，我手頭上還有歸伊島的項目建設，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投標？」
顧斯珩訝異他出那麼大的手筆，委婉的勸他慎重考慮一下，「我手下的建築公司規模，怕是擔不起那麼大的工程。」
「顧總的夫人都如此優秀，顧總和我聯手，歸伊島項目定會超出預期。」
負責人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要，硬塞給他項目，似乎真的被家宅里的髒東西纏得無路可逃了，急切的想要抓住姜商這根稻草。
直到負責人離開，顧斯珩盯着本來遙不可及現在又唾手可得的項目合同，眸色深深。
他怎麼都沒想到，他身上那些困難的事情，遇到姜商都輕鬆迎刃而解。
他這位未婚妻，還是位小福娃。
直播間里還在連麥，姜商的話惹得吃瓜群眾們議論紛紛，宋頌饒有興趣的戳了戳身邊的男人。
「哎，池也，你說她說的對不對？」
被點到的池也偏起頭，立體冷冽的五官落入鏡頭中，身上的灰色休閑套裝都擋不住他骨子裡的衿貴傲氣，帥得彈幕區一片尖叫。
他眼皮微抬，姜商和他深深的目光對視上，男人的眼神和他身上的氣質一樣陰鬱。
只見池也輕笑了聲，並不把姜商的小把戲放在眼裡，轉頭對宋頌說，「你覺得，我會信這些？」
他只當姜商糊弄玄虛，一個小妮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
姜商撇了撇嘴，看着宋頌按約定付款，懶得追究池也。
只要不耽誤她掙錢就行，誰愛管他信不信。
另一部手機忽然響起鈴聲，姜商拿起來一看，是林靜汝的。
姜商接起，林靜汝欣喜的聲音傳了過來，「商商，曲奶奶今天下午出院，你要過來嗎？」
「好啊，等會你把時間發我。」
姜商壓低了聲音，但奈何離直播話筒近，還是一字不漏的落進了吃瓜群眾的耳朵里。
林靜汝這通電話無形中助攻了一把，網友已經炸開了鍋。
三個小時后，姜商關閉了攝像頭，如願到點下班。
她趴在桌子上數着最近的收入，一邊將另一半投慈善機構，一邊琢磨着給直播間增加什麼新花樣。
她想得入神，沒留意到有人走了過來，直到一隻大掌落在她的後腦勺。
「小福娃，困了？」
姜商抬起毛茸茸的腦袋，看着顧斯珩將奶茶端到她的面前，腦海中冒出一個問號。
小福娃？
姜商想不明白顧斯珩怎麼總愛給她起各種奇奇怪怪的小稱呼，最開始的未婚妻都算正常的。
但顧斯珩樂此不疲，好像這是他的樂趣。
「我怎麼成福娃了？」
姜商抿了口甜滋滋的奶茶又趴回了桌子上，儼然一副上完班被吸走精氣的打工人姿態。
女人垂着眼玩着手機，在顧斯珩眼中，頗像只蜷成一團的懶貓。
耗子哥在旁邊嘿嘿直笑，幫自家boss解釋道，「夫人你來活啦。」
「剛剛雲城旅遊負責人為了請你去清宅，跟boss簽了個超級大單！」
「？」
姜商滿眼驚訝，她現在都這麼厲害了嗎？
顧斯珩瞥眼示意，耗子哥往後吹了個口哨，隨後保鏢搬來一座二十厘米高的關公金像。
「給小福娃的獎勵。」
姜商的眼珠射出對金錢的光芒，又驚又喜。
這種黃金純度、這種規模的金像，顧斯珩這是把金店的鎮店之寶都買來了吧？
顧斯珩看着小福娃在精心給關公像尋找招財位，心想這波投其所好真是投對了。
姜商滿意的點頭，對她這位未婚夫多了幾分讚賞。
搖錢樹真沒叫錯。
「今晚我爸媽回來，我們早點回去吃飯？」她的搖錢樹趁機發出邀請。
姜商略微思索了下，讓他先回老宅，她去醫院見完曲奶奶就回。
下午，姜商獨自驅車來到醫院，此時曲奶奶已經辦完了出院手續。
姜商即將走進病房，忽然瞥見病房裡瀰漫着一縷黑氣。
她心下一沉，走過去一看，那抹黑氣竟出自林靜汝的身上。
看到附身在林靜汝身上的曲嫣，姜商微微一怔。
鬼魂頻繁附身在活人身上會吸取活人的能量，輕則身體虛弱，重則縮短壽命。
曲嫣將她拉到身邊，拉低聲音和她解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今天見完我奶奶最後一面，我就要去地府了，我以後不會再附身在林靜汝的身上了。」
姜商擰了擰眉，半響輕嘆了聲，默許了她的行為。
曲奶奶見到姜商覺得有些面生，又好似在哪見過，曲嫣向她耐心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聽到是她將唐軒送進監獄，又幫她拿回財產，曲奶奶當下激動得要給她跪下來，卻被姜商攔住。
「玄門最高宗旨便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曲奶奶你的開心，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姜商兩句話哄得曲奶奶一陣開心，更加覺得無以為報。
曲嫣在旁邊幫她收拾着衣物，知曉這是和奶奶最後一次見面，她囑咐的話格外的多。
直到離開醫院上了車，曲嫣還是說個不停。
倘若細看，曲嫣的眼圈是紅的。
曲奶奶年事已高記憶力差，對她絮絮叨叨的叮囑也就聽了個幾分。
下了車搬行李之際，曲奶奶終於瞅見了曲嫣紅着的眼睛，她不明所以，但還是扯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你個娃子喲，這有什麼好哭的嘛，你和我家嫣嫣難怪是朋友，我家嫣嫣也愛哭。
每次出遠門，她都要說好久見不到我了。」
曲奶奶遍布皺紋的手掌貼着曲嫣的臉給她擦眼淚，提起曲嫣，就是提起了她的傷心事。
從前出遠門短暫分別都要哭的小姑娘，現在真的永遠都見不了她了。
曲奶奶的鼻子也酸了，她忍着難受，掏出隨身攜帶的大白兔奶糖。
「吃點甜的就不會想哭了，你嘗嘗，我家嫣嫣最愛吃這個了。」
說完，曲奶奶也塞了姜商滿滿一手。
曲嫣顫抖着手接過，眼淚砸在了糖紙上，忍着哭腔咬住糖果。
姜商和曲嫣幫她搬完行李后，即將到了離開的時候。
「奶奶，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答應了嫣嫣會照顧好你，我一定會經常去看你的。」
曲嫣哽咽的說着，即是林靜汝的囑託，更是她的。
曲奶奶愣了愣，淡淡的點了點頭。
姜商默聲啟動了車子，曲嫣淚眼婆娑的望着曲奶奶孤獨的走進公寓。
送曲嫣回林靜汝的住處后，姜商驅車回了老宅。
遠遠聽到老宅大廳內熱火朝天討論着什麼，可當姜商踏進大廳時，眾人皆詭異的安靜下來。
她抬眼望去，最中央坐着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人，頭髮一絲不苟，眉宇間透露着上位者的威嚴。
中年男人毫不掩飾的打量着她，盯得姜商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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