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很合適坐台
5.16
陳星繼續端起酒瓶，他要喝滿三杯。
今天正是表忠心的好時機，他不會放過，商場里摸爬滾打都是人精似的人物。
但是洋酒不比其他，更加辛辣上頭。
越卿按了下來：「不說這些，少喝點。」
程娟繼續坐在那邊，抽著雪茄，她沒有抽過，只覺得勁大的很。
直衝鼻腔的嗆人。
「要不再叫一個。」陳星看著越卿身邊空了。
「不了，等你們公司做完規劃方案，發給我一份。」越卿還在說著工作。
陳星的語氣發嗲，好像在朝著越卿撒嬌：「快別說工作了，晚上人家好不容易出來玩，三句離不開工作。」
俯身向前，小聲朝著越卿繼續說：「那個叫你姐夫的，你打算怎麼辦。」
越卿聲音沒有調低：「不管，自甘墮落。」
瞟了一眼程娟，程娟嗆得已經面色發紅，眼淚都憋出來了。
越卿端起酒杯，陳星也趕緊跟著端了起來。
雖然從小就是朋友，但是家族背景懸殊已經天然劃分好了，誰是更上位的那個人。
越卿喝了一口酒，麥香氣划入喉嚨，帶著洋酒別樣的甜味。
陳星看得出來，今天的越卿對於瀾庭興緻不高。
原先無論叫不叫姑娘陪，他們喝酒也算盡興。
越卿的手機收到了池影的消息。
「我把睡衣都洗了，你下次可以回來穿。」
緊接著又發了一個貓咪紅著臉的表情。
發的表情真像一個小女孩。
陳星捕捉到了越卿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越卿，你是不是對你那個老婆動心了。」
越卿一邊拿著手機打字，一邊嘴裡回復陳星：「沒有動心。」
傳遞給池影的消息，字裡行間還是不咸不淡的情緒：「恩好，不用這麼辛苦。早點睡。」
越卿將手機又揣回了口袋，端起桌几的酒杯喝了一口。
「我很容易動心嗎？」
陳星被反問的一愣，自小好像沒有過。
他們已經十幾年的朋友了，越卿對誰都冷淡的很。
「你只對你的利益動心。」
陳星的這句話有點對剛剛利益分配的不甘心，越卿真的拿捏的太好了。
再少一點他肯定不會幹。
商場都是拿捏心理戰的高手，越卿尤其是。
越卿聽出了陳星的語氣，不知是不是安慰.
「我給你這個價格是尊重你，我把你當成生意上的夥伴戰友或者對手，都是尊重。」
「我不是完全出於和你的關係，所以在商言商，都不是小孩了，也不是草台班子。」
越卿說的這些陳星都懂。
陳星倒上了酒：「向名利場致敬。」
越卿認同的碰了碰杯壁：「向名利場致敬。」
這頓酒喝的陳星不上不下，他還是摸不準越卿的態度。
但是越卿卻覺得這樣點到為止極為合適，他不想給陳星太大的安全感。
放下酒杯，抬腕看了看錶，起身出門。
沒有看身後程娟一眼。
王姐堆著滿臉笑意，迎了上來：「新人還沒學規矩，見笑了見笑了。」
越卿聲音極為冷淡：「那個新人要再好好培訓培訓。」
王姐瞥眼看了一下程娟，這個沒眼色的，還端坐著，也不知送送這倆金主。
雖然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是一旦加上越卿的身份，就會在王姐心裡顯的很重。
程娟彷彿聽到一般氣惱的沖了過來，嗲著嗓子：「姐夫，你給我換個其他工作。」
越卿沒看她。
「可你很適合坐台，我昨天不就和你說的這裡。」
牙齒間溢出一陣輕蔑的笑聲。
越卿篤定程娟不敢和池影說，因為女人清白很重要，如果被她媽知道？
還不打死她！
越卿在醫院見過程娟媽，池影的三姨，彪悍的很。
出了瀾庭酒吧大門。
越卿與陳星分道揚鑣，徑直開回了半山別墅。
腦子裡忽然想起陳星那句：「你是不是動心了？」
越卿搖頭一笑。
他對自己太自信了，他信自己的絕對理性，和對自己從頭腦到身體的掌控。
程娟接待完走回了休息室。
旁邊的小麗走過來打聽：「小娟，頂層包房裡的人是不是很大方。」
小麗一臉好奇和羨慕：「剛剛那個小青回來，拿了一大疊現金。」
小青就是陳星旁邊的那個女人，姿色在她們這些新人里算是上乘。
但是傲氣的很，平時基本不理她們。
都說是沖著傍大款去的，不會在這個會所長待。
程娟沒好氣的吐槽：「小氣的很，一分沒給，只給了教訓。」
小麗啊了一聲，看著程娟的臉色，八卦的靠近：「剛剛在包房裡，聽你叫了一聲姐夫。」
「不會真的是你姐夫吧。」
小娟姐夫這麼有錢？
程娟神色煩躁不願多說，進去換衣服準備回池影家。
這個錢也不是好賺的，被人揩油不說，還要被越卿欺負。
這個越卿！
這下被他拽著小辮了，以後在他面前更抬不起頭了。
程娟敲響家門。
程娟只和池影說與大學同學出去玩，結果到了半夜也沒回。
池影睡不踏實。
聽到敲門聲立馬睜開眼睛去開。
「怎麼玩到了這麼晚。」
程娟不禁好奇，池影到底了解越卿幾分。
「姐，你和我說說，姐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程娟從來了池影家張口閉口的都是姐夫，池影都聽習慣了。
大晚上的聽她說，也沒覺得怪異。
「就是很努力勤奮，也很有責任心。但是公司破產了，現在沒什麼錢。」
池影如實的說。
程娟聽到這些，心裡暗笑池影，這個傻子。
這個傻子一點也不了解她老公，就領了結婚證。
程娟今天晚上能看出來，越卿是個十足的上位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但和她們這些人，根本不在一個階層。
程娟竊喜，她更了解越卿，感覺也比池影離的越卿更近。
「快睡吧。」池影打了個哈欠，走回自己的卧室。
黑暗的卧室借著月色，程娟看到自己的手臂有一圈紅暈。
想起越卿捏著自己的手腕，威脅著。
是怕她墮落嗎，是怕她變壞嗎？
越卿是在乎她嗎？
一個少女的情愛在猜測中暗自生長，不見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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