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得王府青眼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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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現了什麼，所以借著戰事被滅口。因為發現了什麼，所以那信至今不知所蹤。
謝懷月嘆氣，輕輕拍了拍易淵的肩。
「這事估計牽扯頗深，急不得。」
「臨岸什麼時候回？」謝懷月話題一轉，問道。
「明日。」
翻滾的悲慟與怒意逐漸平息，易淵又恢復往常淡漠的模樣。
「臨岸說帶了東西回來，不知是不是……」
「王爺。」話未說完，一個小廝匆匆過來無意打斷了易淵的話。
「什麼事？」
這是他安排在易搖風身邊的小廝，若不是易搖風那邊有重要的事，不會沒分寸隨意過來。
果然——
「回稟王爺，小世子、小世子他同葉姑娘出門放紙鳶了！」
小廝一臉的激動：「紙鳶上的字還是小世子親自寫的！」
「哦？」謝懷月驚奇不已，「這葉小姐如此厲害？阿淵，咱倆去瞧瞧。」
易淵冷峻的面上也是少有的訝色。
「走吧，去看看。」
待幾人到時，易搖風的紙鳶已經飛了老高，反而葉曦的紙鳶跌跌撞撞的，飛一會兒，掉一會兒。
「嗐，這紙鳶沒選好，可不是我技術不精啊。」
葉曦氣鼓鼓的，與易搖風耍賴。
易搖風小臉雖還是綳著，但已有幾分笑意。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直晃晃地看著葉曦，分明在說：就是你技術不行。
陳管家在一旁欣慰地笑。
易淵抽了抽嘴角，這其樂融融天倫之樂的氛圍是怎麼回事？
謝懷月撫掌而笑：「阿淵，你這回找的教學可算是找對了。哪像以前那些個，各個都只恨不得粘你身上。」
「說完了？」易淵冷冷斜他一眼，意思明確：事情都說完，可以滾了。
謝懷月被他一眼冷得抖了一抖，咕噥道：
「罷了罷了，我走還不行。」
語罷招呼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葉曦將紙鳶丟給旁邊的腮杏，與易淵彙報易搖風的情況。
「王爺可以多笑一笑，世子畢竟年紀小。本就才失去雙親，偌大的王府就王爺是世子血親，若王爺更溫和些，小世子定然更親近王爺些。」
笑？
易淵看著不遠處易搖風小小的身影，不置可否。
兩人沒再多說，在王府用了午膳，待易搖風午睡了，葉曦方才告辭回去。
就早上那情況，葉珏瑤丟了那麼大一個臉，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剛回葉府，陳管家一走，錢芳雪的人便把葉曦帶了過去。
「你倒是長本事了！」錢芳雪高坐主位滿臉怒意。
「婚約在身，還去勾搭王爺！葉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旁邊的葉珏瑤也是一副痛心疾首失望不已的模樣。
「妹妹，平日里你最是乖巧，怎麼背地裡敢如此行事？曹公子對你一往情深，今日這事叫他知道可怎麼好。」
葉珏瑤問了青鳶那裡，只說因為上次摔下矮崖一事，葉曦提拔了個粗使丫頭來堵別人的嘴，其他的都還一如往常。
王府的事青鳶也不清楚，葉珏瑤倒要看看這個愚笨的妹妹是怎麼攀上高枝的。
葉曦心底冷笑，這都一早上了，她才不信自己去王府只是作為小世子教習的消息這兩人不知道。
然而表面功夫還是要做。
眼裡盈滿了淚，葉曦委屈巴巴地跪在地上，一手拉著葉珏瑤，一手挨著錢芳雪：
「母親長姐誤會了。我今日去王府是為著開導小世子去的，陳管家說是王爺宮宴上無意見著我，覺得我容貌不佳，形如婦人。後來又得知我已有婚約，不會徒生妄念，才請我去開導小世子。」
【確實。】
兩人一致的贊同聲落入葉曦耳中。
葉曦低下頭，掩飾住眼裡閃過的不屑。繼續道：
「我到王府王爺只跟我說了句好生開導小世子，便再沒見過。倒是走的時候，無意聽見王爺同陳管家閑話了一句：『葉家長女貌若謫仙，怎的妹妹生得這般模樣？』母親與長姐若不信，問問陳管家便知真偽。」
【就說嘛，王爺怎麼會這麼眼瞎。】
【既然敢讓問陳管家，想來不會有假。看來這丫頭入王府教導小世子到是件好事，屆時打著探望妹妹的名號出入王府豈不方便。】
錢芳雪與葉珏瑤對視一眼，均笑開了花。
卻不知葉曦早與陳管家串好了話。
「傻孩子，怎麼不早說。」錢芳雪嗔怪地拍拍葉曦的縴手，一派溫柔地扶她起來。
「就是，」葉珏瑤也連忙搭手，「差點誤會妹妹了。」
「是我不好，」葉曦一臉乖順，「主要我也怕開解不好小世子，丟了葉家臉面。便想著先去試試，若能成再告訴父親母親。」
【那成了沒？】
【回來時還是陳管家送的，那是成了？】
兩人都盯著葉曦，嘴裡還在矜持：
「那……」
「成了，陳管家說明日還是同一時間來接。」
葉曦做出開心又壓制不住驕傲的模樣。
「甚好、甚好。」錢芳雪拉著葉曦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那你先去休息，好好準備。明日多待一會，把小世子開解妥帖了再回。」
實際上落到葉曦耳朵里——
【明日我就讓瑤瑤上門探望，你待得越久，瑤瑤跟王爺相處就越久，哈哈。】
葉曦只裝不知道，面上還是一片擔憂：
「可是曹公子那邊……」
「無妨，」錢芳雪快速看葉珏瑤一眼，「王府那邊已經傳出了消息，肯定不會誤會的。」
【不受寵的國舅府哪有受器重的王府好。瑤瑤才貌一絕，配王爺才是絕佳。】
「母親這樣說女兒就放心了。」
葉曦仿若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那女兒先告退了。」
「嗯，去吧。」
葉曦緩步退出。
抬眼便見得院子里已開了許多花，粉與白交織成一片。間隙里能聽到蜂子嗡嗡的聲音，和著清淺的花香。
還是她生活十多年的院子，一草一木都熟悉地刻在腦海里。可又如此陌生，似鐵牢籠般將自己禁錮在裡面，壓抑得幾乎無法呼吸。
「腮杏。」
葉曦輕喚。
「去街上買點東西。多跟幾個人說說，你家小姐開解小世子得了王爺青眼，長姐替我高興，歡喜不盡，說不得要來親自來挑選東西。」
「對了，挑曹公子常去的街。」
葉曦輕輕笑了笑：
「也讓他替我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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