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入奇玩堂
16.67
奇玩堂的珍寶展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
待葉曦醒來洗漱好去給葉蓬承和錢芳雪請安時，才發下他們早就出門了，連帶着葉珏瑤與葉瑜冬都不在。
下人支支吾吾，只說幾人有事，要葉曦安心待在府里。
葉曦明白幾人估計也是去了奇玩堂，只是不想讓自己去。若不是昨天自己出去晃了兩圈，這事估計她到現在都不知道。
既然都不在，那也省的自己想借口了。
葉曦回到小院，安排好一切便換了與昨日相同的裝扮，帶着腮杏悄悄溜了出去。
奇玩堂分前後兩個大院，前方負責普通百姓富商與低階官員等人觀看。後方大院分三座樓台，皆三層高，各樓之間廊橋相連。亭台樓閣，雕樑畫棟，時不時便有衣着華貴之人穿過，一派富貴模樣。
凡入後院者皆需先交銀十兩，而後取得腰牌，方會有夥計前來引進。
葉曦帶腮杏交了錢，兩人便隨着夥計向後院走去。
一路魚龍混雜，三兩成群各自交談，還間雜着許多奇裝異服之人。
葉曦主僕的裝扮在這群人中實在不算顯眼。
看了一圈，沒見着四公主及她身邊的人。想到四公主身份，定是在雅間之類的地方。
葉曦便帶着腮杏上樓。
然而兩人卻被樓梯口的小廝攔下。
「仙姑，凡上二樓着，需再交定金二十兩或攜有珍寶能做展示。」
小廝態度端正，笑容可掬。
葉曦：……
不早說，早知道昨天多要點錢了。
「那要上三樓呢？」這奇玩堂要求如此嚴苛，葉曦不由好奇。
「凡上三樓者，需金十兩。或珍寶能入奇玩堂之眼，或有邀帖，皆可。」
小廝仍舊十分恭敬。
好好好，擺明就不想讓自己上去唄。
謝過小廝，葉曦有些氣惱。
太過分了，二十兩銀子白花了。枉費她昨天裝那麼辛苦，還差點受傷。
葉曦氣呼呼的，帶腮杏找了個角落坐下。
來都來了，總要看看有什麼寶貝吧。
然而這一看，就看見二樓上葉蓬承與錢芳雪帶着葉珏瑤和葉瑜冬正在廊橋上與人寒暄。
葉曦下意識縮了縮，讓前面的人擋住自己。
【這匕首可是我找專人上了防鏽層的，花了那麼大功夫，幾乎以假亂真，不信騙不到這冤大頭，哈哈……】
耳邊驟然響起男子得意的聲音，嚇了葉曦一跳。
葉曦轉頭一看，原來是自己往後縮正好挨到了個男子。
因這一樓人最多，大家都想趁着奇玩堂開展，過來賣賣自己手上的東西，順便淘點好東西回去。因而有些擁擠，就算不小心挨上，眾人也都沒在意。
那人正跟面前一位清秀的小公子說話，似是不情不願的樣子：
「幾百年前魏太子造匕首三，其中有一名『清剛』，便是我手中這把。若不是見你還有幾分誠意，我才不給你看。」
那清秀小公子道：
「放心，若真是『清剛』，價格隨你開便是。」
因隔着紗幔，葉曦看不很清那人容貌。但這聲音，卻分明是個女兒家。
那買匕首的人心裡極為猖狂：
【小女孩就是好騙，頭髮長見識短的。哪裡分得清生鐵熟鐵，更何況我還包了一層防鏽。讓你不好好在家繡花做女紅，非要出來裝行家。那就別怪我狠狠宰你一筆了。】
那姑娘也看完了，似頗為猶豫。
「你這匕首確實還不錯，但你這材質卻有些……」
「這話是什麼意思！」那賣家瞬間便翻了臉，「你這個人，剛剛還說你心誠，這就開始貶低我的東西了？」
「罷了罷了，我的『清剛』不賣不識貨之人。你去看別家的吧！哼！」
那姑娘也急了，連聲道歉，道：
「我也只是問問，賣主莫惱。實在是家兄喜歡兵器，我想給他個驚喜。還請賣主莫要怪罪。」
「那這樣，為表誠意，你開個價，我不還價就是了。」
葉曦本不欲多管閑事。本來買賣就你情我願的事，更何況奇玩堂這種專賣奇珍異寶的地方，若看走眼只能說是自己眼力不行。
只是那賣家實在狂妄，還動不動貶低世間女子，葉曦着實不能忍。
眼看那賣家裝模作樣的準備獅子大開口，葉曦起身，口中念道：
「無量天尊，賣主口舌不凈，要生罪孽的。」
「哪來的臭道姑？」賣家頗為生氣，「在這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走開！」
那姑娘本就心有疑慮，現在見葉曦似乎識貨，便道：
「慢着。小生有禮，敢問仙姑法號？煩請仙姑為小生指點一二。」
葉曦四下看了看，葉家早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估計已經在二樓雅閣內。
暫無顧忌，葉曦大大方方裝起來，道：
「居士多禮，叫我慢萍即可。」
「是慢萍仙姑……」
「好像是昨日群英樓那個……」
「哎呀，昨天慢萍仙姑走得太急我都沒來得及說上兩句，沒想到今天碰上了……」
葉曦剛說完，周邊有昨日在群英樓見過葉曦「問相」的人便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那姑娘也沒料到這裡有這麼多人認識葉曦，當下更為信任幾分，愈發恭敬道：
「還請仙姑賜教。」
那個賣主已經有些慌了，還在強作鎮定，道：
「什麼慢萍快萍的，聽都沒聽過！你不是與這小姑娘一夥的吧！」
葉曦嗤笑一聲，道：
「你知不知道有什麼要緊，重點是你的匕首，實乃生鐵所造。只不過外表裹了防鏽，因而看起來十分鋒利實則脆弱不堪。」
「你、你……」
那賣主沒想到自己如此精巧的技巧居然會被一個小女子看穿，一時大怒：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空口白話的有何憑證？」
「憑證還不簡單，」葉曦嗓音清泠，自帶一股信服力，「生鐵聲音發悶，熟鐵則聲音響亮；生鐵斷口呈灰黑色，經過千錘百鍊的精鐵斷口則呈銀白色。」
「你不過仗着這世間大多人對兵器不熟，女子尤甚。故而弄虛作假，誆騙於人。」
「若你這匕首真為『清剛』，那你可敢折匕，以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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