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遇見易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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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曦條理清晰，邏輯清楚，在場人都不由得跟着點頭。
那姑娘見自己身份被戳穿，也不裝了。凌厲的目光落在那賣家身上，冷聲道：
「如仙姑所說，若這匕首為真，就算你折了，那本小姐也買，絕不還價！」
「我……」
那賣家面色蒼白，緊緊抓着懷裡的匕首。眼看周圍人都緊緊盯着自己，不由得惡向膽邊生。一把抽出匕首，猛地朝葉曦扎了過去。
「賤道姑！敢壞小爺好事！」
「啊！」
「小姐！」
周圍驚呼一片，將腮杏的驚叫聲壓了下去。
那姑娘離得最近，因有幾分功夫在身，下意識便踢向那發瘋的賣家。
然而那賣家卻也會點拳腳，一個轉身便又朝葉曦刺去。
「噹啷！」
「噗！」
「噗！」
眼見匕首已到了葉曦面門，只聽得幾道聲音接連響起。
自三方各飛出一塊石子。一塊正正打在那匕首上，將匕首打飛出去。其餘兩塊分別打在那賣家的胳膊與腿間穴位，將那人打得跪倒在地。
奇玩堂的人快速地上前來將那賣家帶走，其餘小廝鎮靜地處理現場。有條不紊的，似乎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周邊的人雖方才驚了一下，但很快也都鎮定了下來。可見這種事在奇玩堂應不少發生。
驚魂未定間，葉曦被那姑娘一把扯到了旁邊，腮杏也緊跟着挨了過來。
葉曦這才看到了方才射出石子的三人。
一個是方才守在奇玩堂一樓的小廝；一個是之前群英樓見過的去閑小公子兄長，但沒見着去閑小公子；還有一個是——
易淵！
身邊的姑娘眼前一亮，下意識想上前。轉念想到葉曦剛剛幫了自己，還因自己陷入了危險，又生生止住腳步。
葉曦卻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帷帽，又轉過去看了看後面的腮杏。
兩人帷帽都還好好的，方才輕輕鬆了口氣。
想起兩人剛剛都救了自己，葉曦一時不知該先向誰道謝。
正糾結着，易淵已淡漠掃了葉曦一眼，轉身走了。
他出手不過是順便，來這奇玩堂主要是為了買點稀奇玩意，一會給葉曦賠罪。
畢竟道歉要有個道歉的態度，這點易淵還是知道。他只是沒想到要道歉的人，現在就在自己對面站着。
「仙姑沒事吧？」那姑娘見着易淵走遠，有些着急。
葉曦搖搖頭。
「今日之事多謝仙姑了。」那姑娘自懷裡掏出個荷包，面頰微紅：
「小女還有事，不能久留。這點子心意，還請仙姑收下，免得叫我於心不安。」
處處都要銀子，葉曦也不客氣了，點點頭客套兩句便收下了。
那姑娘剛走，沈洲已經到了葉曦面前，翩翩公子，芝蘭玉樹。
「真是巧呀，慢萍仙姑。」
葉曦躬身作揖，誠摯道：
「居士又救了貧姑一次，實在不知如何作謝了。還不知居士尊姓大名？」
「沈洲。」
沈洲答道，一雙桃花眼笑得格外好看。
「不過舉手之勞，仙姑不必掛懷。仙姑今日也是了參加珍寶展的嗎？不若與沈某同行？」
「啊不了不了。」葉曦連忙拒絕。
若方才沒看見易淵，她還是很想去的。但方才見着易淵，葉曦瞬間改變了主意。
主要若只是葉家，以葉曦的了解，他們最多在二樓便不會再往上。可若見着易淵也在，就易淵那身份，多半會去會去三樓的。
就自己之前在葉珏瑤面前那麼編排易淵，葉家就肯定會湊上去說話。那麼自己再去三樓找四公主，被認出來的風險實在太大。
「多謝沈居士美意，貧姑只是來湊湊熱鬧。既然已生凶事，那便不便再行，貧姑就先回了。不過居士今日相助，貧姑定會銘記，日後一定報答。」
葉曦一本正經。
「既如此，」沈洲語氣滿是遺憾，「那便不勉強了。若說報答，日後說不定確實需要仙姑相助，沈某便不客氣了。那仙姑好走，有緣……再會。」
葉曦總感覺沈洲話裡有話的樣子，然而一時品不出來。
疑惑看了沈洲兩眼，葉曦帶着腮杏就溜。
事實證明葉曦猜的一點也沒錯。
易淵一路直接到了三樓，在小廝的引領下往雅間而去。然而在就在他路過二樓的間隙，葉珏瑤便已經看見了易淵。
眼看易淵往三樓而去，葉珏瑤趕緊拉拉錢芳雪的袖子，朝易淵方向揚了揚下巴。
錢芳雪只瞄了一眼，就明白葉珏瑤的心思。
想着兩人好說話，錢芳雪叫來自己貼身嬤嬤，摸了一錠金子給葉珏瑤，讓她自己上去。
接過沉甸甸的小金錠，葉珏瑤抿唇一笑，追着易淵便去了。
然而方才那姑娘也緊跟着追了過來，先一步站到了易淵面前。
「昱安王，」那姑娘笑意盈盈，「這麼巧，你也是參加這次珍寶展嗎？」
「喬小姐。」易淵不動聲色後退一步，拉開與喬顏的距離。
他與喬顏並不相熟，只與喬顏兄長有幾分交情。昌明侯府小侯爺喬鶴，用兵奇才。只可惜天生體弱，不能習武。因而格外喜歡收集兵刃器械，以補心中之憾。
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易淵抬腿便走。
「誒王爺，」喬顏並不死心。她從前跟着兄長亂竄，第一次見到易淵時，他正在舞劍。翩若驚鴻，矯若游龍。眉間含雪，目似寒星。
喬顏一見傾心。
但易淵太過冰冷，永遠都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若不是跟着自家兄長，喬顏基本見不到易淵。
現下好不容易遇見，喬顏哪肯輕易放過這機會。
「我正好也要為兄長選兵器，不若一起罷。」
小跑兩步跟上易淵，喬顏期待地望着他。
易淵腳步微頓。
或許一起也可行。畢竟都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應當差不多。自己從沒有給姑娘小姐挑選東西的經驗，若有喬顏幫忙抉擇，選的東西或許更合葉曦心意……
正思索着，忽聽身後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王爺……」
葉珏瑤款款而來，含羞帶怯。
「這麼巧在這裡碰到王爺，不知王爺想選些什麼珍寶？珏瑤或可……」
葉珏瑤的話沒說下去。
因為易淵轉身，露出來後面的喬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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