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懷疑
7.07
曹晟來訪之事即刻便傳到了葉珏瑤與錢芳雪耳里。
連同兩人間的親密舉動，說過哪些話，皆都清清楚楚。
葉珏瑤氣得差點當場發作。
幸而還在外面，葉珏瑤顧忌着顏面，終究忍了下去。
「曹晟這是什麼意思？借着葉曦的手給我難堪？就葉曦那模樣，我才不信他真願意娶了葉曦做正頭娘子！」
葉珏瑤恨聲道。
本來她今日沒巴上易淵還遇見喬顏那小蹄子就已經很煩了，結果曹晟還趁自己不在跑去找葉曦，還說那樣一番話。
這不是相當於打她的臉么？
畢竟是過來人，錢芳雪到鎮靜得多。逐字逐句給葉珏瑤分析起來：
「按曹家公子那說法，到不像是沖着葉曦去的。」呷了口茶，錢芳雪道：
「若是為着葉曦，那父母之命，他該以父母之名為由，又何必借曹公做幌子邀葉曦去曹家做客。那曹夫人向來是不滿意葉曦的，只有一個曹公念着葉曦舊情，所以才以曹公之名相邀。」
「同時也是在告訴你他的立場。」輕拍了拍葉珏瑤的手，錢芳雪慈愛無比：
「那曹家公子心裡是有你的，就是還在氣你之前去昱安王府一事，所以借着葉曦敲打你一下。就是今日與昱安王一見太匆忙，都還沒來得及探出他的態度……」
慈愛的面容帶上一絲狠絕，錢芳雪壓低了聲音：
「若昱安王那邊攏不到心，那便只能製造些肌膚之親了。但若真要走到這地步，必須得將曹晟一併帶進去。屆時就算昱安王不認賬，曹家那邊就是退路！」
見自己母親謀劃得當，葉珏瑤煩躁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好，都聽母親思的。」
「可如今葉曦也不能去王府了，那我還怎麼接近昱安王？」
葉珏瑤輕咬唇瓣，愁容滿面。
錢芳雪眼珠子一轉，笑道：
「那不正好。之前葉曦那丫頭不是說因為你的緣故，王府才將她趕出來嗎。若此言屬實，那你現在便寫封信遞到王府，給昱安王及小世子認個錯，請他們將葉曦重聘回去。」
「正好可以探探昱安王態度。若王府真請葉曦回去了，那便說明昱安王心裡確實有你；若王府並無動作，那便只能說明葉曦說謊！」
臉上浮現一絲凝重，錢芳雪聲音狠厲：
「若葉曦是在撒謊，那她定是察覺到了你跟曹晟之事。說不定其他方面……也知曉了不少。否則就憑這幾年我們做出來對她的寵愛，她不會如此隱忍，定會找我訴苦。」
葉珏瑤一驚，下意識抓緊了錢芳雪胳膊：
「那、那她若真發現了，我們怎麼辦？還有一年才能解命成功，我們也不能殺……」
錢芳雪眼神一凌，盯得葉珏瑤不敢再說下去。
「若真發現了，那就找個由頭將她軟禁起來。若不是當年給你解命那人說葉曦必須好好養着，否則命劫轉不過去，她哪能過這麼好的日子。」
眼裡的陰狠再壓不住，錢芳雪聲音陰冷：
「左右只剩一年時間，軟禁起來也生不了多少變故。過了這麼多年好日子，也到了該還回來……」
「母親要處置葉曦了？」一直旁聽的葉瑜冬沒忍住打斷了錢芳雪的話，「那我是不是……」
「不成！」錢芳雪警告地瞪着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厲聲道：
「還不到時候。也就一年時間，等她過了十八歲生辰，屆時若還活着，你想怎麼樣都行。但只要她還沒滿十八，就算少一個時辰，你也不準碰她！」
「聽到沒！？」
「我知道，」葉瑜冬委屈巴巴，「我也就是問問。在長姐命劫未解之前，我不會碰她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懂事……」葉珏瑤趕緊上前安撫自己胞弟，「怎麼樣？今天看上什麼東西了？長姐給你買。」
做好打算，葉珏瑤當真立刻寫了封信叫人遞去王府，而後一家人又親親熱熱選東西去了。
葉府——
葉曦倚在窗邊怔怔地出神。
易淵是不是說在能力範圍內滿足她一個要求來着？
那……若是向易淵要套宅子……算不算能力之內？
可京都宅子這麼貴，真是叫人不好開口。
心煩意亂的，葉曦腦海驀然閃過易淵含笑的臉，還有他那句「若我久去不回」。
「啪！」
手上的花枝被葉曦不小心折斷，發出細碎的聲響。
什麼久去不回！不聽不聽，我看他明日就回！
葉曦暗想，不由得喃喃出聲：
「明日便回罷……易淵。」
「小姐說什麼？」
腮杏疑惑的聲音打斷了葉曦的出神。
「沒、沒什麼。」
意識到自己想了些不該想的，葉曦臉頰微燙，趕緊岔開話題。
「昱安王給的銀子呢？可收好了？」
「早收好了。」腮杏笑嘻嘻湊近葉曦，低聲道：
「我藏在小姐床內裡邊的磚塊下面了，連帶着奇玩堂那位姑娘給的，總共一百七十八兩六分。」
「不過銀子實在不好藏，奴婢掏了好大一個洞才勉強壓住。」
誇張地比了個大小，腮杏眉飛色舞道：「奴婢想明日去換成銀票，用厚厚的油紙包了，藏起來方便許多。」
腮杏那誇張的模樣逗得葉曦「噗嗤」一笑：
「你倒是越來越聰明了。不過藏在家裡終究不安全，你明日便去存在錢莊。分兩家存，明白嗎？」
「是小姐，奴婢明白。」
次日——
王府的馬車再次出現在葉府門前。
聽着丫鬟回來的稟報，葉珏瑤趕緊去找錢芳雪。
「那這麼看，葉曦確實沒說謊。」錢芳雪臉上的笑意根本剋制不住，「既如此，昱安王那邊暫且可以先放放。」
寵溺地捏捏葉珏瑤臉頰，錢芳雪繼續道：
「先讓葉曦過去好好開導世子，你這兩天先把曹晟穩住，免得後面生變。」
「嗯~女兒明白。」
嬌笑着倚靠在錢芳雪肩頭，葉珏瑤志得意滿，暗暗盤算起怎麼哄住曹晟來。
而這邊葉曦剛到王府馬車上，陳管家激動得老淚縱橫，將易搖風及易淵那天被刺殺之事完完全全跟葉曦說了一遍。
「昨日王府有葉家人來送信，老奴還以為是二小姐遣來的。飛快來接，誰知竟是葉大小姐。」
陳管家說到此事就來氣，害他白激動一場。
「哦？長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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