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私通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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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時陷入沉默。
沈去閑的表情從憤怒變為獃滯再變得鐵青,嘴唇幾次張合都說不出話來。
幸而問話時已遣開了周邊奴僕,就只他們四個及那個憨厚模樣的漢子在內。
知道了別人家醜葉曦哪裡還敢多呆,表示自己今天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后,葉曦忙不迭找了個借口告辭。
見沈去閑神色不好,沈洲也不再多留,只堅持要把銀子給葉曦。
葉曦推辭不過,只好收下走人。
帶着腮杏溜得飛快,葉曦只覺着自己這樣「問相」下去似有生命危險。
掂了掂手裡沉甸甸的包裹,葉曦打算找武行給自己定幾個護衛。
正盤算着,腮杏湊到葉曦近處道:
「小姐,我看了看今天想找咱們『問相』的人,好像有國舅府的。」
葉曦涼涼斜腮杏一眼:
「哦?現在認字了?」
腮杏:……
「小姐~」腮杏嘿嘿一笑開始撒嬌,「旁的都不認識,但因着國舅府與小姐有婚約,故而認得些與國舅府相關的字。」
「呵~以後到是不必了。」
沒好氣地戳了戳腮杏,葉曦細細看起那沓紙來。
果然見得「國舅府」三個字,登記的人名叫李春蘭。這個人葉曦知道,曹晟母親當年的陪嫁婢女,國舅府的人都稱李媽媽。
且因銀子給得夠多,這位李媽媽已排到了第一位。
國舅府要找自己「問相」,葉曦想想都想笑。
要知道曹母對自己向來是沒什麼好臉色的,沒少明裡暗裡貶低自己,到處跟人說自己配不上曹晟。
在曹母眼裡,曹晟是皇后的親侄子。那是天子近臣,跟皇家一脈的親戚。自己一個從二品官員家的嫡次女,還是禮部侍郎這種一不管兵而不管錢的官職,在曹母眼裡本就上不得檯面。
若說葉珏瑤也就罷了,好歹才貌在京都還是能提上一嘴。偏偏自己在葉珏瑤與錢芳雪多年的哄騙下,不僅外貌看起來又丑又土,才情更是沒眼看。若不是顧忌着曹太傅,自己與曹晟的婚事她是絕不會同意的。
曹母為此事沒少在自己去國舅府做客時給自己下馬威,動不動就立規矩。自己還沒過門呢,就已經遭受了她不少的磋磨。偏偏曹晟還每次都讓自己忍耐,還美其名曰「為你好」,否則以後嫁過來失了禮數要被人笑話。
呸!真是噁心。
葉曦忍不住啐了一口。
「腮杏,」葉曦神神秘秘招手,「想辦法透露消息給長姐的貼身丫鬟彤雲,就說曹家有意想早日與我完婚,已經開始找人算良辰吉日了。」
是夜——
「你說什麼!?」葉珏瑤嗓音陡然拔高,姣好的面容已微微扭曲。
「不可能!曹晟白日都還同我一起赴詩會,字字句句維護我,怎麼會這麼突然就要完婚?況且那曹夫人是那麼好相與的么,她絕不會那麼輕易鬆口。」
「奴婢也覺得蹊蹺。」彤雲一臉為葉珏瑤着想模樣。
「為求真相,奴婢去國舅府打聽過了,有個曹夫人身邊的婢子同我說,曹夫人確實在外面找了個厲害的姑子,明日就會去國舅府幫曹夫人『問相』。」
「問相?」葉珏瑤滿臉疑惑,「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彤雲輕輕搖了搖頭道:
「奴婢也不知,據說是這幾日才出現的一種新算命方式。外面街上都在傳,說得神乎其神的。」
「呵~不過哄騙人的把戲罷了。」葉珏瑤十分不屑。
然嘴上如是說,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輕輕梳着自己秀髮,葉珏瑤來回踱步:
「去,彤雲。現在便傳消息給曹公子,就說我多日不見曹家小妹,明日便前來拜訪。」
「是。」彤雲正要領命而去,葉珏瑤又突然出聲:
「慢着。今日王府動靜如何?葉曦那邊可知曉這事?」
「王府倒是一切如常,但王爺似乎出了遠門。」彤雲一一作答,「據青鳶傳來的消息,二小姐那邊還不知國舅府欲與她完婚的事。」
「好,就讓她照常去王府別叫她知曉國舅府的事。否則若她宣揚起來,叫曹太傅知曉曹夫人鬆了口,那葉曦的婚事,只怕就阻擋不了了。」
「是,小姐。」
彤雲快速領命去了。
一夜好眠,葉曦第二日起床精神抖擻,請過安便去王府了。
倒是葉珏瑤,眼下青黑,一看就沒睡好。
葉曦明白消息已經傳到了葉珏瑤耳中,自己先到王府去看了易搖風。
如今易搖風已遠不如之前那樣封閉自己,願意看書寫字了。
與他說了會話,葉曦安排好易搖風要看的書本與課業,便找個借口與腮杏換了衣服去國舅府。
兩人並未從國舅府大門進去,而是從側門七繞八繞的直接到了曹夫人院子里。
兩廂見過禮,曹夫人少有的和顏悅色:
「不瞞仙姑,今日我要問的事有關國舅府顏面,還請仙姑能守口如瓶。」
「夫人放心,」葉曦粗聲粗氣道。
「貧姑『問相』極耗修為,每每問完必服絕世靈藥方可彌補。而這靈藥的副作用便會讓我忘卻『問相』之事。」
「只是這靈藥頗為貴重,但只要貧姑有足夠的黃白之物夠買靈藥,『問相』之事便想記也記不得。」
這幾乎可以算明示了。
曹夫人保養得當的臉微微僵硬:
「明白,李媽媽,把給仙姑的荷包拿來。」
掂了掂荷包重量,腮杏微微點了點頭。
葉曦會意,裝模作樣掐訣道:
「無量天尊,那便開始罷。」
曹夫人向李媽媽使了個眼色,後邊立馬有婢女帶了一個容貌嬌美的女子上來。
那女子瑟瑟發抖,帶上來頭也不敢抬,只低低啜泣着跪在地上。
見那女子一副可憐模樣,葉曦不忍開口道。
「坐到桌邊,將手放於桌面,掌心朝上,否則貧姑無法『問相』。」
那女子不敢說話,只怯怯看了曹夫人一眼,得了曹夫人示意,才小心翼翼坐在矮凳上,照葉曦說的那樣將手放在桌面。
胡亂掐了幾個訣,葉曦輕撫上那女子微微發抖的手,朝曹夫人道:
「不知夫人想問什麼?」
摒退其餘丫鬟,曹夫人一改方才慵懶模樣,微微傾身坐正,嚴厲道:
「本夫人要問,這賤婢究竟有無與人私通?」
「什麼時候有的苟且?」
「肚子里的,到底是誰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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