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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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次交鋒

  殿內一片靜謐,並無任何回應。

  阿煙怔了片刻,以為自己聽岔了,便又閉上了眼,只想着今夜,倒是能睡個好覺了。

  她身中寒毒后,夜裡素來畏寒怕冷,睡不安穩,在清蕪殿時被內務府苛待,沒有炭火,可眼下她是天子「寵妃」,她定不會委屈自己受這遭罪。

  一入了夜,她便命人在寢殿內了放了炭盆,裡面燒着上好的銀絲炭,整個殿內,溫煦瀰漫,令人生出倦怠之意。

  便是此刻,她上身剛抹了藥膏,不宜穿衣,只餘一件肚兜,趴在床榻上睡着也不覺得冷。

  阿煙本就生的白,又在觀瀾山上養傷,被嬌養了三年,那潤膚養顏的方子,也不知用了多少來浸浴,養了一身冰肌玉骨,可謂是真正的膚若凝脂,粉光似膩。

  眼下,她趴在床榻之上,雲鬢微散,身上幾處抹了藥膏的紅痕,在玉潔無暇的肌膚上,似花蕊綻放,紅了個透,像極了一朵盛到極致,待君採擷的芍藥花,嬌艷欲滴,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傅景珩掀開低垂的皎月紗,明亮燭光透過幔帳,映入床榻,光影朦朧,這樣一幅美人圖便入了他的眼。

  比起白日里,眼前這景象才是真的勾人心魄。

  傅景珩面色如常,只覺有些灼熱,不覺開了口:「昭儀,便是如此迎接聖駕的?

  聽見男人的聲音,阿煙瞬間便睜開了眼,她嚇得,幾乎忘了自己的眼疾,也忘了沒披衣裳,「騰」地一下就從床榻起身:「皇、皇上」

  她着急忙慌下榻,也看不清,一腳自榻板上踩空,人就直直朝前撲了下去,卻並未跌落在地,而是整個身子撲倒了天子的懷裡。

  一雙有力的手掌穩穩接住了她,而她出於本能的反應,一雙軟臂也緊緊抱住他的脖頸。

  傅景珩的手掌恰攬住她的纖腰,纖細柔軟,盈盈不堪一握,倒襯得別處愈發豐盈,緊緊抵在他的身前。

  溫香軟玉入懷,女子清冽如霜,一向清心寡欲的天子,也被勾起了一把火,竟沒來由地湧起了一股燥熱。

  阿煙白生生的小臉,似薄薄一層胭脂暈染過雙頰,就連耳根也紅透了,她輕呢出聲,打破這份尷尬:「皇上,怎麼來了?」

  傅景珩回道:「不是你勾朕來的?」

  「我沒……」阿煙顫聲為自己辯解,剛吐出這兩個字,便啞然無聲。

  一入夜,她便將束眼遮光的那層白紗取了下來,眼下,眼睛看不見,可男人目光灼灼,那份天子威儀,使得她情不自禁地低垂下了頭,貝齒輕咬住下唇。

  這男女情事,她不懂,卻也在那些話本里看過,眼下這情形,只怕她是有口難辯。

  男人一垂眸,眸光恰落在她低頭間,脖頸處的一片雪白。

  那晃眼的一片瑩白,白如凝脂、透光生瑩,分外引人遐想。

  傅景珩如深潭般沉寂的眼眸,從她雪白深處迅速掠過,體內那股被他壓制下去的燥熱,又無端涌動起來,且有俞演俞烈之勢。

  「身為後宮嬪妃,理應端莊自重。」

  傅景珩音色平靜,面容也淡淡的沒什麼情緒,適時鬆開了攬住她腰肢的手。

  可他一把扯過一旁梨花木架上搭着的衣裙,大手一揚便罩在了她的身上。

  她趕忙鬆開他的脖頸,訕訕將手縮了回來,緊攏住身上披着的裙裳,往後退了兩步,佇立於他身前。

  阿煙聽出他話里的譏諷,她低垂着身子,暗暗皺了眉,他這是何意?

  她何時不自重了,明明他攬住她腰肢的手,比她還要用力。

  傅景珩倪着她,不疾不徐問了一句:「朕是何意思,可想明白了?」

  他身上的那股香氣,明明白日里才聞過,眼下,已是不同,縈繞在鼻端,讓阿煙有種獨自落入深山密林的錯覺,幽深莫測,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來。

  實則,阿煙壓根沒想到,他今夜會來,想不出,便就將其拋諸腦後了。

  可眼下,她不僅要回話,還要回的謹慎,令天子滿意。

  她深吸一口氣,狀着膽子,慢慢抬起頭來,貝齒輕顫,試探着出聲:「不知臣妾,該如何為皇上分憂?」

  傅景珩那雙鳳眼裡,猶如染上徽墨,濃到深不見底,薄唇輕微一勾,:「昭儀,是否想讓朕與那北戎公主聯姻?」

  阿煙面露訝然,她雖是女子,卻也知曉,自古兩國聯姻,何止是明面上的結兩國之好,政治、軍事、商貿無一不涉及其中,牽涉利益錯綜複雜,隸屬朝政大事,由重臣商議。

  可天子偏偏卻問了她,這無疑又是給她出了一道考題。

  阿煙這番小女兒心性,糾結複雜、滿腹疑問的情緒,在天子面前,皆是一覽無遺。

  傅景珩眸光幽深,循循善誘般,低緩問她:「告訴朕,你心裡想是不想?」

  「不想」阿煙一啟唇,這兩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天子為平息北戎怒火,才鬆口願與之聯姻,可北戎怒火,皆因她殺了烏格勒所起,她這個時候敢說個「想」字,只怕下場堪憂。

  「為何不想?」

  阿煙還未回過神來,聽見這句,只覺得腦瓜子「嗡嗡」地疼,這問題是一個比一個難答。

  她攏回心神,適時垂下眼睫,低聲回道:「我朝天子,矜貴肅雅,君子端方,那北戎蠻夷又怎可堪配。」

  這是此時,她絞盡腦汁唯一能編出來的理由了,這倒也不是欺君的假話。

  她在北疆呆了那麼些年,雖沒見過那北戎公主,但北戎女子也見過不少,與中原女子相比,那北戎女子的容貌,就只能算是粗鄙,學識更是淺薄。

  而據說,當今天子除了不會武藝,騎射也是有所涉獵,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拋開這些,與天子的身份不談,就他這幅男子中罕見的好皮囊,那北戎公主,定也是與他不堪相配的。

  若他與那北戎公主聯姻,她不由得便臆想出,那高高在上,被世人仰望的高嶺之花,被北戎女子攀折、沾染褻瀆的畫面。

  「不可,不可」她心裡暗自嘀咕,竟衍生出一股不忿與惋惜來。

  思忖之際,天子一句話宛若一道驚雷在她耳邊炸開,:「既是不想,那昭儀便在回京之前,不費一兵一卒,令北戎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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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榻纏情,薄情帝王竟是寵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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