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演技大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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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演技大賞

  莫說旁人,南枝聽了這話,也驚得一個佩服的眼神朝她飄了過去。

  只覺得自家主子,這膽子是愈發的大了,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對着皇上,這情話是張口就來。

  便是向來不在乎繁文縟節、不拘小節的赫連箏聽了,當着天子的面,也不由小聲啐了一句:「不害臊。」

  傅景珩緊抿的薄唇,微微一勾,泛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朕答應了永泰公主要陪她泛舟游湖,今夜,定去陪你。」

  語畢,他話鋒一轉,對着隨侍身後的賀亭,道:「用朕的肩輿,送昭儀回去。」

  賀亭躬身應了,忙上前幾步,朝着阿煙語意恭敬道:「昭儀娘娘,奴才送你回攬月閣。」

  他躬着身子,只見素色裙裾自眼前一晃,便聽見女子嬌嗔一聲:「哼」。

  旋即,便聽她又氣鼓鼓喚道:「南枝,過來扶本宮,我們走。」

  她本就聲線綿軟,眼下生了氣,便像只炸了毛的溫順小野貓,嗓音奶凶奶凶地。

  這「哼」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更是傻了眼。

  南枝亦顧不得這一身與宮人撕扯過的狼狽,唯有硬着頭皮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正欲轉身之際,便只覺一道眸光自她身上掠過,天子並未惱,只溫言道:「好生照顧昭儀。」

  「是」南枝應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扶着阿煙離開,可卻是嚇得一身冷汗,就連雙腿都在打顫。

  眼瞧着這人不見了身影,傅景珩倪了一眼賀亭,:「還不跟上。」

  「是」賀亭忙一麻溜的跟了上去,險些與看了半天熱鬧,正從茂盛花樹后繞出的信王撞上,他連連告罪,忙又去追那姜昭儀。

  信王傅景言,容顏清俊,長身挺拔如玉,金冠束髮,身穿一襲暗藍符合王爺儀制的長袍,衣襟與袖口處皆用絲線,暗綉象徵身份尊貴的騰雲祥紋,腰封處懸下一極少見的墨玉。

  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天潢貴胄的貴氣儒雅,卻又多了幾分英挺與瀟洒,更是器宇軒昂,意氣風發。

  他乃先帝第六子,封地臨沂,與當今天子,二人感情甚篤,為給太后賀壽,早已上書回京,得天子御批,准其提前回京,是以,一入京師,便來了阜陽行宮覲見天子,以敘手足之誼。

  他信步走於天子身側,微一拱手行禮,便直起了身子,微一挑眉,語氣閑散道:「這姜昭儀倒是真性情,普天之下,怕也唯有她敢對皇兄「哼」這一聲。」

  傅景珩眸光微轉,盯着他看了兩眼,似笑非笑道:「也是朕寵壞了她。」

  這戲,演的是有些過了。

  他鳳眸微眯,眼裡看似一片清淡無波,卻泛起絲絲令人不易察覺的漣漪。

  可那輕輕泛起的漣漪,又何止是在他的眼底,亦在他的心頭。

  一旁的赫連箏,早已等的不耐煩,眼見二人止了話,再是按捺不住上前來,興沖沖對着天子道:「皇上,你答應陪箏兒去游湖泛舟的,我都等了你許久了。」

  「好」傅景珩下顎微微一揚,將這跪了一地的人掃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風姿綽約的秦苡柔身上。

  他負手立於原地,緩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苡柔一雙低垂的眸子,直盯着那玄色袍角處的暗綉龍紋,聲音都比平日多了幾分嬌:「回皇上,嬪妾名喚秦苡柔。」

  傅景珩語氣不緊不慢,徐徐出聲:「你倒是膽大,敢去掀了昭儀的帷帽,手下的宮人更是了得,膽敢對昭儀動手。」

  他本就聲線偏冷,聲音清冽,又多年身居至尊高位,自帶攝人威儀,便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那嗓音便如空谷幽澗,令人驟然生出一股浸人的冷意。

  「皇上息怒,臣妾,臣妾不是有意冒犯姜昭儀。」秦苡柔此時,深深體會到何謂天子之怒,便是只被他這樣盯着瞧,她便已是冷汗涔涔。

  「將那兩名宮人拖去慎刑司,賜鞭刑。」傅景珩語氣淡薄,微頓了下,才輕緩出聲:「至於你......」

  「公主,救我。」秦苡柔聽到這,便忍不住悄悄抬起頭來,朝赫連箏求救。

  她到底又怕又心急了些,不復往日的聰穎,想借北戎公主之勢來為自己求情,令天子開恩,殊不知,此舉只會徹底惹得天子生厭。

  一旁,神態悠然自得的傅景言,自是最為了解他那位皇兄的,不由心下暗自喟嘆,美則美矣,到底是蠢了些。

  赫連箏自幼驕縱了些,卻性子直爽,人雖刁蠻,也很是仗義,想到秦苡柔送了她不少自己沒見過的稀罕玩意,又時常來陪自己游湖賞景,今日這事,也算是因她而起,她也着實無辜。

  眼下,瞧着她這副快被嚇哭了,楚楚可憐的模樣,也着實看着可憐。

  她見狀,便朝着傅景珩開了口,將這事攬在自己身上:「皇上,今日之事不怪秦昭媛,是我沒見過,心下好奇,想看下女子戴的帷帽,才讓她去給我取下來的。」

  話說到這,她已收起往日那驕縱之氣,一臉正色道:「全行宮的人都知道,你最寵愛這姜昭儀,皇上若要替她出氣,儘管罰我便是,切莫冤枉了人。」

  「當真是你?」傅景珩語氣閑閑,音色溫和不少,眼睛自赫連箏身上移開,對上傅景言玩味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深意。

  「是我」赫連箏語氣堅決,雙眼清澈明亮,透露出一股未經世事的單純。

  她不過才十六歲,自幼受盡北戎王與兄長疼愛,未曾歷經風霜,自是天真稚嫩。

  傅景言適時開了口,打着圓場道:「皇兄,依臣弟看,永泰公主本就年幼,性子天真爛漫,又是我朝貴賓,不熟宮規禮儀,才會衝撞了姜昭儀,也實屬情有可原。還請皇兄,今日,就原諒她這一次。」

  這一番話簡直說在了赫連箏的心坎上,她立馬歪着小腦袋,沖着傅景言感激地笑了笑。

  她現在有多感激他,下一秒便會有多惱怒他。

  未待天子發話,傅景言一拱手行禮,又道:「依臣弟看,永泰公主不日便會入宮為妃,這宮規禮儀定要學的,眼下距離回京時日不多,時間緊迫,不如趁這些時日,靜心學習宮規禮儀,修身養性。」

  「本王之言,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傅景言話鋒一轉,便去問赫連箏的意思,那篤定的神情,料定了她不會拒絕。

  赫連箏只是心性單純,並不傻,她知道眼下不答應,以天子對那姜煙的寵愛,定不會輕易揭過此事,也不會饒了秦苡柔,便唯有一口應了。

  傅景言絲毫不懼,她愈發陰沉的一張臉,又打鐵趁熱道:「午後日頭正盛,公主容顏嬌嫩,又怎受得住這烈日,不如眼下便回去靜心學規矩的好。」

  赫連箏最怕的便是學規矩,更何況,今日這游湖泛舟的機會,可是她跑了幾次含章殿,好不容易厚着臉皮求來的。

  畢竟,她聽王兄說,中原有句話叫「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只要她加把勁,便定能折下這朵,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她狠狠瞪了傅景言一眼,便面向天子求情:「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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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榻纏情,薄情帝王竟是寵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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