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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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嚇到她了

  一時氣氛陷入僵滯

  這「欺負」二字,他明顯故意加重了字眼,就連語調也透着一股子玩味的惡意。

  她這微散的髮髻,略顯凌亂的裙裳,旁人尚未瞧見,她就撲進了天子懷裡。

  可天子自是看清了,再加上他這別有用心的話,只怕任誰都會引起無端的遐想,認為呼勒輕薄了她。

  阿煙倚靠在天子身上,攏在披風下的手,已是攥緊了裙裳,他着實欺人太甚。

  如此卑劣,毀她清譽不止,亦無疑是在試探天子底線。

  阿煙遽然抬眼,望向了呼勒,一臉害怕的模樣,語意顫顫,故意說道:「被狗追着咬,能不害怕嗎?」

  呼勒怒上心頭,語氣沖了些:「你敢罵本王是狗?」

  阿煙被他一凶,立馬不敢再看他,只撅起嘴,往天子懷裡縮了縮,似委屈極了:「臣妾可沒說他是狗,是他自己說的。

  「秦昭媛也看見了,那兩隻捲毛狗對着臣妾狂吠不止,還一直緊跟着追,臣妾都被嚇哭了,還險些被那畜生給咬了呢,現在又被人這樣凶……」

  阿煙一邊裝着委屈,一邊時不時瞅一眼呼勒,她故意扯出秦苡柔來,便是想主動洗清這份被呼勒輕薄的污名。

  有個人證在,總比呼勒信口胡謅的話,有說服力。

  女子嬌軟的聲音,夾雜着濃濃的鼻音,似愈發委屈:「皇上今日定要為臣妾做主才是。」

  呼勒瞅着這嬌滴滴的女子,莫名想起了剛才,她拿針扎自己的那股狠勁。

  他嘴角扯起冷意,譏諷道:「你倒是會裝。」

  「皇上,臣妾怕......」於是,阿煙整個人都快被嚇哭了般,本倚靠着他的身子,又故意挪了兩步,似要往他身後躲。

  傅景珩巋然而立,臉上毫無波瀾,只適時伸手攬住了她的肩,沉聲對呼勒道:「你嚇到她了。」

  他的語氣是慣常對着朝臣的威冷,姿態亦是端肅持重。

  可呼勒卻無端嗅到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凌厲之氣。

  他低頭微一拱手,掩下眸中一片陰怨:「那呼勒便向皇上賠個不是。」

  「呼勒王子將姜昭儀嚇成這樣,理應也要向她賠個不是才對。」一旁看戲許久的傅景言,悠悠開了口。

  縱是呼勒不太懂中原人咬文嚼字那一套,也聽出了他話里的羞辱,暗諷他是緊追她不放的那隻狗。

  「你......」呼勒目光似利刃般,瞟了傅景言一言,臉上烏雲密布,捏着珠釵的手已是咯咯作響。

  可為顧全大局,明面上到底是不能鬧的太僵。

  他直起身子,雙手將手中珠釵奉上,言語已少了那份不恭:「請皇上恕罪,我北戎習俗,男兒從不向女子彎腰,呼勒將昭儀落下的珠釵物歸原主,便算給她賠個不是。」

  阿煙這才瞅見,他手中那支珠釵,的確是方才她拿來扎自己,最後胡亂插入髮髻的那支,也不知是何時掉的,竟落在了他手裡。

  天子眼尾一掃,一旁侍立的賀亭,忙識趣的上前自呼勒手中拿回珠釵。

  而後,傅景珩那雙狹長鳳眸,便不動聲色地覷向了呼勒:「昭儀膽子小,朕也一貫驕縱她些,小女兒性情,倒令呼勒王子見笑了,今日既是誤會,便罷了,日後,莫要再嚇到她便是。」

  極平靜的聲音,一貫的音色沉穩,似不摻任何情緒。

  可那雙眸中的威儀懾人,朝他逼視過去,仍令呼勒心生忌憚。

  「呼勒不敢。」呼勒低頭一拱手行禮后,心裡憋着一口怒氣,也不願在此多待,遂告禮退了下去。

  待呼勒一走,阿煙便對傅景珩撒起嬌來:「北戎人便罷了,可差點咬了臣妾的那兩隻狗,定不能輕易放過,皇上要為我做主才是,不然日後,臣妾怕是不敢踏出攬月閣一步了。」

  堂堂天子昭儀,縱是在行宮,身旁侍奉的宮女內監,少說也有近二十人數,眼下,被兩隻狗嚇到,便要求天子作主,這......着實被驕縱太過。

  幾位朝臣面面相覷間,皆是暗自搖首,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神情。

  傅景珩是何等睿智,一聽便知她意不在此,順勢問道:「那你想讓朕如何為你做主?」

  阿煙心下已有了主意,將計就計要將赫連箏那兩隻狗弄到手。

  她語氣愈發溫軟,伸手便挽上了他的胳膊:「臣妾除了怕黑,自幼便怕極了這小貓小狗。

  「皇上要派人將整座行宮內外,仔細都清查一遍,再不能有什麼野貓野狗跑出來衝撞到臣妾。」

  「再命人將那兩隻捲毛小狗抓住,送來攬月閣,待臣妾精神好些了,再想想如何處置它們。」

  她軟糯的聲音透着一股子撒嬌的柔媚,縱是哪個男子聽了,也不免意動。

  傅景珩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立時命賀亭讓禁軍去辦,將行宮內外仔細清查一遍,務必不能再有什麼野貓、野狗衝撞了她。

  阿煙又將那兩隻狗的特徵、剛才呆在何處仔細交待了個清楚,生怕他們抓錯了,只差沒明着說出來,她就要赫連箏從北戎帶來的那兩隻狗。

  瞧着自幼師從大儒,一向端方持重、克己復禮的清冷天子,為了姜昭儀,竟也這般失了體統,縱着她恃寵而驕,令堂堂禁軍去清查野貓、野狗。

  別說是驚住了遵循守禮、古板迂腐的幾位朝臣,便是傅景言這樣散漫不羈的性子,明知是演戲,也不由暗暗喟嘆,這出美人計,着實厲害。

  便是他向來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皇兄都着了道。

  鬧了這一出,傅竟珩便令眾卿都散了,親自送了她回去攬月閣。

  待阿煙回去時,賀亭已命內侍將捉住的兩隻捲毛小狗裝進籠子里,給送了來。

  阿煙湊近瞧了,見正是赫連箏養的那兩隻,遂命人帶了下去務必好生看管。

  這些時日,縱是與天子相處的時日不長,阿煙也從一些細微之處,看出他生性喜潔。

  她也不敢再穿着這身衣裳在他面前晃。

  迎了天子去暖閣后,阿煙命蘭書奉上茶果,跟着賀亭在御前侍奉,便立馬去梳洗換衣。

  她一進暖閣,只見天子正端坐在宮窗下的長榻上,手裡正拿着幾張宣紙,端量着看。

  見她進來,天子微抬眼眸,喚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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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榻纏情,薄情帝王竟是寵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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