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主動示好
15.51
阿煙臉皮薄，生怕赫連箏說出的話讓她更是羞燥，一個轉身上前，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公主，你求我何事來着？」
臂彎已然落空，傅景珩不着痕迹收回了手，悠緩轉身。
眼瞧着天子已離開，阿煙才鬆開了手，趁着她喘氣的間隙，將被扯掉的面紗，又重新別至耳邊髮髻。
這才假裝訝然道：「原來那兩隻狗竟是公主的愛寵？」
赫連箏並不傻，立馬心領神會，閉口不提咬痕一事，可眼底到底是有着幾分揶揄。
她一臉歉然之意，懇切說道：「也不知它們是何時跑了出去，竟還衝撞了昭儀，實在對不住。」
「我一時心急，來得匆忙了些，回去後會命人備下重禮送來，現先向姜昭儀賠個不是，不知昭儀是否能將那兩隻狗還給永泰？」
說完，便朝她鄭重行了一北戎禮儀。
阿煙眸底泛着淺笑，扶起了她：「不如公主先隨我去看看，看那兩隻狗是否是你的愛犬。」
殿後庭院的花圃旁放着一個狗籠，一隻黑色、一隻灰白色的捲毛小狗，正耷拉着腦袋趴卧在狗籠里。
赫連箏只遠遠瞅了一眼，便朝着狗籠子跑了過去：「多福、多寶。」
這兩隻狗也靈性的很，聽見主人的呼喚，本來懨懨的，立馬變得跳脫起來。
小黑狗小短腿一抬搭在了籠子上，嗚嗚叫了幾聲，小灰狗則在不大的籠子里，撒着歡轉了兩圈，朝她不停搖着尾巴。
赫連箏蹲下來，隔着狗籠，從夾縫中伸手進去，分別揉了揉兩隻狗的腦袋，那兩隻狗嗚嗚幾聲后，甚是乖順的安靜下來。
赫連箏回過頭來看她，眼中露出不忍：「昭儀娘娘，可以放它們出來嗎？」
她神色愈發低落，道：「它們還從沒有被關過。」
豆蔻少女單純的臉龐上，琥珀色的眸子清澈無暇，將所有的小心思都顯露出來。
與她那一母同胞的哥哥呼勒，陰沉的眼眸截然不同。
阿煙命人打開了狗籠，兩隻小狗平素野慣了，現下一打開籠子，便竄了出來，在寬闊的庭院內，敞開跑了幾圈撒歡后，才跑回了赫連箏身邊，圍着她蹭來蹭去。
赫連箏蹲身，撫摸了幾下它的皮毛后，就將一隻狗抱進了懷裡，作勢要給它好好檢查一番。
阿煙不敢上前，遠遠朝她說道：「公主放心，我雖不知是你的狗，但也命宮人好生看管，並未傷過它們。」
那小灰狗一聽到她的聲音，小短腿一抬直朝她而來，被赫連箏蹲身抱着的小黑狗，也自懷裡雀躍跳出，朝她跑了過來。
那兩隻狗生得並不高大，只是被養的精壯了些，眼下皆跑了過來。
阿煙嚇得連往後退，蘭書與蘭絮趕忙上前，將她牢牢護在了身後：「娘娘，別怕。」
赫連箏含笑走來：「昭儀別怕，它們溫順的很，不會輕易傷人，朝你歡快跑過去，還不停搖着尾巴，這是想與你親近玩耍。」
果然，這兩隻狗吐着舌頭跑過來，自蘭書與蘭絮的裙角邊蹭過來，便在她的裙裾邊嗅來嗅去的，歡快搖着尾巴圍着她打轉。
看着性子也是歡脫極可愛的，全然不似午後見着的，那般凶吠狂躁。
赫連箏笑起來梨渦點點，露出兩顆小虎牙來，尤顯出幾分可愛：「我這兩隻愛犬可不是普通的狗，自幼在靈寺出生，天生就有靈性，能嗅出人的脾氣秉性來，若是不得它們喜歡，便不會靠近你。
「這兩個小傢伙，這樣圍着昭儀打轉，可見你性子良善，很招它們喜歡。」
兩隻小狗圍着她轉了幾圈，身子一軟便趴在了阿煙的裙裾邊上。
阿煙聽她這樣一說，也覺得有趣，似也不怕了，便讓蘭書、蘭絮退了下去。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伸出手，學着赫連箏那樣，伸手揉了揉兩隻小狗的腦袋：「你們是喜歡我嗎？那為何午後見着我，還吠成那樣？」
兩隻小狗似能聽懂她說話一樣，抬起腦袋朝她「嗚嗚嗚」幾聲，行為舉止都透着乖順。
赫連箏也在一旁蹲身下來，伸手撫摸着小狗，揣測道：「福寶、多寶是被我養大的，從不輕易傷人狂吠，午後，它們要麼是被什麼東西驚到了，要麼就是與你一起的，有秉性不好之人，才會惹得它們狂吠不止。」
「是嗎？」阿煙頗感新奇，也似不怕了，臉上露出溫柔的笑來，便同赫連箏陪着這兩隻小狗逗耍了一會，才將它們放在了庭院中撒歡。
赫連箏一雙眼眸亮晶晶的，偏過頭看她：「難怪皇上這麼喜歡你，你長得好看，性子也好，從東室殿那晚，你為我解圍，我便不討厭你了，今日過後，便更不會了。」
她說完，還衝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阿煙莞爾一笑：「公主性子如此坦率直爽，笑容也是明媚燦爛，便可知定如傳聞一般得盡北戎王與你兄長的疼愛。」
「我母妃去世的早，所以父王與王兄們格外疼愛我些，只是日後入了宮，再不會有人如父兄一般疼愛於我。」
她的話里，有隱隱可聞的失落。
阿煙出言寬慰：「怎麼會？皇上也會對你好的。」
「會嗎？」赫連箏微怔，忽而，一雙眼眸遙遙望向了遠處湛藍天際，聲音很輕道：「皇上才不會，他連袖袍都不會讓我碰到丁點。」
這些時日，天子對着她，一貫的態度與語氣也算是溫和。
可自見過幾次，他與姜煙在一處后，赫連箏便明白了，那份明面上的溫和之下裹挾着冷漠與疏離。
納她為妃，不過是為平息北戎怒火，對她溫和，不過是礙於她的身份罷了。
尤其是今日，來了這攬月閣。
她才知道，原來對着她一貫端方肅冷的天子，也會有這般溫柔繾綣的情深意動。
天子並不喜愛她，便不會如縱容姜煙那般縱着她，更不會像待姜煙那般待她。
這幾日，教她宮規的教習嬤嬤說，再有不出十日，聖駕便會回京，屆時由禮部操辦，迎她入後宮。
可想清楚這些后，赫連箏的心裡難免對於這樁結兩國之好的聯姻，無半分期待歡喜，竟生出些排斥的念頭來。
阿煙微詫，見她默不作聲，試探問道：「那你喜歡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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