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姐妹貼情淚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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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凈眉聞言煩躁道：「你都不曉得，我被我爹逼着學規矩，學的頭疼，好不容易逃出來找你玩的。」
聞言聞今紓便讓丫鬟給齊凈眉上茶上點心，還特意尋出兩本畫本子與她說笑，叫她消消心中煩悶。
「小姐不好啦，大小姐的手帕交們鬧着要來收拾你。」流翠闖進屋，急道。
齊凈眉當即不屑：「來，讓她們來，她們可是找死趕上趟了。」
聞今紓卻說：「姐姐你待屋裡歇着，等我會會她們，我力不能及時你再從天而降，殺她們個片甲不留。」
齊凈眉眼眸一閃，讚許道：「好啊，你個小機靈鬼。」
聞今紓笑笑，跟着流翠去院子里的石桌處坐候着。
不多時，聞婉華的那幾個手帕交就進院子來。
「有些人還真是鮮廉寡恥，搶了嫡姐的婚事還能這麼洋洋得意。」
率先說話的是吳家的小姐吳紫芊，她長得倒也白嫩，可惜容顏算不得上好，還是公鴨嗓，所以就算是嫡女，也時時惹的公子們不喜。
「可不是嘛，聽說能當侯府世子夫人，簡直高興的要命了。」
這廂接話的紫紅衣裙姑娘是周大人家的周玲櫻，身量不算高，一張櫻桃小嘴，說得盡刻薄話。
瞧她們來者不善，聞今紓沒着急，起身行了禮。
「吳姐姐、周姐姐好。」
聞婉華慢悠悠踱步進來，姣好的容顏上滿是笑意，「你們呀，走的太快，叫我拉都拉不住。」
吳紫芊冷哼一聲，「你呀，被人騎脖子上羞辱也不知道反抗，擱我手裡能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就是，一個小庶女，能頂替嫡姐攀侯府高枝兒，你說說你好笑不好笑。」周玲櫻側過身看聞婉華，語氣刺人。
聞婉華聽見這句話臉色一變，她是攛掇她們來擠兌聞今紓的，可不是教她們笑話起自己的。
況且這倆啊就是蠢貨，哪知道她未來封誥命的好日子。
「我妹妹生得花容月貌，嫁入侯府必定得姬景策世子的喜愛。」聞婉華嬌笑嫣然道。
吳紫芊最是厭惡比她好看，比她過得好的低賤庶女，旋即就想推倒聞今紓，給她點顏色看。
聞今紓輕巧避開，直直盯着她，「吳姐姐你做什麼？」
吳紫芊計劃落空，惱怒道：「你當你已經是侯府世子夫人了嗎？」
「自然不是，我是聞家嫡次女啊，畢竟我要嫁入侯府，可不能身份低了。」聞今紓佯裝欣喜道。
她們三人是三個醋酸缸，明知聞今紓嫁過去過不上好日子，卻偏要來眼紅，來羞辱。
為的不過是這個世子夫人的名頭大出她們好一大截。
「你胡說什麼？卑賤庶女也敢肖想嫡出身份！」周玲櫻接到聞婉華眼色，忙急赤白臉的罵。
哐當——
最喜歡演話本子里大英雄的齊凈眉猛地踢開門出來，英氣十足道：「怎麼，大昭的傳統是你定的？從父不從母，你是眼瞎還是沒讀過書？」
聞今紓看着手帕交颯爽模樣，心窩子暖烘烘的。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齊凈眉都是上天賜予聞今紓的一道光。
前世聞今紓日子難過，齊凈眉也常常接濟她，為她拉人脈。
可以說前世裴寄的成功，有一小半功勞是齊凈眉的。
不過她性子高傲，又是家裡獨女，滿京都的男子都瞧不上，最後遠嫁蜀地，過的還算平淡溫馨。
「齊凈眉，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周玲櫻不肯弱了氣勢。
齊凈眉從不喜這些兩面三刀的嬌小姐，抽出腰間的一米長，裹着外邦花紋，細緻精巧的皮鞭，冷聲：「你們要是想嘗嘗它的滋味，我不介意賞你們。」
聞婉華見狀，怕被抽，因為齊凈眉真的敢。
於是和吳紫芊拽着還想鬧的周玲櫻朝門外走。
聞今紓故作不解，「嫡姐、吳姐姐、周姐姐你們怎麼走了呢，齊姐姐跟我們開玩笑呀。」
聞婉華一行人：……
待她們走後，齊凈眉拉着聞今紓說：「傻子，你嫡姐要換嫁，你就換啊？你怎麼不來找我收拾她！那侯府可不是好嫁的，規矩多呢。」
聞今紓拉她進屋，又命流翠關上門，才道：「姐姐莫急，我早想通了，嫁誰都一樣。」
齊凈眉臉色不好，「你少糊弄我，你又不是嫌貧愛富的勢利眼。」
聞今紓拉她的手哄她：「好姐姐呀，我說真的，我嫁誰都一樣，你要是生氣就用你的鞭子抽我好了。」
「我哪裡捨得，」齊凈眉被逗笑了，點點她眉心說：「你想好便是，我瞧那裴寄陰柔郁沉，也不是良配。」
聞今紓聽見她這個評價，有點意外，「姐姐從哪裡看出來裴寄不是良配？」
齊凈眉擰眉不屑：「前日，詩詞宴他做了一首詩，極贊你嫡姐品行高潔，若濯清漣而出的蓮花……瞎眼書生，肩不能挑的，懂個屁。」
聞今紓聽她說這些，忍不住笑起來。
樂不可支道：「實在是情比金堅。」
齊凈眉又正色道：「長公主出身高貴，雖然性子挑剔但人還算明理，你只要好好尊敬她，想必沒什麼難過的。至於姬景策，我想你也有耳聞，你懂如何應對。」
聞今紓點頭，齊凈眉懂她，且不會指導她，只會貼慰她。
「老話說無鐲不成婚，我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麼，這鐲子給你，這些銀票你也拿着傍身。」
齊凈眉將手腕子上水頭極漂亮的鐲子褪下來套入聞今紓手腕，又把早晨去鋪里收的錢遞給她。
聞今紓眼眶漸漸濕潤，她娘親走了，余氏怎麼會操心她的婚事，前世不過一點點微薄東西就打發了她。
而齊凈眉，竟然捨得給她已逝祖母的東西。
「姐姐……」
齊凈眉捏她鼻子，「哭什麼，瞧你院子里的人都機靈，待我回家給你挑了兩個身手好的侍衛。」
聞今紓再忍不住，眼淚一顆顆掉下，「我怎當得起你這般好，這般貼心……」
齊凈眉抱着她，拍她的後背說：「傻子說什麼傻話，當年要不是你救了上山被蛇咬的我，我哪能像現在這麼瀟洒？」
聞今紓哭到哽咽，心酸胸堵到無法自拔。
她又想起她娘親了，想起曾經被余氏苛待到冬日沒有吃食，沒有炭火，小娘挖野菜，燒乾柴煮給她吃的日子。
也是這般暖澀人心的。
送走齊凈眉，聞今紓把東西放好，就又被余氏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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