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腸毒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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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婉華聽這話手上的勁兒使得更厲害了，「疼？你有我臉疼！」
雪冉淚落如雨，再不敢說些什麼。
聞婉華還不解氣，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開始抽她。
「那腌臢婆子，不過是個莊稼戶，竟然敢嫌棄我？」
「她曉不曉得我是誰啊，我可是聞府嫡女，她倒好惦記着那個醜陋粗鄙，沒有母親賤婢庶女！」
「若不是裴郎上進，我何嘗看得上她家這破落戶！」
聞婉華髮狂一般折磨雪冉，抽的人哭都哭不出來。
因為是關起門來作惡，旁的人不知道她們主僕做些什麼，只當是說些體己話。
短暫出口惡氣的聞婉華卸了力氣坐在椅子上，想喝茶解渴，但想起裴府只有粗製爛糙的茶水，就沒心思喝。
一息間，門忽然被敲響。
「婉華，可在午睡么？」裴寄清潤的聲音從門縫泄進來。
聞婉華一驚，忙叫雪冉起來不要跪着，還用眼神示意她，待會門開了就麻利滾出去。
雪冉忍痛點頭。
傷在衣服下面，不掀開衣服別人也瞧不見。
「夫君，你怎的回來了？」聞婉華作出午睡鬧醒的模樣，打開門，便嬌憐憐的挽住裴寄的胳膊。
「左右還沒有正式授官，我不忙，想着回來見見你。」裴寄說，看見雪冉紅着眼睛出去，便多句嘴問：「你丫鬟怎麼了？」
聞婉華扭臉看雪冉，眼神冷惡，語氣卻嬌媚：「想是守我睡覺熬到眼睛，我正想讓她下去休息休息呢。」
裴寄聞言，十分動容：「婉華，你心地太善良了。」
「夫君莫要逗我。」
聞婉華雖然一開始對裴寄是三分演，兩分真，如今，相處時間長了，也漸漸地喜歡上裴寄。
得了他誇獎，竟在第二日早晨，親自為他作羹湯。
惹裴府上上下下都覺得聞府嫡女，不僅貌美如花，還賢良淑德。
結果，裴家老母卻覺得聞婉華狐媚，只知道拉扯相公，不知道孝順長輩。
直叫聞婉華險些綳不住溫柔賢淑的面孔。
……
「所以你買通了雪冉？」
聞今紓聽了聞婉華這個建立在別人血肉之痛上博得好名聲的故事，心中實在是覺得低估她。
低估了她的惡毒。
雪冉可是自小陪她長大的姑娘，她竟也捨得這麼糟踐。
新晴搖頭道：「說來巧，雪冉去葯館的時候恰好給張婆子撞上，她們倆交接說話的時候我在暗中聽。」
聞今紓點頭。
「那張婆子也是沒良心的，雪冉哭腫眼睛也不在意，只管拿了銀子交待了事情就走。」新晴語氣不平，「我佯裝去買葯，跟雪冉搭上話。」
「想必她在聞府就受聞婉華折磨了吧，所以她已是快到極限，索性不管你是否糊弄她，一股腦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與你說了？」聞今紓扣響桌面，推測道。
新晴點頭，語氣壓低：「夫人猜的沒錯，不過我也不敢全信她，又找了裴府小廝套話，大差不差才回來稟告。」
「自作孽不可活。」聞今紓道。
她心底推測，聞婉華很可能因為前世的關押折磨，心裡有問題。
不然，解釋不通，她為什麼折磨丫鬟。
還變得為裴寄如此瘋魔，看來封誥命的執念實在是深入她的骨髓。
不過聞今紓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要叫她不好過。
這才能消弭一些聞今紓受過的痛苦。
「夫人除卻張婆子，唐婆子，剩下兩個小丫頭要不要也……」新晴問。
聞今紓搖頭：「丫鬟是新人，還小，婆子刁滑先弄走。」
過了兩日，姬景策一直沒有回府。
聞今紓雖然心裡很清楚姬景策早已遠走高飛，但還得去長公主面前裝樣子。
「母親，明日我可以獨自回門。還請容我多在家兩日。」聞今紓主動代替嬤嬤給長公主捶腿，語氣輕輕。
長公主也正心煩，沖旁邊的隨從歸墨問：「世子到底幹什麼去了？新婦回門，怎麼可以不陪着？」
歸墨緊張的跪地，顫顫巍巍說出姬景策的託詞：「殿下，世子他，他說這幾日都不想回家。」
「放肆！」長公主大怒。
她算不算嚴母，但也不是個好脾氣，況且兒子大了，怎能如此隨心所欲。
「立刻叫他回家，要是今晚見不着人，就不要回來了。」長公主怒容道。
歸墨怎敢去找，也找不到人，一時之間急的不行。
聞今紓忙說：「母親，我與夫君之前不相識，沒有感情，您不能逼他，慢慢來吧，我相信金石為開。」
長公主一頓，審視的盯着聞今紓，「你當真這麼想？」
聞今紓誠心誠意的望她，紅唇一彎，言辭懇切：「是呀，女子嫁為人婦，要體貼夫君，孝敬長輩嘛。」屁。
「你如此想，那你就獨自回門。」長公主冷笑一聲，揮手讓聞今紓下去。
聞今紓以為她還在生氣姬景策，便依言退下。
晚上，聞今紓騰出點空清點嫁妝和小半部分侯府的聘禮。
她翻看着嫁妝單子，心裡高興。
嫁入侯府，聞府總算願意在她頭上填東西。
不像前世，幾畝薄田，幾個偏僻位置的商鋪。
如今，東郊有肥沃水田三塊，莊子兩個，城西有五個鋪子，城東三個鋪子，還有那幾大箱首飾，連同吃飯傢伙，棺材，衣服料子……皆是備的齊全。
是一份在京都算得上厚的嫁妝了。
聞今紓高興的多喝了兩杯甜酒，換嫁開局她身家累就這麼多，實在痛快。
而且侯府有潑天富貴根本不會沾染她的嫁妝，所以這些東西全是她的。
全是她的。
真是太好了。
而且，聞大人為了有面子，侯府送去那些昂貴聘禮，也送了小半給她填嫁妝。
她現在妥妥是個富婆，那麼前世在裴家收籠的手下，也有機會慢慢尋來。
「小姐，明日你獨自回門，肯定會被大小姐她們奚落挖苦的。」流翠蹙眉，一臉擔憂。
「傻丫頭，改改口，叫我夫人。」聞今紓糾正道。
流翠，是聞大人見聞今紓只有新晴一個體面丫鬟，就從人牙子那裡買回來充數的。
跟了她三年，人很忠心，就是有些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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