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事各自飛
23.46
聞大人久經官場，瞬間醒悟，扭頭看向余氏，怒意沖頭。
可還不等他朝妻子發難，弟妹程氏便驚叫起來：「大哥，雖說博躍沒養在你們膝下，可也是光宗耀祖的孩子，你們就這麼待他？」
余氏被聞大人這麼盯着，呼吸都停住了。
她也不想如此，可她得為博遠打算，庶子勢重，又跟她沒感情，她如何坐的住？
況且，她也沒真打算害了庶子，不過是拿捏點庶子把柄在手心罷了。
誰知道這庶子養的心機深沉，攆走了丫鬟之後就一聲不吭。
她送去的禮物也照單收下。
禮物？
余氏靈台一閃，急急說：「博躍啊，你呀性子急，想岔了，身為你母親，我怎麼會要害你？我只是心疼你孤身，想叫個丫鬟給你寬慰寬慰，再者後來你不要我不也沒勉強，就換了東西給你，不是么？」
聞博躍抹掉眼角的淚花，語氣是一股子傷心委屈。
「嫡母，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程氏不得了，她看着好好的苗子，怎麼能如此糟踐，忙說：「大嫂，你摸着良心，你送的人為什麼是妓子不是丫鬟？」
余氏自認能翻盤，便也不客氣起來，看着妯娌的臉說：「弟妹，家和萬事興，你在攪弄什麼？」
程氏惱火，「大嫂你不要答非所問給我扣帽子，你明明就是……」
「夠了！」聞二叔沉聲。
程氏被打斷話，心頭委屈，卻不能說些什麼。
「大哥，到底得看孩子意見，你說呢？」聞二叔看向聞大人，眸色深深。
聞大人自知這麼多年，弟弟一直是給他財帛上的支持，不好翻臉。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容博躍想上一月，若還是如此，我也不阻攔了，到時候開祠堂，請族老長輩來主理。」
聞二叔點頭，扶起聞博躍，拍拍他的肩膀，便說：「那我們先走，大哥你處理處理家事。」
聞大人頷首，看着他們二房離開。
待人走的差不多，他就徑直朝屋裡走。
聞博躍也一臉無辜的離開。
余姨母見撈不着好處，忙說：「妹妹，姐姐想起家裡有事，先走了啊。」
余氏臉色不佳，心中不妙的預感強烈，對姐姐說的話淡淡地點頭。
聞婉華看着余姨母走了，也怕承受父親的怒火，便拉着裴寄，語氣委屈：「母親，婆婆催着，我得回去了。」
余氏看着嫁做人婦的女兒，不由得心疼，上前摸摸她的臉，「婉華，日後常回來。」
聞婉華也有點想哭，鬆了挽住裴寄的手，抱抱母親。
她有點搞不明白了。
為什麼事情的發展沒有像她預料的那樣好呢？
換嫁之後，她應該是先陪裴寄吃點苦，但也沒有太多，就享受夫妻敦倫之樂，舉案齊眉。
家裡呢，應是先生氣她低嫁，後面看裴寄步步高升，又覺得她眼光好，來誇讚她。
聞今紓那個庶女呢，呵，比之她前世，更要過的豬狗不如，活的為奴為婢，守活寡，挨耳光，慘得不成樣子才是。
怎麼會，怎麼會有長公主撐腰？
得長公主青眼？
那些個婆子不是給雪冉遞消息說聞今紓不受待見么？
難道是有內鬼？
思及此，聞婉華也顧不得母女情深了，拂開母親的手，「女兒先走了，母親。」
裴寄也不想捲入這場風波，禮貌性開腔：「母親告辭，大舅哥告辭。」
余氏點頭。
望着她們離開。
聞博遠帶着妻子楊氏陪着余氏站了一會兒，想着父親剛剛離開時的怒容，說：「母親，接下來該怎麼辦？」
楊氏不敢說話，只跟在聞博遠身後，靜靜聽着。
余氏擰眉說：「如今我們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惹怒了你父親又叫二房看了笑話。」
「最近你只管用心讀書，避開后宅的事情，不要再去牽扯聞博躍，他是個心機深的。且他要走，就讓他走。」
聞博遠點頭，「是。」
「瀾雨，你待會做點給羹湯給老爺送去，表表孝心。」余氏盯着楊瀾雨說。
楊氏心中不快，如今公爹正是火氣上頭的，她去表什麼小心？
再者，不用她去伺候羹湯，自有庶母們忙活着呢。
可，婆母為尊。
「是，兒媳這就去準備。」楊氏應下。
「嗯。」余氏點頭，叫來服侍她的婆子攙扶她去歇歇。
一上午鬧騰的她頭疼，原就為這場回門宴操心，結果辦的一塌糊塗。
她心血白費不說，還被重創。
從聞家回裴家的聞婉華一路靠着裴寄的肩膀，捂着胸口說不舒服。
「可是嚇着了？」裴寄也覺得妻子在面對長公主氏的態度不好，但瞧她這麼難受又覺得情有可原。
畢竟不是誰都如他一樣是中第的讀書人，是叫人仰慕的存在。
不然，高貴如長公主，何要給他三分顏面？
聞婉華其實只是有些不安的胸悶，但她最喜裴寄溫柔的眉眼，於是撒嬌賣憐憐：「是呀，長公主如此威嚴，我怕得很，幸虧夫君德才出眾，言辭有理，不然我恐是要被責罰的。」
裴寄被捧的舒服，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娘子莫怕，不過是姐妹之間的拌嘴，想必長公主不會記在心上的。」
「但願吧。」聞婉華暗下眼眸，依偎着裴寄說。
可沒想到，她剛下馬車回裴家。
就見着兩個熟人。
「張嬤嬤？唐嬤嬤？！」聞婉華難以置信的望着她們兩個老貨，顧不得裴寄疑惑的眼神，徑直走過去問：「你們不應該在侯府嗎？如何回來了？是不是聞今紓作怪？」
張嬤嬤被賞了一頓板子，能站着已是不易，哪裡還能說清緣由。
唐嬤嬤受傷輕，忙說：「大小姐，你是不知道，聞今紓那個庶女，她……」
「行了，待會又說。」聞婉華見周圍圍攏過來裴家下人，怕裴母有鬧什麼幺蛾子，忙打斷她。
復又扭頭望着裴寄說：「夫君，你累了吧，先去歇歇，這兩個婆子既然是妹妹不要的，我們收了吧，總之咱家還不缺她們的吃食。」
裴寄點頭，「內宅的事娘子做主便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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