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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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商雲婼欣喜地止住了他的話,讓初瑤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靠近,將單鈞辛請到了正堂中。

  單鈞辛見狀頗有眼色地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將一個賬本和一張圖紙遞了過去。

  商雲婼摸着放在桌子上的賬本,立即就知道,事情成了!

  單鈞辛小聲道:「這是藏賬本的圖紙,大娘子若想尋別家鋪子的,我猜他們的藏匿地點都差不多。」

  商雲婼這才摸到,還有一張紙。

  她立即叫初瑤進來,讓她仔細看看那張圖紙。

  初瑤看后吃驚道:「竟然藏在地下室的牆壁里,你們這是做買賣還是做細作呢?」

  商雲婼跟初瑤說:「你趕緊把這張圖紙給儲硯送去,讓殷杉給侯爺送去,要快!」

  初瑤應了一聲趕緊跑了出去。

  商雲婼定了定心神,對單鈞辛說:「你願意跟着我嗎?」

  單鈞辛立即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單鈞辛願意追隨大娘子。」

  商雲婼:「我已知道你的聰慧了,現在我還需要你的忠心,你若是信我不會虧待你,便去替我賣力。」

  單鈞辛雙手作揖,語氣鏗鏘有力:「大娘子請吩咐,小的必定赴湯蹈火,一展志酬!」

  她頷首,用人不疑地說:「我給你配匹良駒,你馬上回到鋪子,幫我盯好那邊的事情,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回來稟報,我給你個腰牌,可以隨意出入府邸。」

  單鈞辛應了下來,領了腰牌便匆匆而去。

  商雲婼站起身,走到門前屹立,夜裡的冷風吹開了她的裙腳,她暗暗祈禱今夜一切順利。

  ——

  敬暉圓里倒還一切如常,一家人齊聚在一起吃着奢華的晚膳。

  難得的是長媳穆純熙也來用膳了,因為長子儲焯常年征戰在外,穆純熙便身居院里,家裡大小事務一概不理,在家裡的存在感十分低。

  賀氏對這個兒媳婦是半個眼睛都瞧不上的。

  雖然她是將門之後,可家勢漸微,她為人又過於剛直不會奉承婆母,自然入不了賀氏的眼。

  儲綉依不咸不淡地說着風涼話:「呦,嫂嫂今日竟來吃飯了,我都快忘了家裡還有你這號人物了。」

  穆純熙拿起筷子,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冷聲道:「我這麼大個活人也能忘,是不是腦子壞了,找郎中看看吧。」

  儲綉依氣得跳腳:「你罵誰呢?」

  薛凝諳在一邊柔柔地說:「綉依妹妹別生氣,純熙嫂嫂定不是那個意思……」

  穆純熙撩起眼皮看向薛凝諳:「那你說說我是什麼意思?」

  薛凝諳頓時委屈得用絹帕擦了擦沒有影的眼淚,儲綉依站起身指着她說:「凝諳只是幫我說話,你凶什麼?」

  「好了!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

  賀氏拍了桌子,讓幾人都住了嘴。

  「老大媳婦,你不願意好好吃飯可以回你的玉清築,別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着。」

  他們的話絲毫沒影響穆純熙吃飯,她喝了口燕窩粥說:「婆母,只要她們不惹我我就不說話,本來我也只是來吃吃這最後的山珍海味的。」

  賀氏擰眉質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最後的山珍海味?」

  穆純熙又悠哉地喝了口參湯:「就是字面意思。」

  賀氏冷笑:「你消息倒是靈通,見那商雲婼查了幾次我的賬就覺得我要交出管家權了是吧?我告訴你,她還嫩着呢!」

  儲綉依也傲慢地說:「她哪有那個本事?她囂張跋扈蠢鈍如豬,連我堂兄的心都圍攏不住,能掀起什麼風浪?」

  穆純熙只吃自己的美食,不屑於再跟她們多說什麼。

  賀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淡定優雅地舀了勺蟹羹,忽地聽見門外有小廝通傳。

  賀氏擦了下嘴,質問道:「嚷什麼,進來報。」

  小廝進了堂屋內,賀氏閑適地問道:「燒了嗎?」

  她今日命所有掌柜的,將地室里藏着的賬本全部燒毀,商雲婼不是想查她貪污的證據嗎?那她就來個毀屍滅跡,看她怎麼查。

  小廝:「鋪子,被,被侯爺的兵給圍住了!」

  賀氏懵了懵,顫聲問道:「哪個侯爺?儲瑾禮嗎?」

  小廝:「是。」

  賀氏大喝了一聲:「他瘋了?!」

  相較於儲綉依的慌亂和薛凝諳的擔憂不同,穆純熙驀地挑唇笑了,小聲嘀咕着:「商雲婼怎麼學會動腦子了?」

  賀氏急忙出了門,走到金魚池邊,腳一崴,差點跌進去。

  二叔儲棓急忙上前扶住她,關切地問:「怎麼樣啊?摔着沒有,你說你這麼大歲數了,注意着點啊!」

  賀氏甩開儲棓的手,指責道:「還不是你不爭氣,我一把年紀了,還得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儲棓看着她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喊道:「那你去又有什麼用啊?」

  賀氏:「瑾禮我最了解,他優柔寡斷,耳根子軟,我定能拖住他!」

  ——

  慕晨軒里,商雲婼將靜幽擺在庭院中,纖細手指輕輕一撥,醇厚的琴音傾斜而出。

  左手一挑,琴音帶了金戈鐵馬的鏗鏘音,剛柔並濟。

  一串雜亂的腳步聲逼近,初瑤突然出聲:「小姐,單鈞辛來了。」

  琴音戛然而止,單鈞辛快步走上前稟報着:「堂夫人把侯爺攔住了,侯爺好像鬆動了,本來他的人也沒有把鋪子死死圍住,堂夫人一直在勸說侯爺收兵,現在鋪子周圍的人更少了,只有門口還有兩人站崗。」

  商雲婼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拖住的時間,足夠燒毀賬簿了,我怎麼就輕易相信了儲瑾禮能給我守住鋪子,找出賬簿呢。」

  她現在只剩下悔恨了,恨自己高估了儲瑾禮,導致功虧一簣。

  頓了頓單鈞辛說:「大娘子,那這件事就這麼失敗了?我把之前跟我關係不錯的夥計都找來了,安插在暗處替我觀察呢,您如果還有什麼吩咐,我這邊可以儘力去安排。」

  商雲婼嘆了口氣:「幸好有你送來的珠寶鋪子的總賬,不算是徹底失敗,只不過證據單薄,有些棘手。」

  小廝突然來通傳:「大娘子,有個自稱鋪子上的夥計求見。」

  單鈞辛忙說:「是我的人。」

  他出去了片刻,一臉喜色地回來:「大娘子,您還有援兵啊?」

  商雲婼:援兵?

  就當賀氏終於要勸服儲瑾禮收兵時,從黑暗處踏馬而來一隊騎兵,手舉火把,照亮了凌央街的夜空。

  為首的,是俊逸高挑的儲硯,沉凜冷毅的下顎線微斂,一人一騎由暗到明,恍若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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