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送我的荷包是給哥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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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雲婼親手熬了葯膳粥,準備粥熬好了給儲硯送去,她覺得他太瘦了,想好好給他補補。
接管了掌印后,初瑤現在榮升為內府管家,府里換了做主的人,難免人心動蕩,初瑤最近有些忙。
所以初瑤很用心地挑選出來兩個最穩重的小丫頭服侍她,商雲婼給賜名竹簾和幽草。
原本的外院管事是嬸娘的人,她得尋個由頭替換掉。
鋪子那邊也一團亂呢,嬸娘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得讓單鈞辛去重新招人。
外面小廝的稟報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幽草更有眼色一些,站在廚房門口問道:「何事?」
有了掌印,小廝都更恭敬了一些:「稟大娘子,平陽郡主來拜訪,這是拜帖。」
話音剛落,傲然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了:「商雲婼,你這家管得不錯啊,我來還得下拜帖,架子真足!」
商雲婼不緊不慢地將蓋子蓋上,囑咐竹簾看好火,扶着幽草走了出去。
「我這家還是管得不夠嚴,不然怎麼直接讓你闖了進來。之前不是說缺牌搭子了都不讓我找你嗎?」
平陽郡主已經走到了她面前,自然地將商雲婼的手從幽草那裡接了過來,攙扶着她一同朝前走着。
「我不找你,你就真不來找我啊?沒良心的東西,虧我擬了圍獵的名帖巴巴給你送來。」
商雲婼算了算日子,確實到了春圍的日子了。
歷年的圍獵都由這些公侯伯爵府來操辦,今年輪到了榮國公府。
商雲婼想了想說:「今年給我們五個名額。」
平陽郡主:「你,你家侯爺,隔壁那位堂姐,還有誰啊?」
商雲婼:「侯爺弟弟儲硯,還有堂嫂穆純熙。」
平陽郡主皺皺眉:「這兩位可歷年都沒參加過,那位庶子你確定侯爺會喜歡他去參加?那位堂嫂據說脾氣火爆,從來不與人交際,你確定她會去?」
商雲婼:「去不去的,名額先給我。」
平陽郡主「嘖」了一聲:「行行行,給你,管夠!」
兩人步行至荷花塘,平陽郡主屏退了身邊下人,商雲婼知道她要說點旁人不能聽的話,便也叫下人離遠點伺候。
平陽郡主貼着她的耳朵問:「最近有沒有喜酸喜辣的感覺?有沒有食慾的變化,或者身體特別乏累的感覺?」
商雲婼不明所以地說:「沒有啊,你怎麼關心起我的身體來了?」
平陽郡主:「傻不傻,我是在問你有沒有身孕。」
商雲婼:……
她斬釘截鐵地說:「沒有。」
平陽郡主:「你怎麼這麼肯定?你都成親一個月了,我記得我就是這個時候感覺出身子不爽利的,過半個月就查出有孕了。」
見她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平陽郡主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別不當回事,我給你帶來了會看診的嬤嬤,一會讓她給你請個脈。」
商雲婼苦笑了一聲:「我都沒跟瑾禮圓房,如果真有了,你才應該擔心我。」
平陽郡主驚了:「什麼?」
她立即壓低了聲音,一臉震驚地說:「什麼問題啊?你家侯爺……不行啊?」
商雲婼:「……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不喜歡我,覺得我是用權勢逼他成親的,心存芥蒂吧。」
平陽郡主不樂意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商雲婼放整個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貴女,要姿色有姿色,要才華有才華的,怎麼就配不上他了?」
商雲婼:「他可能喜歡溫柔乖巧的。」
正在義憤填膺的平陽郡主氣焰瞬時就降下來了:「……這個確實沒有。」
其實商雲婼自從做了那個夢后,已經盡量在學着溫柔了,她感覺儲瑾禮對她的態度正在變好,可能是需要時間吧。
平陽郡主愁容滿面,替她心急:「那你得想辦法跟他圓房啊,你知道一個女人在這深宅中,安身立命的本錢是什麼?就是子嗣啊!而且沒有子嗣這侯爵之位可就斷了,那侯府老太太能容你幾年?無所出也是七出之條里最嚴重的一條,你可是天之嬌女,難不成最終要做下堂婦?」
平陽郡主悲戚地說:「我娘就是因為沒有兒子,才讓那徐小娘囂張了那麼多年,導致我父親寵妾滅妻,但她好歹還有我這個女兒,你自己想想你沒有子嗣的嚴重性!」
商雲婼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可她有什麼辦法,她三番五次請夫君回來,想要跟他圓房,可他不肯啊。
兩人沉默了半晌,平陽郡主神秘兮兮地貼在她耳邊說:「我有個辦法,我聽說靈悅樓的花魁娘子有一個秘方。」
商雲婼驚得捂住了她的嘴。
她也聽聞過那花魁娘子的留客秘方,其實就是春
葯。可她一個堂堂相府千金,侯府大娘子,若是用此齷齪藥物,被發現了可是一輩子的污名,永遠翻不了身了。
平陽郡主拍掉了她的手,知道她的顧慮:「你別單獨用這個葯,可以給他提前吃壯陽的補品,這樣用少量的藥劑,還有迷情香,至使他覺得是補藥和熏香的原因,這樣他察覺不出。」
商雲婼有些動心,若是等到夫君喜歡上自己,心甘情願地與自己圓房,不知要猴年馬月。
她嗔念了一句:「你都哪學的這些污糟事?」
平陽郡主白了她一眼:「等你成婚兩三年時,比我知道的還得多呢!」
——
送走了平陽郡主,商雲婼帶上了快熬成米糊的養生葯膳粥去了濯曦苑。
儲硯正在院子里練武,商雲婼還是頭一次見他練武,從飛起的揚沙能感受到他掌風的強勁。
飛沙散退她才敢走進院里,迎着晨光看着他愈發高挑的輪廓說:「阿硯是不是又長高了?」
若是平日他定會過去甜甜地叫聲「嫂嫂」,可今日,他立於原地,沒說話也沒上前,商雲婼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怎麼了。
她將粥放在石桌上,上前了一步,拿出玉佩想給他,卻發現儲硯後退了一步。
他後退的這一步讓商雲婼徹底感受到了不對勁,笑容在臉上僵了僵。
她拿出存放玉佩的盒子遞過去:「送你一塊玉佩。」
儲硯的視線落在精美的木匣子上,他的玉佩在鋪子里打人時碎了,這幾日他都沒有佩戴,沒想到她看不見,竟然發現了。
可他遲遲沒接過盒子,玉石般的嗓音今日像是淬了冰:「你給我的那個荷包,其實給哥哥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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