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我進來你說三次阿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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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自我進來你說三次阿硯了

  商雲婼怔了怔,才想起他說的是新婚第二日為了刷好感,送給了儲硯一個荷包。

  那個荷包確實是她婚前眼睛沒傷的時候,綉給儲瑾禮的。

  不過他為何今日突然提及這件事?而且他怎麼知道是綉給儲瑾禮的?

  儲硯見她遲遲沒回答,再次開口:「我問過哥哥,他說從未收到過你繡的荷包,而你為何在婚前只綉了一隻荷包,卻不給你夫君給了我?」

  那還不是因為討好你比討好夫君更迫在眉睫嗎?

  商雲婼有些慌亂,但還是絞盡腦汁地解釋着:「是,這個荷包一開始並不是要給你繡的,但第一次跟你接觸時就覺得它更配你。上面繡的是遠山和白雲,寓意着你日後會天高海闊,鵬程萬里。」

  儲硯沉默了須臾,聲音陰沉地說:「我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庶子,有什麼資格鵬程萬里?」

  這話讓商雲婼心裡咯噔了一下,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這話她跟她爹說過,跟平陽郡主也說過,他是不是聽誰說什麼了?不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這句話,又質問荷包的事。

  她捋了捋思路,說道:「阿硯,我不知道你聽誰說了什麼,但我們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關心不是假的。」

  儲硯沒說話,似乎在思考。

  商雲婼打開了盒子,將那枚價值連城的羊脂白玉拿了出來:「這是我親手打的平安結,專門為你做的,能不能彌補荷包的不誠?」

  儲硯的目光落在平安結上,結打得很精緻,與市面上賣得有所不同。

  遲疑了片刻他終於伸出手,拇指指腹摩挲着結扣未置可否,商雲婼猜不透他的想法。

  半晌后,他說:「我去洗手,嫂嫂自便吧。」

  儲硯到了屋后舀水洗手,其實手挺乾淨的,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殷杉神出鬼沒地突然在他身邊出現,問道:「人家好心給你送這麼貴的東西,就這麼晾着不理啊?」

  儲硯修長的手指輕撩着水,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不理。」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輕功號稱第一的殷杉還沒反應過來,剛剛還在慢條斯理洗手的儲硯已經不見了蹤影。

  商雲婼感覺什麼東西突然掉在她的肩上,她用手一抓,涼涼軟軟的,像青蟲。

  嚇得她嗷地一聲跳着向後退,撞到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聲音似自胸膛發出,帶着胸腔的共鳴:「怎麼了?」

  聽出是儲硯的聲音,商雲婼偏過頭緊緊抓着他的手臂,急得要哭出來

  「有蟲子,肩膀上,有蟲子!」

  她感覺肩膀被手掌輕輕拂過,隨後儲硯道:「好了,沒有了。」

  她鬆了口氣,剛想道謝,儲硯的手撤離得很突然,像是多一刻都不願意碰觸她一般,商雲婼差點摔倒。

  ——

  回到慕晨軒,商雲婼一直憂慮着儲硯,即使單鈞辛來彙報她最關心的店鋪問題都有些心不在焉。

  單鈞辛彙報了一半,清了清嗓音問道:「大娘子,您看我的提議可行嗎?」

  走神的商雲婼像是學堂被夫子點名的學生,倏地站起身,又反應了過來坐了回去,喝了口茶水掩飾尷尬。

  她心虛地問到:「什麼提議?」

  單鈞辛:「……那我重頭說吧。堂夫人將之前有老主顧的夥計全都收買走了,鋪子現在面臨着缺掌柜少得力的夥計,又損失了一大半老主顧。掌柜和夥計好找,但老主顧需要我們親自給拉回來,所以我想着,我們應該給每個主顧送份薄利,不知這個提議可以嗎?」

  商雲婼頷首讚揚:「可以啊!特別好!」

  單鈞辛:「好,那我擬定好禮物的金額數量再跟大娘子彙報。」

  商雲婼:「查賬的賬房先生們進度怎麼樣了?」

  單鈞辛:「已經查完了,堂夫人應該歸還共計七十四萬兩白銀。」

  商雲婼並不震驚這個數目,她揮揮手:「差人給堂夫人送去吧,讓她儘快還賬。」

  彙報完,單鈞辛遲遲未離開,商雲婼不解地問:「還有事嗎?」

  單鈞辛遲疑了片刻,說道:「賬目虧損裡面,還有一項數目不小的支出,是表姑娘賒賬。」

  商雲婼一時沒懂:「什麼表姑娘賒賬?」

  單鈞辛:「就是侯爺的表妹,薛凝諳的賒賬,將近白銀六萬兩。」

  聽到「薛凝諳」這個名字,商雲婼忽地想起那個楊二姑娘喊着記賬的名字,好像就是這個。

  她問到:「楊二姑娘是不是也記過薛凝諳的賬?」

  單鈞辛:「是。」

  薛凝諳到底有什麼關係,能在鋪子里賒這麼多的賬?是嬸娘的親戚嗎?

  「先停了她的賒賬,再查一查她是什麼人。」

  單鈞辛領命去了不久,儲瑾禮就回來了。

  這還是成親以來,他第一次自己主動回府來,可商雲婼滿腦子都是儲硯。

  她急切地想知道儲硯到底怎麼了,都沒來得及寒暄就開口問道:「夫君,阿硯來找你問過荷包的事嗎?」

  儲瑾禮還沒坐定就聽見她的問題,懵了懵,反問道:「什麼荷包?」

  商雲婼沒辦法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便換了個問題:「自從查抄賬簿后,阿硯去找過你嗎?」

  儲瑾禮:「沒有,他向來不主動找我。」

  商雲婼蹙眉,疑惑更深了。

  儲硯沒找儲瑾禮問過荷包的事,為何要跟她說問過了?是在詐她,還是他從別處得知了什麼猜測的?

  「阿硯……」

  商雲婼再次開口想說什麼,驀地聽見儲瑾禮不滿地說:「阿硯阿硯,自我進來你說了三次阿硯了,你們什麼時候感情這般好了?」

  商雲婼怔了怔,解釋道:「沒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夫君要在府里用晚膳嗎?」

  儲瑾禮「嗯」了一聲,沒糾結於她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頓了頓踟躕着開了口:「那個,我聽說平陽郡主今日來府里了。」

  商雲婼:「嗯,來了,夫君今夜……今夜不當值吧?」

  她其實想問他今夜宿不宿在她這裡,但按照以往的經驗,她怕提了這個問題他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所以委婉地提醒着。

  儲瑾禮似乎並沒聽出她話中的意思,繼續問着自己的想問的話:「嗯,不當值,平陽郡主說圍獵名額的事了嗎?」

  商雲婼頷首:「說了,給咱們家五個名額。」

  儲瑾禮心裡一喜,吃驚到:「五個名額呢!你跟郡主關係這般好,我聽說別府最多也才三個。」

  商雲婼:「本來是要給我三個的,但是我想讓儲硯和堂嫂都去,便多要了兩個名額。」

  儲瑾禮一拍手:「太好了,堂嫂肯定不會去的,我帶個人。」

  商雲婼疑惑地說:「夫君要帶誰啊?」

  儲瑾禮頓了頓,含糊其辭地說:「就是一個……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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