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機
10.29
孫笑薇和李佳然約定的地點在市中心的廣場，因為過年，廣場上也比平時熱鬧了許多，處處張燈結綵，只是稍作停留也能讓人開心起來。
「姐妹局還帶家屬啊。」
「是我要陪她來的，不怪她。」
沈知栩無聲笑了一下，微側頭，目光專註。
「嘖嘖，我看我這是來吃狗糧的，走吧。」
他們三個人走進了一家休閑娛樂一體的清吧，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舞台上正有一位歌手，抱着吉他淺吟低唱着，他的嗓音渾厚又有故事感。
孫笑薇聽出來那是一首關於愛情和遺憾的歌曲，而留下遺憾是她最討厭的事情，便刻意的不再去聽。
「您好，這是菜單。」
「這幾樣，每一種來三份，你們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沈知栩嫻熟地點完餐品，看看孫笑薇和李佳然。
「就這些吧，夠了。」
「同意。」
不一會兒餐品上齊了，美味的食物和完全放空的時刻，也是運動員日常訓練中必備的調節劑。
「啊，這假期就該這麼過啊！太舒服了！」
李佳然發出滿足的讚歎，說着摟上孫笑薇的肩膀，靠了上去。
「我的好姐妹，我好幸福啊！」
孫笑薇側頭看着李佳然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舒服，自己也不由得笑了，卻猛然間聽到一個聲音。
「知栩，你怎麼在這裡?」
找尋到聲音的源頭，果然是姜早，她身後還有被她堵住半邊臉的裴衍。
自從那次衝突后，姜早並沒有再出現在她和沈知栩的生活里。
如果說一首歌，孫笑薇不喜歡聽就能選擇性的忽視，當它不存在，這是屬於她的超能力。
但遇上姜早，這種超能力好像就失效了。
沈知栩沒回答，只是默默地在座位上喝着自己的飲品。
沒得到好臉色的姜早和裴衍也只能略顯狼狽地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笑笑，這好像是那天那個女的吧?」
李佳然開口，看到她身後的裴衍，又挖苦着開腔。
「他倆是連體嬰兒嗎？怎麼老在一塊。」
現場的歌聲戛然而止，孫笑薇抬頭，姜早竟已經走上舞台，拿起了麥克風。
「她想幹嘛呀，還在這兒當上顯眼包了！」
李佳然顯得憤憤不平，可孫笑薇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知栩那邊，她似乎像一個偷窺者想要在各種蛛絲馬跡中確定他的態度。
台上的姜早似乎和工作人員說了些什麼，音樂緩緩響起。
她注意到僅僅只是歌曲的前奏部分，也讓沈知栩的臉上多了幾分肉眼可見的慌張和憂鬱。
姜早的眼裡都是沈知栩，她的視線從來沒有一刻的偏移。
孫笑薇聽得出來，她的歌聲里唱得都是思念和後悔。
一曲結束，姜早緩緩開口，聲音哽咽又充滿了柔情。
「這首歌送給我最愛的人，這是我們的定情曲，我錯了知栩，我還愛你。」
大方認錯和勇敢示愛，姜早的愛意明明白白。
原來是定情曲，孫笑薇知道剛才沈知栩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了。
一首歌里可以有太多故事了，它能把當時的喜怒哀樂悄悄藏進每一個旋律里，以至於多年後的某一個瞬間再聽到，也能感受到當時自己的情緒。
所以沈知栩剛才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聽完了這首歌呢？
她不敢去想，只能笨拙地看着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
李佳然看着這氣氛，也不敢隨便張口。
「吃完了，我們走吧。」
沈知栩若無其事地開口，便起身，路過舞台上的姜早，他的眼底閃過的是一絲難以言說的鄙夷和嫌棄。
三個人剛走出清吧，姜早卻追了出來，滿臉寫着不甘心。
裴衍怕出事，也是急忙趕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沈知栩」
她歪着頭質問，一行淚就那麼慢慢流下來，更加有了一種破碎的美感。
李佳然看不下去了，實在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她搶先開口。
「能有什麼意思，不想理你看不出來啊！」
「我在問他，你着急的回答什麼？難不成你也着急着攀個高枝?」
姜早一席話狠毒又難聽。
「啪。」
一記清脆又響亮的耳光打在姜早的臉上。
看見姜早被打，害怕事態擴大，裴衍快步走向孫笑薇，李佳然也早已經察覺到裴衍的意圖便上前鉗制住了他。
「你放開我，你這女人力氣這麼大！」
裴衍用力掙扎着，卻絲毫反抗不了。
「閉嘴！」
剛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姜早開腔。
「孫笑薇，你敢打我！」
「這是還你的，如果你再出言不遜，出口傷人，我也是會留下證據的。」
姜早冷笑一聲，眼中儘是不屑。
「就憑你能幹什麼?」
「我能，我和我妻子持一樣的意見，望兩位自重。」
沈知栩說完，下一刻，孫笑薇的手再度被他握住，他指引着方向，轉身離開。
李佳然也放開了裴衍的手，追了上去，還不忘回過頭給待在原地的倆人留下個調侃的鬼臉。
「佳佳，沒事吧。」
「沒事，你剛才太帥了，笑笑！」
「都是因為我，你才被人說。」
孫笑薇眼裡滿是愧疚，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好朋友。
「沒啥，像那種屁話，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別因為他們影響了心情。」
「確實沒必要為了別人而影響自己。」
沈知栩也贊同李佳然的看法，他走到孫笑薇的身邊給了她一個微笑，帶着安撫的意義。
聽到他們這麼說，孫笑薇的心也平靜了很多。
「走吧，陪我去遊樂園玩，沈知栩，你也跟上。」
遊樂園裡，孫笑薇和李佳然吵着要坐過山車，沈知栩受不了刺激的項目，只能在下面負責給她們兩個拍照。
「你怎麼拍得這麼丑呀！」
孫笑薇接過手機，照片上她們兩個人的臉扭曲着，構圖也看不出一點美感。
她也只能笑着打着圓場。
「他已經很努力了。」
兩個女生就這樣一唱一和地吐槽着他，沈知栩只能尷尬地跟在她們身後，聽着他聽不懂的笑點，然後為了掩飾左右亂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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