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次她不做誰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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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的味道並不好聞，許嘉荷剛上來就不受控制的皺了皺眉頭。
燕華璋身子靠在車廂里，連衣服都懶得整理一下，大半個胸膛都裸露在外面，更是讓許嘉荷目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馬車很大，許嘉荷本能的不願意靠近燕華璋，奈何對方那雙眼睛一直都凌厲的盯着她，讓她避無可避，想想自己的處境，她還是硬着頭皮坐到了燕華璋身邊，只是坐下的時候，許嘉荷順手把燕華璋的衣服拉了一下，遮蓋住了他露出來的胸膛。
許嘉荷動作極小，還是牽動了燕華璋的注意力，面對燕華璋那含了冷意的目光，她面不改色的哄道：「今日有風，罪女擔憂陛下着涼。」
她這話可謂是敷衍的不能再敷衍了，畢竟八月的風如何熱誰都心知肚明。
「原來愛妃如此關心朕啊。」燕華璋意味不明的感慨了一句，順手箍住了許嘉荷的腰，把人扯進了自己的懷裡。
只是這樣簡單的肢體接觸，就讓許嘉荷感覺如芒在背，被燕華璋的氣息包裹着，她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前世那些不太好的經歷。
終究還是沒忍住，她的手勾了勾旁邊的帘子，試探道：「陛下可否容罪女把帘子打開？罪女打小便沒出過皇宮，想看看外面的模樣。」
「這等小事愛妃自己決定便是。」燕華璋說。
這確實是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但得到他同意的那一刻，許嘉荷卻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帘子拉開的那一瞬間，燥熱的風迎面吹來，許嘉荷卻感覺自己的心輕鬆了許多，沒有帘子的遮擋，想來燕華璋應該也會要些臉面，不會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
好心情並沒持續多久，許嘉荷就看到了一雙怨毒的眼睛，許嬌蕊正在馬車旁邊跟着，在她的身側還有騎在馬上的燕霽淮。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這兩個人的位置正對着這方小小的窗戶，就算許嘉荷沒有拉開帘子，有微風吹來，也能讓他們看到簾幕裡面的場景。
「愛妃在看什麼？」見許嘉荷出神，燕華璋也湊了上來，他很是曖昧的貼在了許嘉荷背後，這樣近的距離讓許嘉荷心裡又開始不適。
「沒什麼，陛下可否同罪女講講燕國是什麼樣子的？罪女想了解了解陛下生活的地方。」許嘉荷很快就坐了回去，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燕華璋也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他懶散地靠在車廂里，混不在意的道：「燕國也就那樣，無非是比你們許國稍微富饒一些吧，愛妃自己見了就知道了，比起這個來，朕覺得愛妃倒是要先改一改稱呼了，朕叫了你這麼多遍愛妃，你還不知道該自稱什麼嗎？」
最後兩句話在燕華璋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是在逗弄一個不懂事不乖順的小動物一樣。
許嘉荷當然知道他想聽什麼，她並沒有直接順了燕華璋的意，而是有些為難的道：「陛下，罪女無名無分，又是許國之人，不敢玷污陛下。」
「這有什麼玷污，朕本來就是為你而來的，等到了燕國朕便給你個妃位如何？」燕華璋比沒把許嘉荷的推拒當回事了隨口就給許嘉荷定了個位分。
燕華璋並沒有刻意降低音量，他這話一出口，馬車外的許嬌蕊立刻就變了臉色。
昨日她被燕華璋折磨了一夜，對方也沒說給她個位分，更是毫不留情地將她趕下馬車，憑什麼許嘉荷只是兩句話，就能得個妃位？
各國後宮的妃嬪等級大多一致。
就算許嬌蕊沒去過燕國，也知道妃位已經是個極高的位分了。
在這個位分之上，最多也就是有位皇后或者有位貴妃。
如此一來，那許嘉荷就等於是徹底擺脫了許國俘虜的身份，便是在燕國後宮里也能說得上話。
這一切本該是屬於她的才對！
相對於許嬌蕊的嫉妒，許嘉荷心裡卻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燕國的妃嬪等級她再清楚不過了，皇后之下是皇貴妃一位，貴妃兩位，然後是四妃，九嬪，以及一眾才人美人。
若是按照正常制度來算，這個妃位確實已經不低了。
可是燕華璋偏就是個不顧祖制，我行我素的暴君，在他的後宮里，只要能讓他有點印象的一律被封作妃，可以說他宮裡的妃位比才人美人還要多。
做了燕宮的妃，就像是一粒沙子丟進了沙漠里，掀不起一丁點的波折。
前世許嬌蕊剛到燕宮的時候，也是被封了妃位，後面過了也差不多有一年，燕華璋才決定提她做貴妃。
「臣妾謝陛下恩典！」許嘉荷打量了一眼燕華璋的表情，她自知自己也是越不過這個妃位，於是恭敬的對着燕華璋行禮道謝。
燕華璋扶住了她，又道：「朕畢竟為了你千里迢迢而來，也不會虧待了你，封妃總要有個封號，不若朕封你做嬌妃如何？」
果然，妃位在燕宮就是那沙漠里的黃沙，數不勝數，燕華璋自己都忘了，他宮裡有一個嬌妃。
想到那人的模樣，許嘉荷忍不住開始頭痛，前世就是許嬌蕊也在那人手裡吃了不少苦頭，這個嬌字她斷是不能碰的。
思量一番，許嘉荷道：「陛下給臣妾的封號，臣妾自是喜歡，只是臣妾之前夢到陛下時好像依稀記得陛下有位青梅竹馬的表妹，在您登基時被封做了嬌妃，臣妾人微言輕，不敢同姐姐爭封號。」
她又提了她的夢。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好像在燕華璋的心裡插了個釘子，讓燕華璋看着她的目光又柔和了一些。
對許嘉荷夢到他的這件事，他雖是試探過，卻也還是信三分疑七分，現在聽許嘉荷道出他的表妹封號，他對許嘉荷的話已是信了五分。
「那就許妃吧。」燕華璋對這樣的事半點耐心也無，隨口又用許嘉荷的姓氏定了封號。
對這個許字，許嘉荷還算滿意，至少沒把前世給許嬌蕊的那個蕊字安在她的頭上。
雖說她頂了許嬌蕊的名字，卻不願意讓自己的身上留下太多許嬌蕊的影子，這一世她要始終記得，自己是許嘉荷，不是誰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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