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也是多年以後
9.02
一周的時間轉眼即逝，林盡染迎來了萬南市一中高三的第一次考試。
直到考試前，林盡染還拿着蘇祈年幫忙整理好的上學期期末試卷複習。
男生寫得一手的好字，筆跡遒勁有力，字跡矯若游龍，徑直瀏覽下來只覺得賞心悅目，恨不得再看兩三遍。
在考試即將開始的前十分鐘，林盡染這才收了試卷，拿好文具前往考場。
與之前學校考試科目順序一樣，第一天上午考語文，下午考數學，第二天上午考英語，下午考理綜。
整整兩天，林盡染沉浸於考試當中，除去不懂的問題需要問蘇祈年時，她鮮少多說一句廢話。
伴隨着最後一門考試鈴聲的響起，學生們紛紛交了試卷，走出考場，緊張的兩天終於結束，所有人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原本安靜的大樓瞬間被嘈雜喧鬧取而代之，林盡染順着人流慢慢的走回教室，緊繃的神經在看到熟悉的高三一班牌子時，漸漸鬆懈下來，就像是輕風吹過皮膚，從內而外的輕盈。
班上外邊走廊上，同學們稀稀拉拉的搬桌子回座位上，林盡染的座位在裡面，被用當考試桌子。
她走進教室里，裡面好些人聚在一起已經開始對答案。
「我靠，居然是A，我交試卷的最後一秒改的，這一道選擇題整整五分啊，我的心好痛。」
「哈哈哈哈哈我蒙對了，又多了五分。」
「這個題目你們選的什麼，我看其他人都是C，就我一個人是D。」
「不會吧，這麼簡單的數學題目你都錯了，小心班主任找你喝茶。」
「蘇哥，你最後一個大題答案是不是1，我考試時算了兩遍，就是1。」
「是，我算出來也是1。」
「哈哈哈哈太好了，這道題滿分我拿定了。」
「……」
林盡染走近時就看到陸遊川高興的手舞足蹈，連眉帶眼笑得都皺成一團。
除去他，蘇祈年的座位附近圍了好些人，全是過來對答案。
她低頭，看到蘇祈年的桌子旁邊拼湊好自己的桌子，心裡湧現出一陣感動。
男生坐在眾人正中間，原本眉目冷峭的面容在同學們的簇擁下，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遊刃有餘的回復班上同學們的問題。
林盡染站在距離不遠處，身後是稀稀疏疏的搬桌子聲音，前方是盛滿光輝的少年，縱然太陽西下，不復漫天明亮，他也仍然灼人眼，讓人心生艷羨。
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林盡染從書包里掏出手機，調整為靜音，趁着沒有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時，快速按下拍攝按鈕。
這張照片永遠的存在於手機里。
也是多年以後，林盡染僅存蘇祈年高中時期為數不多的一張照片。明明之前，兩人也拍過不少照片。
「哎，林盡染來了啊。」謝晚妤發現了她，興高采烈的揮揮手，滿臉喜悅。
看來這次，謝晚妤考的不錯。
圍繞在蘇祈年的同學們也看了過去，讓開一條路給她。
林盡染坐下，拿出他之前給自己的試卷，還給他：「謝謝啦，蘇祈年。」
「沒事，考得怎麼樣，還好吧。」蘇祈年接過試卷時瞧見女生的面容平靜如水，一雙琉璃般的眸子透澈乾淨。
無法從表面上判斷，是考好了，還是沒有考好。
「哎，班長，你有資料都不給我們分享的啊。」張巧之酸溜溜的質問，「我們也是你的同學，不能這麼偏心。」
「對啊對啊，不能偏心哦。」有人應和着。
「這是上學期的期末考試，你們都考過了。」蘇祈年挑眉看了一眼說話的那兩人，慢條斯理，「林盡染是新同學，不熟悉我們學校的出題模式，我給她試卷複習，也是應該的。」
「就是，這又不是什麼機密，班長照顧新同學是應該的。」謝晚妤嘟囔道，「再說了，你們又沒有問，人家為什麼要眼巴巴的送過來。」
張巧之笑了笑，繼續說：「我這次沒有考好，看到資料就心急了，不好意思啊大家。」
「學霸你可不要說沒有考好，每一次你們這些人都是這麼說的，可每一次排名掛得高高的，我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陸遊川簡直痛心疾首，憤憤不平。
每每想起自己真的相信了，還喜滋滋的期待成績排名進步。
到頭來，成績一出，他氣得幾乎要吐血。
就知道欺騙像他這種老實人。
當天晚上第一節晚自習，班主任拿着U盤來到教室。
「老師，成績這就出來了？這速度比火箭還快啊！！！」眼尖的同學看到了U盤，大聲喊了出來，班上其他同學聽聞，紛紛探出了腦袋，一個兩個的，眼巴巴的盯着老班。
「別亂說，下午才考完，哪裡有這麼快。」班主任周平揮揮手，「今天晚上好好的放鬆一下，這是要給你們看電影的。」
「我艹，老師你太好了吧，我太感動了。」
「我好愛你啊老師，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班主任了。」
「老班威武，老班霸氣，老班嗷嗷向前沖！」
「什麼嗷嗷啊，陸遊川，你不要亂用詞語，小心老班請你喝茶。」
「……」
班上響起彼此起伏的歡呼聲，幾乎震耳欲聾。
周平捂住耳朵，比了一個噓的動作：「你們安靜點，還有隔壁班在晚自習呢。你們看電影的時候燈關一半，有的同學他可能想繼續學習，知道了嗎？」
「隔壁班真慘。」
「哈哈哈哈讓他們羨慕死我們。」
周平插進U盤，等電影成功導入講台電腦時，他拔出來，讓紀律委員管好紀律，隨後他就離開去改試卷。
「快快快，關燈關燈，靠在窗戶邊的同學幫忙拉下窗帘。」陸遊川催促道。
「陸遊川，我還要學習，班主任都說了，只關一半的燈。」張巧之連忙阻止陸遊川的行為，她是真的沒有考好，臉色不是很好看。
「哎呀張姐，你都是年級第二，學習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和我們大家一起看看電影，這多好啊。」
陸遊川弔兒郎當的，沒有個正經樣。
興許是這話刺激到了張巧之，她吼道：「我都說了我要學習，你有沒有聽到！」
「哦！」陸遊川不情不願的應了聲，「坐前排的同學幫個忙，燈就開一半，給我們的張姐留個燈學習。」
鬧劇這才結束。
電影正式播放，班主任導進來的是《肖申克的救贖》。
林盡染放下手裡的筆，抬頭看向屏幕。
下午放學的時候和蘇祈年對過答案了，心裡也有了數。
突然桌子被塞了個東西，林盡染低頭，撞入眼帘的是薯片，她愕然，繼而側過頭看向蘇祈年。
「看電影，怎麼能少了薯片。」蘇祈年洋洋得意，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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