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得一起過日子
2.16
「分家？」陳琴聽完馬上和陸雲豐一對視，那敢情好啊！
他們也是想要分家的。以前老五在部隊上，一個月還能往家寄回150元，全家靠着這筆錢，一周能吃上一次肉呢！可現在，老五受了傷，落了殘疾。別說往家裡帶錢了，不用家裡的就算好的了！
再說，老五家的媳婦，細皮嫩肉又啥活都不幹的，要是還不分家，那不是他們就要養着兩個吃白飯的嗎？
只是他們一家不受李老太的喜歡，一直不敢提這件事。眼下，和老五一樣受寵的老大提出這件事來，還怕李老太偏心不答應嗎？
二房一家也忙跟着附和分家的主意，陸雲豐頂着漏風的門牙說：「我也同意分家！今天老五能把我的門牙幹掉半截，再待下去，明年怕是就能把我的胳膊卸掉一截了！」
「啥說啥呢！」李老太斥責了老二一句，心裡卻琢磨起這件事來了。
原來全家人看在老五拿回來的錢上，即便老五媳婦不幹啥，家裡也沒啥怨言。可現在，老五才退伍回來不到一周，家裡已經吵翻天了，親生兄弟都要反目成仇了。
這家，還是分了算了。
李老太轉身回到房裡，掏出這些年來家裡攢着的積蓄。厚厚的一沓錢用粗布包了一層又一層，大房和二房兩家人看着這沓錢，眼睛都在發光。
他們就說老五這些年拿回家的錢絕對沒有全拿出來供一家人的生活，咱媽還是偷摸着給老五留下不少，私下裡一直接濟着老五一家呢！
李老太把布展開，零錢放到桌上，「這是這些年來家裡的積蓄，一共一千元整.......」
她話還沒說完，陳琴急着打岔：「媽，你再好好看看，家裡怎麼會只有一千元的積蓄呢？」
一千元對於普通的農民一家來說已經是非常多的積蓄了。可在陳琴看來，家裡的積蓄肯定不止這些，媽她一定私下抽出來些，準備後面接濟給大房和五房。
憑什麼啊！都是一個媽生的兒子，差距咋這麼大呢！
老二心裡也憋着一股氣，老大是爸媽的第一個兒子，是他們最為重視的一個兒子，老五是爸媽最小的兒子，是他們最為寵愛的一個兒子。只有他和老三、老四，在這家的位置不高不低的，什麼好處都輪不上，反而臟活累活全堆到自己身上！
「媽，你都寵了老五這麼多年，現在都要分家了，那點心思就別藏着掖着了。」陸雲豐越想越氣，乾脆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李老太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家二兒子，這麼多年，他就是這樣看自己的？她平心而論，她是寵愛了點老五，可老五也是家裡最有出息的兒子啊！沒有老五，全家一年到頭能不能吃上一頓肉都是個問題呢！
一直沉默的陸老頭出聲了：「老二，你真是這麼想的？」
陸老頭向來不愛說話，也不愛管事。只有人家欺負他家媳婦了，他才樂意摻和進去。
陸雲豐低着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陸家五個兄弟最怕陸老頭，從小他們惹了李老太的不快，陸老頭抽起帶刺的木棍，那是朝死打啊，打到直到李老太原諒他們，他才不情不願地放下木棍。
「依我看，如果要分家的話，這錢的大頭得歸老五一家。」陸老頭說着從錢堆里抽出七百元遞給陸雲志。
這一幕被其他人看在眼裡，急的不得了。尤其是齊柒，連表面的溫柔善良形象都不願意維持了，上前一步扯住陸老頭的手：「爸，你是想其他四房，一房分不到七十五元，活活餓死我們嗎？我肚子里可還有你們陸家的第一個孫子呢，你就這樣對我們？」
陸老頭被這麼一攔，臉上寫滿了不快，怒吼一聲：「混賬！沒有老五在外面拼死拼活，陸家今天的積蓄可能連100元都不到！」
這是事實，陸老頭和李老太都是樸實的農民，面朝黃土苦幹一年，家裡的積蓄也攢不到一百的。要不是老五去部隊里苦幹了四年，家裡現在的日子指不定還有多艱難呢！然而家裡的其他幾個兒子，一個二個的都把不情願寫滿臉上了。
喬晚清聽着終於說到了自家男人，跳出來當了一名「和事佬」，她打着圓場說：「爸，媽，別生氣。這家分不分可不是大哥和二哥兩家人說了算。這樣吧，不如先投票決定要不要分家，如果是要分家呢，那到時候再說錢的分配嘛。」
陸老頭點頭，「就按老五媳婦說得辦！同意分家的人舉手！」
大房和二房兩家人迫不及待地舉起手，其餘三房默不作聲。
齊柒慌了神，拚命朝老三媳婦許天晴擠眉弄眼，「老四媳婦，還記得我昨晚和你咋說的嗎？」
許天晴的頭快埋到了胸前，她是記得昨天大嫂和她過的話。大嫂說五弟回來后，他們兩口子指不定咋扒在他們身上吸血呢，她和她家男人，兩個又都是性格老實的主，只知道埋頭苦幹，連有沒有被人算計都不知道。
可是，她是個顏控。
她覺得五弟妹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面好像藏着小星星，笑起來又甜甜的，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壞人。
她悄悄抬眼，正好撞上喬晚清看她的視線，耳朵根紅了半截。
喬晚清嘴角暈染開笑意，她還是變成阿飄后才發現自家這位四嫂很喜歡她，用後世的話來說她是個顏值即正義的人。
「三比二，看樣子咱們還得繼續在一起過日子。」喬晚清拉着陸雲志走到了三房和四房旁邊，在沒從大房和二房那裡討回這些年他們享受的好處來，她才不樂意分家。
齊柒看着喬晚清小人得志的樣子，被氣得感覺小腹又傳來一陣陣的疼，偏偏喬晚清還像不知情一樣一股腦說着。
「爸媽，家裡的錢還是你們收着，咱家還要繼續過下去呢。」
「不過我和雲志目前可能幹不了啥活，我落水受了寒，雲志傷又沒好全，所以。」喬晚清笑看着大房和二房兩家，「這陣子還要各位哥哥和嫂嫂多費心了。」
她說完，齊柒的臉色已經成了慘白，喬晚清不忘補刀，故作驚訝：「呀，大嫂這臉色可瞅着不太對，趕快去看看吧，別西瓜和芝麻最後一起丟了！」
陸雲誠這才發現齊柒的不對勁，拉上二房一起直奔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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