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轉業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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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他們多想的時間，初湘簡單把自己的判斷說了說，引得石營長連連點頭。
他激動的拉着沈宴清的手，雙目緊盯初湘，「是，是，弟妹說的太對了，就是這麼回事，我總覺得腿還有知覺，並且特別疼。」
「但是他們都說這是幻肢痛，讓我忍忍就過去了。」
又沒截肢，哪裡來的幻肢痛？
初湘細眉一擰，轉而又想到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似乎也可以理解，便又問能不能把脈。
石營長自然應下。
單純的中醫把脈無法確診和骨頭相關的疾病，初湘也是大概看了下，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初湘鬆手，「你肯定能重新站起來。」
沒等石雲高興太久，她又給潑了一盆冷水，「你這個病只能調不能根治，恐怕還是要轉業。」
但如果認真調養，還是有機會的。
初湘沒說，她如今沒什麼名聲，貿然開海口只會讓人覺得自大，
「什麼？」老石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弟妹，你這個意思是，我，我比小沈傷的都重？」
「不是。」
「你是不是經常睡醒之後覺得身體特別僵硬？」
「經常覺得腰酸背痛，還以為是沒休息好？」
「屁股兩邊經常交替疼？」
「你這是強直性脊柱炎，只不過因為被樹砸了，加上心理作用，和一些癥狀相似，導致你和宴清的診斷結果一致，這才耽擱了治療。」
「啊？」
石雲忍不住又正了正身子，眼裡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強直性脊柱炎，聽起來就是能治的樣子，比殘廢可好多了。
初湘眉眼彎彎，嘴角勾了勾，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石大哥，你是宴清的朋友，我肯定盡心。」
「我當然放心，就是我也不能白吃白喝的，弟妹看看給多少合適？」老石臉上掛了笑，說話的語氣也放鬆起來。
「不用，到時候給我多宣傳就行。」這是初湘一早打算好的。
「這？」老石忍不住看沈宴清。
沈宴清頷首，看着眉眼含笑又篤定自信的女孩，把碗里的雞湯一飲而盡。
雞血藤本身味苦微甘，不是適合燉湯的材料，但經由初湘的巧手，這碗湯到了嘴裡就只剩微微的甘甜，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清冽，在大夏天不光不膩，還頗有些解暑。
饒是以沈宴清這般不重視口腹之慾的人，也忍不住回頭看鍋里是否還有多剩的雞肉和湯。
石營長就更別說了，眼裡直勾勾的只有湯，瞧那模樣是極想虎口奪食的。
被他這樣盯着，沈宴清心底無端湧起一些不爽，輕咳兩聲。
「老石，你這身體也該回醫院好好休養着。」
石營長被他盯得莫名，「又不用治療，那麼急着回去幹嘛？我在這還能多陪你說會話。」
「不需要。」
石雲深知沈宴清的脾性，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哪根筋搭錯了，但還是招呼大院的警衛員幫他推輪椅回醫院躺着了。
至此，屋裡只終於只剩下兩個人。
初湘有心想和沈宴清談談，又覺得怎麼談都尷尬，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收拾食材。
這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發現家裡有許多山貨和這年代內陸不常見的海鮮幹貨。
好在這些東西都保存的還不錯，初湘清點了一番，發現原先一直憂心調養身體的材料一下就得到了大半。
她轉頭看沈宴清。
「報酬。你要覺得能用我再多弄點，算是我倆的葯錢。」沈宴清淡淡道。
原來之前消失了大半天，不是去醫院複檢，而是去搞這些東西了。
雖然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態度，初湘卻感受到淡漠語氣下暗藏的溫度。
她心中一暖，卻也沒多說什麼，只道了聲謝。
兩人一人炒菜一人蒸飯，氣氛倒也溫馨。
這對被他人生拼硬湊起來的新婚夫妻，一時間竟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既然有了材料，初湘就沒虧待自己，連着好幾日換着花樣做那些海鮮和山珍幹貨。
今天她便做了海鮮粥，也沒用多複雜的技巧，挑了幾個九節烤蝦，蝦頭掐下並着一點點油煸炒出蝦油，再在大米粥里放入瑤柱扇貝邊等幹貨，小火悶煮，不消片刻香氣便盈滿整個大院。
這種海鮮粥不光初湘能喝，沈宴清喝了也不錯。
海鮮粥肯定算不上什麼正經葯膳，卻有健脾養胃的效果，最適合給初湘這種身體虧空嚴重的細水長流補養。
沈宴清吃完就又出門了，不知道在忙什麼，初湘做完粥后多賴了會床，這才起身喝熬到最佳時間的粥。
剛喝沒幾口，門外小孩點哭聲就越來越近，伴着敲門聲。
初湘開門，發現是個很年輕的嬸子，面善，就是前兩天幫她說過話的那個。
「小初，真不好意思。」嬸子名叫蓋桂英，話還沒說完，就從兜里掏出個被手帕包着的東西，打開一看是兩塊方方正正的紅糖。
她先遞給初湘這才接着說：「我這小閨女嘴饞的很，天天路過你家這都被饞的撒潑打滾的，今天更是聞見香味就不走了，你看能不能勻半碗給她嘗個鮮？」
「就半碗就行。」
初湘沒推拒，轉身回屋盛了滿滿一碗。
這個嬸子有分寸，且不是那種一味只曉得佔人便宜的人，可交。
「嬸子，我這也做多了，給你和小孩都嘗嘗鮮。」漂亮話張口就來，初湘如今臉上哪還有以前原主的半分怯懦？
蓋桂英看見頂上放了個大蝦、滿滿一碗的粥還愣了愣，再抬頭瞧見臉頰已經有些豐盈的初湘，不由得心生好感。
想起這些日子院子里的風言風語，她不由得多嘴提了幾句。
「你也別成天窩在屋子裡不出來。咱們是軍屬，啥的還是得多瞧瞧，多看看的，不然要吃大虧的！」
見小姑娘清澈瑩潤的眸光里滿是不解，蓋桂英長嘆口氣，不由得多解釋了些：「你還是得有個高中文憑，不然回頭沈營長轉業，你沒個工作，你倆的日子可怎麼過？」
「況且我聽說，張蘭那兒子還和領導提議了，讓沒有工作能力的軍人儘快轉業，並根據家屬的工作地分配轉業地點。」
什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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