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要錢
6.25
許嘉對爸爸去世這件事,接受得似乎並沒有那麼痛苦不堪。
這讓許聽雨微微鬆了口氣。
她最害怕許嘉受到刺激,引發犯病。
現在的許家,已經經受不起半點打擊了。
所以她回祁家的路上,要比來時放鬆了些。
更讓她精神一振的是,導演李暘竟然給她打了個電話。
「許小姐,我這邊最近在籌備一個舞蹈綜藝,想邀請你參加,有興趣嗎?」
李暘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就一直惦記着這件事。
現在節目籌備得差不多了,終於可以給她打來邀請電話。
這個消息對許聽雨來說,無異於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她現在缺錢,需要工作機會。
「我有興趣,李導,我想參加的。」
李暘打電話之前,還以為自己要費一番口舌。
畢竟一來她家裡剛出事,現在參加綜藝節目,就是站在風口浪尖。
二來,她是祁家兒媳婦,從結婚後就退圈,肯定是祁家的態度,現在難道就會鬆口嗎?
可他沒想到,她答應得這樣快。
反倒像是害怕他會反悔一樣。
他笑起來,聲音愉快,「那好,下周一我們見面詳聊,您有空嗎?」
許聽雨答應了下來。
她從前有家裡安排的經紀公司和助手。
比賽、演出之類的事情對接,都是由公司完成。
她只要安心跳舞就行了。
後來結婚,自然跟公司解約,助手也離開了。
現在復出工作,只能她自己親自談。
回到家后,張媽雖然有些擔憂,但是對上她略顯紅腫的眼睛,也沒再多說什麼。
到了晚上,祁時風沒回來,她才從張媽那知道,他又出差了。
她有些恍惚。
從前他出差之前,也會發了狠般折騰她。
但結束后,總歸是會跟她說一聲自己的行程。
可最近,他已經不再對她有所交代。
換作之前,她一定會擔心地給他發信息,哪怕得不到回應也要發。
而現在,她也只是哦了一聲,又轉頭去看李暘發來的節目企劃書。
張媽動了動嘴,最終沒有多說什麼,默默退了下去。
等到了周一,許聽雨提前半小時坐在了跟李暘約定好的地方。
她今天精心打扮過,化了全妝,穿一身暗紫色紗織套裙,看着幹練又充滿了活力。
李暘的目光中閃過滿滿的驚艷,剛入座,就忍不住大夸特誇。
「許小姐,毫不誇張地說,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
「這些年你不再出現在公眾面前,真是舞蹈界最大的損失。」
「也很感謝你願意將復出首秀放在我們這個節目。」
李暘是目前綜藝節目最火的導演。
能上他節目的,大多都是紅到發紫的藝人。
換句話說,他什麼漂亮的人沒見過?
所以許聽雨只當他的誇獎是客套,微微一笑,「李導客氣了。」
她不能說是美而不自知。
只能說,美貌是她自己最不在意的東西。
她是舞者,該以技藝服人。
兩個人很快就進入了正題。
許聽雨仔細看了合同,有幾分自己的顧慮。
「李導,你也知道我家的事情,這個節骨點參加節目,有很大可能會招來非議,不會影響節目嗎?」
她不怕被議論,但害怕牽連別人。
李暘笑着安慰她,「我們既然邀請了你,自然也有心理準備,節目組肯定是OK的,只看許小姐你自己了。」
「我?我既然答應你參加,便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許聽雨也跟着笑,只是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
她當然知道自己參加節目,必定會面臨種種問題。
獲得祁家同意,便已經是頭等難事。
更別說,她站在聚光燈下,就意味着她將自己身上的傷口都攤開來,任由旁人去窺探了。
可是,她還有得選嗎?
卡里的500萬,她給了一部分給章秋做生活費,剩下的都給了錢秘書。
許氏不僅有各種貸款壓身,還有一些民間借貸。
她若是不拿出積極還款的姿態,章秋和許嘉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錢秘書拿錢的時候,還有些遲疑,「大小姐,你我都知道,這些錢,對許氏龐大的債務來說,是杯水車薪。」
言下之意,這些錢,不如留下來傍身。
「我知道,可是,若我一點還錢的意思都沒有,那些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債主,對我媽和嘉嘉下手怎麼辦?」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也是這一句話,徹底打消了錢秘書的擔憂。
這個他看着長大的小姑娘,遠比他們想象中要堅韌和看得長遠。
現在,她參加節目,一來是為了掙錢。
二來也是要讓那些債主看到,她不會跑的,會積極還債的。
這是她的態度。
李暘見她語氣堅定,心頭最後的一絲擔憂也煙消雲散。
兩人很快敲定了細節,簽下了合同。
「我們是直播形式,第一期在下個月8號,許小姐,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最後分開時,李暘朝她伸出手。
許聽雨也站起身,握了上去。
「我會努力練習的,李導,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她跟李暘分開之後,第一時間便去了舞蹈教室。
她婚後是退圈了,可是對於舞蹈的熱愛並沒有褪去。
所以她長期租用了一間舞蹈教室,只要有空就會過來練練舞。
這也是她在婚姻里很不快樂,卻幾乎沒去過那套公寓散心的原因。
她有屬於自己的調整情緒方式。
換了練功服,她站在鏡子前,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她的啟蒙老師曾對着許建民和章秋夫婦,對她大加讚賞。
「聽雨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她若是在這條路上堅持下去,一定會取得了不得的成就。」
她是有着極高的天賦,卻也離不開刻苦。
每天6點起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跳、轉、翻的重複訓練,揮汗如雨直到頭昏眼花、精疲力盡。
在千百次的錘鍊里,追求着體力的極限、線條的極限、耐力的極限,只為將作品展現得最好。
少不更事時,她跳舞,追求的是一次次站在領獎台上,接受萬眾矚目的讚許。
後來慢慢的,她沉浸在舞蹈的世界里,是快樂的,放鬆的,自由自在的。
連陳春遙都說過,她只要在跳舞,整個人就像是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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