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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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蘇瀟月微微瞪大眼睛，做出驚訝不解的神情。
江真一噎，陷入沉默。
她的親戚中，有人還是知道她的女兒身的。
要是蘇瀟月查到最後，接觸到她的親戚，意外知道她是女兒身，那就糟糕了。
看着蘇瀟月疑惑的神情，江真心裡着急又憋屈，簡直快把一口銀牙咬碎。
但是，為了不暴露身份，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生生把「不舉」這口鍋接下了。
想到這裡，江真狠狠握拳，指甲都快要嵌進肉里，但是為了不露出端倪，還是硬生生露出溫柔的表情。
「不是的，月兒，」江真聲音柔和，「只是謠言而已，月兒不必為此耗費心神，要不然，我會心疼的。這件事情，月兒不必再管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停下來。」
看着江真微微抽搐的嘴角，蘇瀟月努力控制的臉上的表情，她乖巧地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這段時間，那就辛苦夫君遭受謠言中傷了。」
「不苦，不苦，只要月兒沒事……」江真努力維持着平常的形象。
蘇瀟月揚起唇角，露出溫柔的笑容：「嗯，夫君真好！」
江真走後，蘇瀟月才徹底放鬆下來。
這樣一來，就算是江真再怎麼造謠她不潔的傳聞，也不會有人再相信了。
畢竟比起宰相之女婚前失貞的傳聞，還是當朝狀元不舉可信度更高一些。
蘇瀟月想着，不禁露出笑容。
剛才江真吃癟的表情，還真是有趣。
江真做夢都不會想到，她自己造的謠，有一天會反噬到自己身上吧。
真是暢快。
蘇瀟月心情不錯，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口茶。
茶水剛入口，她微微皺眉。
是涼的。
她想起來了，從今日一早，她就一直等待着江真的到來，甚至茶水都忘了叫下人來換。
這樣想着，蘇瀟月舒展眉頭，啟唇喚道：「來人。」
一位長相清秀的婢女走了進來：「夫人有何吩咐？」
蘇瀟月看着她，認出她是新婚第一天，為自己梳頭的那名婢女。
突然想到什麼，蘇瀟月眼神一動。
她指着那杯涼透的茶水，道：「換一壺熱茶過來。」
「是。」婢女應了一聲，便手腳麻利地拿來壺熱茶。
換茶的間隙，蘇瀟月始終注意着這名婢女的動作，眼神裡帶着銳利。
在她審視的目光注視下，那名婢女始終不慌不忙，連端茶壺的手都未曾抖一下。
見狀，蘇瀟月內心十分滿意。
等婢女換完茶，立在她身後，蘇瀟月終於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回夫人，奴婢春燕。」婢女的聲音不卑不亢。
聽到這個名字，蘇瀟月回憶了一下。
上一世，在她身邊伺候的，的確有這個人。
只不過，她當時被狀元府上下的大小事務忙昏了頭，根本沒有時間去了解身邊伺候的人。
就在剛才，她突然想到，江真如此縝密的人，在她身邊安插一兩個眼線，也是有可能的。
就比如說，這個名叫春燕的婢女。
狀元府的下人們，都是在江真在考取功名之後，在牙婆子手下買來的。
因為下人齊全，蘇瀟月並沒有從宰相府帶來其他人。
「春燕，你是新來的？之前沒有見過你。」蘇瀟月試探道。
如果這個春燕，是江真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那她就要想辦法除掉。
但是……要是春燕不是眼線，她挺想要培養成心腹的。
從剛才的表現來看，春燕性格沉穩，是個能託大事的人。
在這個狀元府，要是想與江真抗爭，沒有心腹可不行。
「是，夫人，」春燕的語氣聽起來很坦誠，「奴婢是前幾天，被府上管事挑中帶來的。」
「你家裡人如何？」蘇瀟月問道。
「勞夫人挂念，奴婢家中，父母早亡，就只有一個妹妹了。」說到家人，春燕的神情有些觸動，「妹妹身體不好，為了養活她，奴婢便做了婢女。」
聞言，蘇瀟月神情一動。
妹妹？這倒是一個破綻。
只不過，光是言語試探，還不夠充分，至於春燕是不是眼線，她還需要觀察觀察。
想到這裡，蘇瀟月斂去眼神，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春燕似乎欲言又止，但還是下去了。
接下來的兩日，江真似乎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就連外面的傳言也顧不上。
就算面對蘇瀟月，她偽善的笑意中，也似乎帶了焦急的感覺。
蘇瀟月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但是她始終保持着沉默。
某日晚上，蘇瀟月在房中用着晚膳。
吱呀一聲，門開了。
江真走了進來。
蘇瀟月眼皮一抬，放下筷子，道：「夫君，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從書房出來了？可曾用了晚膳？春燕，再添一副碗筷過來。」
「不用了，」江真表情不虞，「春燕，你先出去，把門帶上。」
「是。」春燕擔憂地看一眼蘇瀟月，走了出去。
「怎麼了？」蘇瀟月問道。
江真看着她，一臉的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見狀，蘇瀟月微微皺眉，道：「既然夫君不想說，那便不說。」
她說着，站起身來，剛想呼喚春燕，便被江真阻止：「夫人，是有一件事情……」
「哦？」蘇瀟月挑眉，不動聲色，「什麼事情？」
江真的表情似乎還在糾結，過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夫人，你知道，我手下有幾個鋪子。這一段時間，鋪子一直是赤字，經營不善，都快關門了……」
說到一半，她有意識的停住，注意着蘇瀟月的表情。
再注意到蘇瀟月沒有什麼波瀾后，江真有些失望，但還是厚着臉皮繼續說：「夫人也知道，狀元府上下，都在指着這幾間鋪子。只是這幾日，鋪子需要一些錢財來周轉，不知夫人可否……」
聽到這裡，蘇瀟月心底冷笑。
終於來了。
上一世，她們婚後沒幾天，江真也是這一副着急的表情，來找她說鋪子經營不善，需要錢財周轉，所以希望她能拿出一些嫁妝來救急。
當時，她對江真的話信以為真，幾乎拿出了全部嫁妝交給了江真。
到後來，這些錢，她就再也沒有見過。
而她，因為失去了錢財傍身，之後不得不更加依賴江真。
果然，就算重活一世，江真還是這麼不要臉，眼饞她的豐厚嫁妝啊。
不過，這一世，她定不會讓江真得償所願。
「夫君，你到底想說什麼？」蘇瀟月裝作d聽不懂她的話，眨眨眼道。
「這……」江真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氣的咬牙，但還是說，「夫人，我們成婚之後，嫁妝便一直在夫人手中，如今為夫的鋪子遇到難處，雖然不願，但還是希望夫人能出手相救。到時候，為夫定會把這些錢財還給夫人。」
「你是想讓我拿出嫁妝，來周轉你的鋪子？」蘇瀟月眯眼。
「是。」江真答應的乾脆，甚至一臉的坦蕩，似乎早就篤定她會出手相助。
「不行。」
出乎江真的意料，蘇瀟月竟然一口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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