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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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又說回來。
回想起在宴會上的幾位貴族子弟，蘇瀟月嘴角的笑容，又迅速隱去。
根據上一世的記憶，今日江真宴請的這些人，背後的家族，可都是支持太子的人。
她記得清清楚楚，太子最終能坐上皇位，除了利用她，也不乏許多朝中重臣的幫助。
現在看來，江真宴請誰不好，非要宴請與太子有關的人。
這是巧合嗎？
蘇瀟月眼神不禁一冷。
不，這絕對不是巧合，應該說，是有意為之。
現在看來，江真如此低微的身份，能叫來這麼幾位汴梁貴公子過來，說明其中，肯定離不開太子的暗中協助。
想不到，江真原來這麼早就與太子有了聯繫。
這個消息，這倒是給了她一個驚喜。
既然她已經知道，就斷然不能讓江真順利拉攏下去，今日，只不過是一個開始。
只不過，江真能言善辯，善於偽裝，今日宴會之事，她肯定會想辦法補救。
要讓江真的形象，徹底在那些貴族子弟心中顛覆，還需要再添一把火才行。
不久之前，江真不是用綉坊，從她手裡換取了一些嫁妝嗎。
當時她就覺得，絕對不可能讓江真這麼輕易拿走那些嫁妝。
現在看來，可以用來做做文章。
打定主意，蘇瀟月微微一笑，收斂起心神，準備日後再做準備。
「春燕，幫我沐浴更衣吧。」她啟唇，輕輕說道。
今日做了太多事情，她也有些累了。
等了一會兒，蘇瀟月沒有聽到春燕的應答，不禁有些疑惑地抬眼，卻不想撞上春燕神遊天外的樣子。
春燕雙眼看着前方，眉頭微蹙，似乎在出神。
「春燕，」蘇瀟月又輕聲喚道，「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春燕才猛然回神，一臉惶恐地低下頭，低聲道歉：「夫人，奴婢怠慢了，還請夫人原諒。」
見她這副樣子，蘇瀟月不禁皺眉，問道：「春燕，發生什麼事情了，但說無妨，這幾日，你似乎都不在狀態。」
聞言，春燕抬頭，猶豫地看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去，拚命搖頭道：「無事發生，勞煩夫人掛心了，奴婢日後定會好好服侍夫人，不會再犯。」
見她不說，蘇瀟月眉頭皺得更緊。
要是換做之前的她，聽到春燕這麼說，肯定就撒手不管，聽之任之了。
但是，經過上一世的教訓，蘇瀟月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凡事在發展到無法挽回之前，都要扼殺在搖籃里。
所以，面對春燕的異常與隱瞞，她當然不可能不管，反而要越早解決越好。
「春燕，」蘇瀟月微微加重了語氣，「我是你的主子，有何難處，直說就是，我定會儘力給你解決的。」
聽她這麼說，春燕臉上的猶豫更甚，似乎在糾結說不說。
蘇瀟月也不催她，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過了一會兒，春燕終於下定了決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蘇瀟月被她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急忙起身想要扶她：「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春燕死命跪在地上不動，只是深埋着頭，帶着哭腔道：「夫人，這本是奴婢自己的事情，不敢勞煩夫人，但是……求求你救救奴婢的妹妹吧！」
聽她突然提起妹妹，蘇瀟月微怔，隨即想起來，之前春燕好像說過，她家中早已無人，只剩下一個體弱的妹妹來着。
如今一看，怕是春燕家中的妹妹遭了難。
「你先起來，」蘇瀟月執意扶起來春燕，「慢慢說，你妹妹怎麼了？」
春燕站起身，臉上早已淚流滿面：「夫人，奴婢的妹妹名叫春雀，一直寄養在汴梁內的遠房親戚家中，可是幾天前，親戚家來信，說是妹妹體弱多病，實在養活不起，要把妹妹賣到花柳巷裡去。」
「怎會如此？！」聞言，蘇瀟月不禁驚訝。
春燕擦擦臉上的淚水，繼續說：「親戚本就不喜我們姐妹二人，若不是奴婢每月往親戚家寄錢，恐怕妹妹早就被他們丟了。他們還說，要是不想讓妹妹淪落到花柳巷，就讓奴婢準備五十兩銀子送過去，可是奴婢哪裡有這麼多銀子，湊了好幾天也不夠……」
「你怎麼不早給我說。」看着春燕焦急難過的樣子，蘇瀟月不禁受到感染，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春燕與她年齡相仿，春雀年齡比她更小，姐妹二人小小年紀就要遭受這種事，真是令人不忍心。
春燕抽噎道：「奴婢想着，這本是奴婢自己的事情，不好勞煩夫人，就……」
「唉，」蘇瀟月嘆口氣，看看外面的天色，說，「今日天色太晚，等明日一早，我備足銀子，與你一同去你那親戚家救春雀。」
聞言，春燕不敢置信地抬頭，大受震動。
她雙膝一彎，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磕一個響頭，朗聲說：「夫人之恩，奴婢沒齒難忘，此生定赴湯蹈火，忠於夫人，萬死不辭！」
「好了，快快起來，」蘇瀟月有些許無奈，「先下去好好休息吧，等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
「是！」
第二日。
天剛蒙蒙亮，蘇瀟月便醒來了。
她簡單梳洗一下，便帶着春燕出了門。
只不過冤家路窄，在門口，兩人意外遇到了準備去皇宮的江真。
見到蘇瀟月主僕二人形色急匆匆的樣子，江真想到了昨夜的宴會，臉上便沒有什麼好臉色。
昨夜，她可是使勁渾身解數，左右逢源，才勉強掙回了那些人的好感。
都怪蘇瀟月口不擇言。
江真上前一步，隱去眼底的恨意，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問道：「這麼早，夫人這是要去哪？」
蘇瀟月看她一眼，道：「有點事。」
她敷衍的態度，讓江真的笑容一僵，不過她還是維持着君子的形象：「夫人既然這麼早出門，那一定是一件很着急的事情吧，不如給為夫說說，看能幫上什麼忙。」
蘇瀟月無意與江真糾纏，見江真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她微微眯眼，也不客氣：「夫君不着急去宮裡嗎？」
聞言，江真一愣，隨即虛偽地說道：「自然是夫人的事情更加重要。」
蘇瀟月冷笑一聲：「夫君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夫君還是要以朝中大事為重，剛才那些話，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恐怕會給府上招來災禍。」
說完，不等江真反應，蘇瀟月便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江真站在原地，被馬車揚起的灰塵嗆的連連咳嗽，好不狼狽。
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江真氣的咬牙，恨不能把蘇瀟月當場撕碎。
但是面對兩人的身份差距，她又無可奈何，只能自己拍拍身上的灰塵，匆匆往宮裡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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