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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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思菱抓住機會,立刻掙扎着爬到沈月芙腳邊,「求表小姐大發慈悲,饒奴婢一命!」

  沈氏申斥道,「身為兒媳,本該為國公府延綿子嗣。你肚子兩年都沒動靜,國公爺不過看上個丫鬟,你就喊打喊殺,未免太過惡毒!」

  蕭鈞寧不慌不忙,「母親這話可是冤枉了媳婦。既是國公爺看上了思凌,就是她的造化。兒媳高興還來不及,怎會阻攔?」

  沈氏面色稍綺霽,「既然沒有吃醋,為何杖責奴婢?」

  「一碼歸一碼。思凌壞了規矩,該打。她討得國公爺喜歡,該賞。我本有意抬舉她,正好請示母親,過了明路,將她抬為貴妾。」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愣住了,思菱都忘了求饒,獃獃地看着蕭鈞寧。連裴恆也忍不住仔細打量起她來。

  蕭鈞寧轉性了?還是又在醞釀陰謀?之前可連母蚊子都不讓近裴恆身,如今反而冷靜主動提出給他納妾。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沈氏連忙拉住她的手,「我的兒,險些錯怪你了,沒想到你如此賢惠。恆兒年輕,你多擔待些。日後有了子嗣就好了。」

  思菱大喜過望,她冒險下藥,失敗本是懊惱的。沒想到蕭鈞寧這個蠢貨居然提出將她收房,竟有意外收穫,這頓打挨得值了。

  她恐怕蕭鈞寧反悔,連忙磕頭謝恩,「奴婢多謝老夫人、夫人恩典!奴婢結草銜環無以為報,定當伺候好國公爺,為府上綿延子嗣。」

  沈月芙面上難看,卻也只能敷衍稱讚,「嫂子當真賢惠」。

  裴恆本不想納妾,怕他的心上人難過,不過都驚動了母親,只得含糊答應。

  他本懷疑蕭鈞寧為子嗣不擇手段。可看她反應,好似真不知情,難道錯怪她了?

  沈氏聽着三更的梆子響,「趕明兒請人打卦算個八字,擇黃道吉日,就把事辦了。不早了,我乏了,各自回去歇了吧。」

  蕭鈞寧回頭看了眼思菱被拖走,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就先以這點鮮血慰藉下前世亡魂,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回屋后,趁着四下無人,聽荷沖思菱的廂房狠狠啐了一口,才忿忿不平道。

  「姑娘就是好性,思凌那種背主求榮、不要臉的賤蹄子,您幹嘛還抬舉她?擱咱們府里,就該趁早打死乾淨!」

  蕭鈞寧端起茶喝了一口,「古語有云,『將欲取之,必先予之』。既然思菱早晚要被納,我何不推她一把?」

  只打殺一個思菱,怎解她心頭之恨?她何不坐山觀虎鬥,任由沈月芙和思菱兩個把國公府攪得不得安寧,她抽身而去,那多有趣。

  她現在對裴恆毫無愛意,當真半點都不傷心。她沒細講,聽荷心思純凈,萬一露出行跡可就麻煩了。

  聽荷知道姑娘飽讀詩書,聽她吩咐准沒錯,她現在只關心茶。「哎呀,姑娘你怎麼把給姑爺預備的酸棗薏仁茯苓茶喝了!」

  蕭鈞寧淡定放下茶碗,「這茶甚好,以後不用給他送了。你趕緊去塗些活血化瘀的葯要緊。」他天天失眠才好,與她有何相干?

  聽荷着實不解,「姑娘,奴婢剛去煮茶,聽人說,姑爺叫冷水沐浴呢。現在送過去,豈不正好?」

  冷水沐浴?活該!讓這男人用下半身思考!她暫時動不了裴恆,讓他遭點罪才好。老天有眼,但願再落個不舉的後遺症就更妙了。

  裴恆在冷水中運功逼毒,一番折騰,睡不着了。

  「來人,倒茶!」裴恆喝了一口下人倒的茶,「安神茶呢?今日怎麼偷懶不準備?」

  許管事忙告罪,「爺恕罪,夫人今日未遣人沒送來。您稍等,奴才立刻去汀芷院,向夫人討來。」

  「不必,我出去走走。」蕭鈞寧鬧脾氣把兩年如一日的安神茶都停了。他堂堂護國公,還能讓杯茶給拿捏了,傳出去豈不成笑話了。

  許管事抖了個機靈,「爺可是要去看望去思菱姑娘?老夫人已着人請了大夫,雖沒傷到筋骨,卻也無法服侍…」

  裴恆一個眼刀掃了過去,「多嘴多舌,一會兒自去領罰。」說完,就出了前院,等停下腳步才發現,已經到了汀芷院。

  許管事心裡冤枉,有些事爺能做,合着說不得。看裴恆站在院門處不動,立刻上前一步,「爺,要我先進去知會思菱姑娘么?」

  裴恆指着漆黑的院子,「汀芷院連盞燈都不留么?」

  汀芷院本是婚房所在,但裴恆行了大禮,就以公務繁忙為由,其實一直住在書房。全府上下皆知,只瞞着老夫人一個。

  值夜小廝上前回道,「回爺的話,夫人這兩年一直留燈的,今兒回來,吩咐點太亮影響休息,讓全熄了的。」

  「爺來了,還不都點上!」許管事一聲令下,小廝剛要去忙,就被裴恆阻止。「我不進去了,今兒我來的事誰都不許告訴!」

  裴恆以為蕭鈞寧睡下了,其實她在盤算第一關過了,當務之急是保住相府,讓爹爹小心。有相府在,她哪怕被休,也有退路。

  可重生太聳人聽聞,爹娘未必相信。特別是娘親,一直把思菱當作她的臂膀培養,若知道被騙了十九年,定要傷心,也顧不得了。

  她不便歸家,若是書信落入有心人手中,反成了把柄。思菱還未成氣候,不足為懼,倒要提防沈月芙。得想個萬全的法子。

  【叮—續命小問題:蕭相夫人觀音誕辰日會去哪裡?答對獎勵五日壽命。】

  【大相國寺。】她忽然福至心靈,有了主意。

  第二日一早,她就往沈氏的覽梅院請安。沈氏出身貧苦,全因裴恆的父親裴顯德捨命擊退北狄,才當上了護國公夫人。

  初入汴京,自然遭遍了貴女白眼。她對這個相府嫡女的媳婦本就從心裡厭惡,更別說還有沈月芙在跟前挑唆。

  晨昏定省自不可免,沒事還要橫挑鼻子豎挑眼,打壓蕭鈞寧一番,美其名曰「立規矩」。

  沈月芙正伺候沈氏用飯,沈氏笑道,「月丫頭,還是你有主意,我不好催,那不下蛋的雞竟主動提納妾了,可不是奇事。」

  沈月芙看她進來,斂了神色,「姑母,表哥人中龍鳳,汴京貴女誰不羨慕嫂子。綿延子嗣原是妻子本分,何況咱們這樣的公爵人家。」

  沈氏看向若無其事、不見惶恐的蕭鈞寧,「想來你是心裡委屈了,要不今日怎生來得這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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